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世界怎樣變化,夏天永遠不會遲到。火精靈們喧騰地在烈陽下自由自在的載歌載舞,這裏濃厚的魔法氣息是它們喜歡的味道。

    距離彼斯特城內的戰鬥,已經過了三天。

    新的建築開始搭起地基,由於別墅被毀,澤法請了新的建築師們來規劃房屋。

    不過,他的心思可沒放在這上麵。彼斯特城主的死所帶來的劇變,深深的影響這座城市,尤其對他而言,造成不小影響。

    天天以淚洗麵的可可,以及需要內外打理的匆忙事務,都給這個年輕人心頭蒙上不小陰影。

    萬幸的是,行商會這次挺了過去,帝國魔法師的陰謀沒有得逞。再過兩日來自首都的伯爵就會暫時接管這裏,畢竟整座城市仍需要管理。

    而作為主謀者的魔法師協會遭到了嚴厲的打擊。凡是帝國籍的魔法師通通遣迴,一些涉事者則被關押於監獄,聽候審問。

    彼斯特家的管家同樣被投入大牢。這位看似忠誠膽小的管家實際上暗通殺手,與帝國的主使者沆瀣一氣,直接導致了彼斯特家陷入危境。

    魔法師協會分會長茜歐莉宣布退出,這也是許多人所預料到的。這位救普通士兵於水火中的魔法師隻要腦袋不壞,就肯定不會再和帝國的組織打上交道。

    城內形式發生劇變,但澤法出麵宣布了行商會並無巨大損失,算是保住了行商會的麵子。緊接著冒險者公會,出動誌願者進行修複計劃,同時分配任務,唿籲冒險者們踴躍參與抓住帝國間諜的戰鬥當中。

    “叩叩。”敲門聲傳來,澤法收迴了思緒,說了一句“請進”。

    推門而入,普珀帶著奧柏林爵士走了進來。

    對於這位的造訪,澤法是早有準備的。冒險者公會絕不可能一聲不吭,反而會在這種時候挑起大梁。

    “下午好,爵士。”眼神示意普珀替其倒茶,澤法挺起腰板,沒有將自己疲憊的一麵展示出。

    “對於前幾日的劇變,我深感哀悼。”奧柏林爵士將低沿帽脫下,放於胸前以表同情。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差點受到毀滅的打擊,連居住的地方都被推成了平地。

    而最關鍵的是……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喪失貴族派的庇護。

    別墅倒了,可以再修。但城主死了,可不能複活了。

    “謝謝您。您可真是一位得體的紳士。”澤法點點頭,語氣較之前軟弱了不少。他目前已經不能得罪任何一方勢力,除非他想讓行商會在這座城市也除名。

    “對於那群從帝國來的狗腿子,我一向就看不慣。”品一口綠茶,奧柏林端坐於貴族椅上,麵露不悅。“而且竟然做出那樣的暴行……我相信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澤法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如果戰亂到來,我們的商業會受到嚴重的打擊……”

    奧柏林爵士頗有深意地搖頭,身體略微前傾一點。“我可不這麽見得……如果冒險者們在戰事中需要武器,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到你這裏購買。”

    “……”澤法無言應對,他知道這是對方的示好。沉吟幾秒,他才接著開口:“是的。但賺取戰爭錢並不是我們的本意。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永遠不用販賣武器來獲得利潤。”

    “說得對。不過,我相信你不止有武器這一條途徑……”奧柏林眯了眯眼,試探著說出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我知道的……關於你最近的大買賣。”

    “您是說,神遺品。”澤法平靜地後仰,靠著椅背。他算是知道這頭老狐狸的打算了,原來是想趁火打劫。

    趁著行商會虛弱的時期,簽訂某些協議。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提到過的那個屬於你們冒險者公會的煉金術師,他有一位夥伴。”澤法沒有正麵迴答,而是換了個角度。

    “是的。”奧柏林皺了皺眉頭。雖然一直在探查冒險者公會內部的情報,但並沒有找到那樣的人。

    也就是說,對方來了冒險者公會後並沒有前來登記。自己也就根本查不到最近的信息。

    “他的那位夥伴,曾經被稱作「暴獸」。”澤法緩緩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如果您仔細迴憶一下過往,或許會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奧柏林皺了皺眉頭,陷入沉思。當他把思維拉到四十年前的大陸時,他猛然發覺這個稱號象征的意義。

    “怎麽可能……”他失聲站起。那個早已隱退的聖階強者,如今再出江湖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又重新坐下,企圖用喝茶的動作掩蓋自己的驚訝。澤法這番話別用有意,奧柏林識趣地了解到對方想要傳遞的信息。

    可別惹我,我身後可是有大神!

