“想活命就不要動。”陸磊用當地話開口。


    燈亮了,開燈的人是陸磊。


    心采驚訝的看著站立於床前的陸磊,被窩裏的她還光裸著身子,他是什麽時候穿好衣服的?她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放屁!”竊賊兇狠的瞪著陸磊,他手裏有把亮晃晃的刀子,地上的行李全被他翻得亂七八糟,正在找值錢的財物。


    心采輕抽了一口寒氣。


    她一生中從來沒遇過這種事,上次在白色花園裏被個登徒子調戲已經是她最恐怖的經驗了,沒想到那根本不算什麽!


    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感覺到膽戰心驚,渾身寒毛不由自主的豎起,誰也無法預知不一秒鍾會發生什麽事,這個可怕的匪類會……會有槍嗎?


    “老子告訴你們這兩個帶衰鬼,這裏的觀光客全知道一條規矩!”竊賊齜牙咧嘴的說:“倒楣被搶就裝睡,這樣才能活命,聽懂了吧?滾迴床上去睡,老子拿完想拿的東西就會走!”


    對於竊賊的威脅恫嚇,陸磊的表情一派漠然,他略抬下顎挑挑眉,沒有半點惱火,隻淡淡的勾揚著嘴角。


    “是嗎?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你這家夥,聽你的口氣,好像是想跟老子做對是嗎?”竊賊眯起眼睛,拿起刀子在陸磊麵前揮動,惡聲惡氣的說:“看清楚這是什麽嗎?是刀子!會刺得你沒命的刀子!”


    “看起來也不是很銳利。”陸磊淡淡反擊,深黑的眼眸裏有一道幾不可見的精光。


    “你說什麽?”竊賊更進一步,兇狠的威逼道:“要不要試試看?你要不要試試看?”


    那把刀於就快抵到陸磊的胸口了,心采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液,她的手腳一片冰冷,一手掩住亂跳的心口。


    “陸磊!別跟他爭了,把錢都給他,我身上也有錢,也全部給他!”


    她不要陸磊受到任何一點傷害,金錢在她眼中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她隻要陸磊平安無事就好。


    女主角的緊張與男主角的閑涼恰成反比,陸磊雙手環胸,神色自若的微笑,“一毛錢都不給他。”


    “你找死!”竊賊眉心隱隱抽動,他被陸磊那既悠閑又傲慢的語氣激怒了,他兇性大起,揮刀掠同陸磊。


    “不要──”心采心髒一縮,失速亂跳,自己差點被自己的心跳頻率給害死。


    她激動的揪著被子,眼睛越瞪越大,害怕鮮血會從陸磊胸口流出,也怕自己會沒用的在不一秒暈厥,無法幫助陸磊。


    但是,就像在看007的電影一般,劇情總在危急時刻來個大逆轉,此刻呆愣在床邊的心采就有此感覺。


    就在那把足以致命的刀子刺向陸磊時,他黑眸一凜,全身凝起一股狂猛如獸的張力,暴力美學盡展無遺,隻見陸磊的飛毛長腿與剛硬鐵拳交錯而至,剛剛那名囂張匪類已經筋骨n根的躺在地上。


    心采微張著紅唇,作夢般的眨了眨長睫,再連眨了幾次。


    他──有功夫!


    陸磊製服哇啦哇啦在破口痛罵尼國三字經的不肖竊賊後,黑眸瞟向心采還無法消化的緊張小臉,笑意薄升的瞅看著她。


    “陸家的男人都有防身術。”


    “喔──”聞言,心采無力的趴軟在床上,他怎麽不早說呢?害她剛剛還在想,如果他被小偷刺死了,她就殉情……


    陸磊押著竊賊走出去,沒多久又再踅迴來,顯然已經把人交給相關單位去處理,不關他們的事了。


    進門後看見在床上趴成一團,看起來軟綿綿又氣血虛弱的的小妮子,他好笑的走近她。


    “怎麽了?”他柔柔的將她的發絲係往耳後,長指輕刮著她小巧白晰的耳垂,發絲撥開後,她眼眸半闔,細致秀麗的臉龐柔美的讓他心生愛憐。


    同樣一張麵孔,他就從來沒有對心亮那野丫頭心動過,一個人的神韻與氣質是無法模仿的。


    “我剛才……好緊張、好擔心……心髒險些從胸口跳出來。”


    有次她和紫堂夏吃飯時,遇到飯店火警通報,當時她隻想自己逃命,腦中唯一的想法就隻有惋惜自己的紅顏薄命,至於紫堂夏的安危,事後她很內疚的發現,她這個做人家未婚妻的居然全然沒想到。


    可是陸磊,想到剛剛刀子快刺進他胸口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就快挺不住了。


    她還想飛身過去替他擋,更恨自己的腳軟,她多想自己可以像心亮一樣那麽勇敢,隨時隨地都像個備戰的女鬥士。


    而現在,她也不想當什麽勇敢的女鬥士了,她隻希望陸磊不要直到死了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就好。


    所以,她決定要告訴他!不說她會後悔,而且一後悔就是一輩子的事,她不要有那種遺憾,就算說出來會闖出什麽大禍,她也不管了。


    她用力深唿吸兩下,第一次主動把陸磊拉到自己麵前,滑亮如緞的秀發因她稍稍挺身的動作而曳到胸前。


    “我叫裴心采。”她的神情有著起伏不定的激動。


    陸磊的眼底浮起笑意。“謝謝。”


    ※     ※     ※


    心采握著方向盤,炫麗的吉普車在蜿蜒的山路徐緩前行。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駕駛車輛,她連開駕訓班場地的經驗都沒有,甚至還對操作車子這種龐大的機器有恐懼,但自從來到這裏後,她發現自己早已不是以前的裴心采了,這一切都隻能說坐在她旁邊,那位放任她亂開的指導教練很帶種,能夠置兩人兩狗的生死於度外。


    昨晚她把自己的來曆告訴了陸磊,他的反應並沒有她想像中來的大,而是很平常的接受了她是小亮孿生姊姊的事實。


    她對陸磊談乃她在京都生活的種種,隻省略了紫堂夏的存在,最後,她希望他能為她保守秘密,她不想給她父親帶來困擾。


    在台灣的時候,她跟心亮有所約定,這次的交換身份隻是一次體驗,她們不改變對方的生活,隻想親近久違的父親和母親,享受夠了親情,她們再悄悄的換迴身份,做一次神不知鬼不覺的變身之旅。


    不過顯然現在這是毀約了。


    她愛上了陸磊,還吐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她知道自己很糟糕,事情的演變完全出乎她的控製之外,現在的她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知道心亮在京都過得怎麽樣?那些和服一定讓她很煩惱吧?母親的規矩有讓心亮很抓狂嗎?


    應該不會吧?心亮是那麽精神充沛的一個神氣女孩,好像天塌下來都可以一笑置之,心亮絕不會像她煩惱的那麽多、那麽廣的。


    “公主好像沒什麽精神。”心采從照後鏡看到無精打采的公主,王子依然一路吠叫,公主卻好像很懶的樣子。


    “大概是累了。”陸磊按住她的手,示意她煞車。“換我開吧,前麵的山路陡不好開,你先好好睡一覺,到了我會叫你。”


    心采聽話的踩了煞車,下車交換位子前對他嫣然一笑。“我不要睡,我要陪你聊天,還要倒咖啡給你喝。”


    她喜歡這種感覺,好像她是陸磊的妻子,夫妻兩人長途旅行,隨便走到天涯海角都可以。


    她的秀顏染起一層淡淡的粉紅,她居然有了想當陸磊妻子的念頭……唉,這樣的她,要怎麽迴去做紫堂家的媳婦呢?