    ……

    再過兩日後,彼斯特家族,位於瑪莎城區的巨大花園。

    原本這裏是一片洋溢著歡樂氣息的美景盛地,經常有彼斯特家的女仆在花叢間穿梭打鬧。夏日的花兒開得五彩斑斕,卻帶不走空氣中滯留的悲傷氣息。

    一位可憐的少女坐在花圃中間,悲傷地看著眼前的花兒。失去了自己的父親,短短幾日她就變得沉默寡言,憂鬱十足。

    “可可……”蘿絲輕輕抱住了她,盡自己可能地安慰這個可憐的少女。為了防止她情緒不穩定,霍森叮囑了蘿絲一定要跟好這位大小姐。

    彼斯特家的命運,落到了這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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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蘿絲……你說,如果我當時直接乖乖迴家,我的父親是不是就沒事了……”哭得紅腫的雙眼,顯得楚楚可憐。可可依偎在蘿絲肩頭,喃喃自語。

    蘿絲沒有開口。因為事情已經發生,無論再怎麽後悔都沒有用了。

    或許可以保得一時平安,但暗中的爪牙仍然會時時刻刻盯著他們。那時候或許犧牲的會變成澤法,那同樣是悲慘的結局。

    暗中窺伺的人沒有鏟除,那就永遠不會得到真正的安寧。

    “我決定了……”可可抬起頭,目光中帶有了一絲神色。那是堅定的目光,以及某種信念蘊含其中。“我要複仇。我要親手殺掉那個刺客。”

    “你……”蘿絲驚訝地張開小嘴,這樣的話語可不像從嬌小姐可可口中說出的。“可是,你要怎麽做呢……?”

    “我要成為冒險者。我要追尋刺客的蹤跡,無論他是跑向極北的凍原,還是南方的無盡之海。”可可捏了捏小拳頭,眼中第一次燃起了某種帶有力量的火焰。

    “可是……你家……”蘿絲皺了皺眉頭,要是可可走了,彼斯特家族可就真的……

    “沒關係……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領主,彼斯特家族也早就從內部被管家啃噬幹淨了……”可可搖搖頭,擦了擦淚痕她站起身,拍拍裙子上沾著的米蘭花。“我會將家中剩餘的財產分給那些無辜受災的士兵,以及仆人們。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蘿絲點點頭。的確少女可可沒有那樣的才能,可以在這樣一個年紀率領家族複興。王國也會很快派來接手的人員,將彼斯特城重新納迴貴族的手中吧。

    這時,年輕的男子通過大門,來到花園中。墨綠發的男子眼中帶著疲憊,甚至有熬夜產生的黑眼圈。但他眼中更多的是擔憂,他望向花圃中的那個女孩。

    自己的心上人。

    “可可……你還好嗎。”走了過來,澤法憂心忡忡地看著雙眼通紅的少女。但後者則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不想看見你。”

    冰冷的話語仿佛刺刀紮進澤法的心中。蘿絲輕輕拍了一下可可的肩,她知道少女是將氣都撒在了澤法身上。

    “如果不是你的什麽計劃……我父親也就不會置於危險之中了。”肩頭微微顫抖,可可緊咬下嘴唇。即使理智告訴她並不能怪罪澤法,但她需要一個宣泄悲憤的對象。

    澤法的手僵在半空,臉色悲痛。蘿絲輕聲道:“夠了,可可……沒有人不是受害者。”

    卷發少女轉過頭去,不再看澤法。後者則尷尬地站在原地,內心仿若滴血。

    “夠了……你走吧。我是說真的,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一番話,少女走向住宅,不再迴頭看一眼。

    ……

    霍森並沒有去管那些兒女情長。對他而言,目前還有更緊迫的事情要做。

    冒險者公會裏,無關人員已經被驅逐。他和老甘以及茜歐莉直視麵前的奧柏林爵士,空氣一時有些凝滯。

    年邁的奧柏林終於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率先開口:“原來你們就是那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煉金術師一夥……不過,曾經的暴獸,還有原魔法師協會的分會長……這可真是老夫得罪不起的角色。”

    見對方示軟了,霍森終於鬆了口氣。雖說明麵上是來幫助老甘登記重新恢複冒險者的身份,以及自己進行黃金階冒險者的考核。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奧柏林爵士,不用這麽戒備。”霍森職業化的微笑一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相信您也知道煉金術產品,也就是你們口中的神遺品,的神奇之處。”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做一筆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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