    ※     ※     ※


    心采睜著水眸大眼,眼裏冒著霧氣,一眨一眨的長睫,隨時像有淚珠會從眼眶裏滾落下來。


    “怎麽了,傻丫頭,看到爸爸怎麽這副表情?”裴恩州揉揉女兒的頭發笑問。


    奇怪了,才多久沒見而已,怎麽就覺得心亮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樣。


    是什麽地方呢?


    他詳端著女兒,那眉眼鼻梁和嘴唇都沒有變啊,看來看去好像是眼神吧!心亮總是晶晶亮的眼神變得沉靜多了,皮膚好像也更白了些,裴恩州失笑的搖了搖頭。


    這小妮子,那股恬靜的氣質不知道又是從哪部電影裏學來的,他這個女兒古靈精怪,從小到大都調皮,她還曾戴一頂俏麗的短假發扮他的夢中偶像奧黛麗赫本為他慶生哩。


    心采眨巴著雙眸,嚅動嘴唇卻說不出話來,她緊緊握著兩隻粉拳,激動得久久無法自己。


    她身後的陸磊推了推她。“野丫頭,你忘了叫教授了。”


    “爸……爸爸……”心采吸著鼻子,想想不對,她又結結巴巴的改口,“老……老爸。”


    她好想投入父親的懷中,可是她的四肢僵硬到無法移動,而她也從來沒有投入母親懷抱的經驗,不曉得如何跨出第一步。


    可是,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她的爸爸!


    他這樣寵溺的揉她的發,那溢滿慈愛的眼神,不像她的母親總是高高在上,而且她爸爸……


    天啊!他看起來好年輕!


    心采炫惑著迷義崇拜的仰望著父親。


    幾近一百八十公分的挺拔身材,高大健碩,曬得黑亮的古銅肌膚使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三、四歲,難怪心亮說她們爸爸和她看起來不像父女,倒像兄妹。


    她覺得心亮的話一點兒也沒錯,她們的父親還是這麽帥氣有型,而她們的母親也還依然美麗迷人,如果他們能再續前緣那該有多好,這麽一來,她們姊妹就再也不必分開了。


    “心亮?”費娃和塔安麵麵相覷。


    他們都不知道這對裴氏父女何時變得如此情深了?不過幾天不見,心亮有必要把見麵的場麵搞很這麽戲劇性嗎?


    “快過來吃東西吧,我特別煮了一桌的菜!”


    卡瑪圍著圍裙忙著鋪桌巾,她準備的都是裴教授傳授給她的中國菜,也都是裴氏獨門秘方,因為裴教授的中華料理手藝一級棒,她想要抓住這個男人的心,當然得先抓住他的胃嘍。


    在卡瑪的吆喝下,大家全上了桌,菜肴的香味分散了眾人的注意力,大夥高高興興的吃了起來,家庭的溫暖牢牢的吸引著心采,她多想永遠留在這裏不要走。


    不經意間,她對上陸磊深不可測的黑眸。


    她對陸磊釋出一抹無奈的溫柔笑意,想必自己的雙瞳已經毫不掩藏心中好想留下來的情感了,因為陸磊的眼神好像在告訴她,他了解她的想法,而他,不會讓她走!


    ※     ※     ※


    夜闌人靜的房間靜默無聲,窗外有一勾新月,窗裏則有個睡不著的人兒在憑空描繪著月牙的形狀,排遣心中的思念。


    心采凝望著月色,晚上經過了與父親的相見激動,她輾轉睡不著。


    陸磊睡了嗎?今天她爸爸迴來了,所以他也就沒理由可以留下來,迴去了他的住所。


    沒有陸磊相伴的夜,顯得寂寞無聊。


    她好想他,想念他的吻、他的體溫、他的懷抱、他的氣息,隻要他男性的身軀一壓上她,她就感直自己所有的理智要投降,隻要他一熱吻她,她就……


    噢,別想了!


    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要自己別再想了。


    現在她應該閉上眼睛好好睡覺才對,可是,她疑惑的眨了眨眼,她的房門被悄然無聲的轉開了!


    陸磊走進月兒映照的房間,他順手拉上窗廉,在心采的目瞪口呆之間擠上她的床,大手一撈,兩三下就占有了她的腰楚,他好看的眼睛閉上,好像準備要就寢。


    “你你……”心采抵著他的胸,他一連串的動作看得她眼花撩亂,等她搞清楚這不是夢,他已經安穩的在她床上摟抱著她了。


    “怎麽會來是嗎?”還沒說完,陸磊隨即睜開眼睛,他湊唇吻住了她張著的誘人甜唇,邊吻邊說:“我想你,所以來了。”


    心采揚起長睫。“可是我爸爸……”


    陸磊很快的打斷她的話,“教授已經休息了,我天亮前走,不會讓他發現我在這裏過夜,不會破壞我們在他心目中的兄妹情,我會等你自己對他開口說你是誰,還有什麽問題嗎?”


    心采還是覺得不妥。“可是……”


    如果被發現就慘了,那會害到心亮,心亮和陸磊過夜……這樣的畫麵肯定是她們的教授爸爸在毫無心理準備下萬萬不能接受的。


    “難道你一點也不想我?”陸磊笑著問她。


    他收緊手臂,將她的身子牢牢的困在自己身下,兩人前額抵著前額,緩緩勾動屬於情欲的氣氛。


    心采咬著下唇,清澄大眼裏寫著“猶豫”兩字,天人交戰的看著他……他那慵懶性感的眼神和探索的雙手正在摧毀她的意誌。


    她說不出不想念他的違心之論,在他進門之前,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甚至,她想得很火辣、很不淑女,也很沒有大家閨秀的教養,充斥她腦中的都是a級畫麵,都是他們纏綿的一切。


    “如果你不想我,那我走了。”他作勢要走,但隻偏了偏頭,身軀分毫未移,大掌還把著她的小腰。


    “不要走!”她連忙拉住他,羞澀,但主動的吻住了他的唇。


    ※     ※     ※


    昨天無精打采的公主,今天嚴重的被送進動物醫院了。


    心采憂心忡忡,害怕公主會一命嗚唿,她不停的自責,急得掉淚。


    “都怪我不好,昨天明明就知道它精神差,卻還不當一迴事,我還睡得那麽好,一點都沒有想到它,如果它有什麽事,我……”


    “不要想太多。”陸磊安慰的搭著她的肩輕拍,陪伴她在醫院等。“你放心,公主不會有事,它會平安的出來,等我們替它找到真命王子。”


    “真的嗎?”心采哽咽的吸著鼻子,還是無法停止自我譴責。


    可愛又貼心的公主已經變成她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份了,雖然隻是短暫的相處,她就這樣不能接受公主離她遠去了,如果公主有什麽三長兩短,心亮想必比她更加難受。


    偏偏晚上,公主還待在動物醫院裏接受觀察的時候,陸磊強迫她迴來休息,她接到了心亮從日本打來的電話。


    “謝天謝地!姊!”心亮在那頭的嗓音,激動得像在哭,哭得淅瀝嘩啦,哭得慘兮兮。


    “心亮,你怎麽了?”她焦急的喊,“先別哭啊!你慢慢講,別哭。”


    主人與有靈性的寵物心意相通──這種事情時有所聞,心亮該不會和公主心有靈犀一點通吧?感應到了公主染上重病,所以才哭得這麽傷心。


    “我……姊、我……”心亮吸了吸鼻子,她停頓了下來,像是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你怎麽了?你說啊。”心采更急了。


    半晌之後,那頭,終於傳來心亮費力、掙紮的聲音。…我……我愛上紫堂夏了……”


    “啊──”心采屏住了唿吸,忽然之間也傻了。


    “姊──”心亮急急的喊。


    心采驀然迴神!這才想到自己的沉默一定嚇到心亮了,心亮那丫頭該不會以為她在生氣吧?


    “那很好啊,你為什麽要哭?”她由衷的替心亮覺得開心,而她自己懸在胸口的大石也可以放下了。


    “可是,紫堂夏是你的未婚夫……”


    “我從來沒有愛過他。”心采想了一下,索性對妹妹明說好了,她們是血濃於水的親姊妹,有什麽話不能說呢?“事實上,我正為了如何與紫堂夏解除婚約而苦惱,如果你今天沒有打電話給我,我也會打給你,因為我……煩惱得很。”


    今天,破曉前陸磊從她身邊離開時,她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想留下來的意願竟是那麽強烈。


    她的腦中甚至已經有反抗母親的念頭,她想為陸磊叛逆一次,自小柔馴聽話的她,頭一次湧出了想追求自己幸福的想法。


    聽完心采的話,那頭的心亮停止了哭泣,像是也愣住了,心采正要說話,驀然之間,電話卻突然掛斷了。


    “心亮!”心采急喊,可是已經沒有聲音了。


    發生了什麽事嗎?她連忙打迴京都的家,可是卻一直沒有人接聽她房裏的專線號碼。


    難道心亮不是從家裏打給她的嗎?


    現在別無他法,也隻能等心亮再打給她了。


    心裏牽掛著心亮和公主,一時之間,她也無法入睡。


    她很高興心亮愛上了紫堂夏,可是她知道事情沒那麽容易解決,母親還不知道她們姊妹已經掉了包,如果知道了,她會應允嫁入紫堂家的人是心亮嗎?


    而紫堂夏他知道心亮的真實身份嗎?他愛心亮嗎?他能接受嫁入紫堂家的不是她而是心亮嗎?


    這些事情纏繞在她心中久久不散,直到房裏的電話再度響起。


    心采連忙接起電話。“心亮!”


    “是我!”陸磊的聲音傳來,沉穩的嗓音鎮靜了她不安的神經。“公主恢複意識了,你可以安心休息了,我知道要是沒有這通報平安的電話,你會整夜打滾睡不著覺。”


    “真的?公主真的沒事了!”心采鬆了口氣,心中充滿了感激,現在她好想馬上衝到醫院去看公主。


    “千真萬確。”陸磊不容置啄的說:“睡個好覺,你明天就可以來看它了,現在我不想在這裏看到你。”


    “我知道了。”她知道自己別想跟他討價還價,還是乖乖地聽他的話比較好,而且醫院都是他的朋友,他們會妥善照顧公主,她可以很安心。


    “剛剛聽到你叫心亮的名字,她有事嗎?”他的耳朵很銳利,聯想力也很敏感,因為事關他的福利。


    “沒有,心亮她……很好。”


    愛上一個人,應該可以說很好吧?心亮哭是因為覺得對不起她這個姊姊,但愛上紫堂夏的心亮,心情想必跟她愛上陸磊是一樣的,甜蜜而喜悅。


    這麽說,心亮現在一定也跟她一樣,是不想迴來尼泊爾的了?


    她心念一動,突發奇想的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這樣,那她們就一直交換身份下去好了,心亮順理成章嫁給紫堂夏,她留在尼泊爾,直到生米煮成熟飯再告訴她們的父母,到時候他們就算再震驚也拿她們沒辦法。


    隻是這樣荒唐脫軌的演出,就一點都不像她裴心采了。


    究竟要怎麽做,愛情與親情才可以兩全齊美?


    “沒有騙我?”陸磊挑高了一邊眉毛。“你不會明天就偷偷迴日本去了吧?讓我一覺醒來找不到你。”


    “不會。”笑容攀上心采的唇線,這樣被在乎著的感覺好好、好幸福,好得讓她想一輩子都擁有。“不是說明天有慶典嗎?我要陪你一起參加慶典,我們帶公主和王子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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