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叫少爺……這麽年輕。)

    霍森心中對這個人有了一點重視。能夠年輕就爬到這個位置,應該不是俗人。

    咖啡館的老板娘麵色複雜地看著這一夥怪人。要不是行商會提前包場,她估計都想上街去叫護衛隊了。

    看看他們,一個糟老頭子魔法師,還有黑衣人……真可怕!

    不過職業素養還是讓老板娘忍住恐慌,為眾人倒上咖啡。

    “主人。”卡洛斯微微頷首。

    而澤法則驚訝地看著可可、薩切斯等人,心情猶如熱鍋之水一般翻湧。

    (薩切斯……可可?!這些人怎麽會聚集在這個男人身旁?)

    瞬間,數十種可能性閃過他聰明的腦瓜子。他隻感覺自己所有的秘密在這個男人麵前都無所遁形。

    (抓住了我的把柄可可,而且連薩切斯也對他臣服……是在告訴我,他已經掌握了一切嗎?)

    冷汗直流。就連麵對卡洛斯,也沒這麽慌張。

    這個男子……掌握著所謂的煉金術。那樣的神的技術,真的該是一個人類掌握的嗎?

    “……可可,你沒事就好……”憋了半天,澤法才看向少女可可說道。隻有看向她,眼裏的緊張才會少一點。

    (真的沒事嗎……在那個魔頭一般的魔法師的主人手下,真的沒事嗎……)

    “哼。”可可傲嬌地轉過頭。自己本來就是想逃離和這家夥的婚,現在見到他自然沒有好臉色。

    “可可是我們湊巧救下的。至於薩切斯,是我的老朋友。”霍森盡量做出微笑的表情,品了一口咖啡。不過在對方看來,這個黑發的異國男子更像一個惡魔。

    狡猾的惡魔。

    “……原來如此,有勞閣下了,救下那丫頭。”澤法微微低頭,表示敬意。這讓普珀有點不舒服,今天自家主子是不是低頭的次數有點過多了?

    “沒關係。”霍森搖搖頭,保持自身高深莫測的形象。或許對方已經在心中瘋狂發問:真的是湊巧救的嗎??你確定嗎??

    ……不過,管他怎麽想吧。這樣對自己還比較有利。

    但是,卡洛斯你究竟是做了什麽,讓這位小公子看我的眼神帶有一絲恐懼啊?

    瞥了卡洛斯一樣,老頭瞬間繃緊,盡量做出嚴肅的表情。在主人的眼神下,自己不能顯得怠惰。

    “看來你們已經從卡洛斯那裏聽了我的想法。”霍森看向澤法。這個墨綠短發的青年即使麵龐看起來青澀,但卻給人一種穩重的氣息。

    “是的,閣下……您的神遺品,不,煉金術的技術。我們分會決定給予您最高等級的優待,以確保您的銷路暢通無阻。”到自己擅長的領域,澤法終於略微放鬆了點。他目光熱切地看著霍森,感覺也不算太壞。

    ……雖然這種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不太好。但至少,對方也救了可可是事實。

    與薩切斯的關係……也是值得自己考量的地方,說不定可以有利用的理由。

    “咳,於其說是銷售,倒不如說,我希望推廣。”霍森開門見山地說道。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本事,他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推廣……?”澤法皺皺眉。神遺品推廣,是指向國外銷售嗎?

    還是指……

    “沒錯,推廣。”霍森用手點了點桌子。“技術層麵的推廣。”

    ……

    彼斯特城,瑪莎城區,某個宅邸。

    “竟然失敗了……千影會的殺手,也會失手嗎?”一個白胡須的男子愁眉苦臉地對著蒙麵人說道。他負責聯係了實力高強的千影會殺手去刺殺目標,已經潛伏了兩個月之久,即將就可以用風險最低的方式達成任務了……

    沒想到,被反殺了?

    “難道有強者在暗中庇護吧……是彼斯特老爺子?不對,如果他發現了,早就把我滅口了……那會是誰,行商會的那個毛頭小子嗎?”

    連續說出兩家勢力,白胡須老頭冷汗直流。

    “事到如今,也隻能實施最直接,也是最後的手段了。”矮胖的蒙麵人不動聲色說道。而這番發言引得白發老者更加驚訝。

    “這……你不怕引起高層的……”

    “哼。懦夫的行為,正適合你們王國人。”矮胖蒙麵人一臉不屑,“在魔法麵前……誰能抵抗我們的力量?”

    ……

    在與澤法談判一番後,霍森與他約定了改天敘談。僅僅一天沒辦法定下接下來的商業目標,給行商會一點消化時間也是很有必要的。

    “哼~我才不跟你走呢。也別告訴我爹!我暫時不想見你們。”可可倔強地跟著霍森等人離去,隻留得澤法原地歎息。薩切斯在任務完成後選擇告退,他不打算摻和接下來的事。

    “不過……我很希望聽你說說,和可可有關的這次事件。”在談完正事後,霍森問起自己好奇的問題。對於澤法能夠提前警覺,他並沒有太過驚訝,畢竟這是一個聰明的年輕人,對待自己的心上人也會更加上心,有所反製不算驚訝的事。但對方的目的呢?是什麽人要刺殺可可,這個彼斯特城主的女兒呢?

    “……霍森閣下,這件事牽扯到一些複雜的勢力……”澤法有些難以開口地說道。霍森立馬明白了對方的難處,畢竟是處於這個地位的人。

    處於澤法這樣的地位,已經不能胡亂說話了。他所牽動的勢力,是整個行商會分會本身。

    “不過……可以告訴您的是,對方的目標是我。為了將行商會擠出這座城,他們選擇破壞我與城主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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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衡再三,澤法還是稍微鬆口。出於多重考量,他決定對這個男人坦言一部分實話。

    目前行商會正處於危機關頭……這不正是拉盟友的時期嗎?

    說不好聽一點,就是透露這種訊息,將對方拉上自己的“賊船”,與自己利益進行捆綁。

    當然,迫於對方的實力,他不敢全盤托出。如果化主動為被動,那估計也很糟……

    看著如履薄冰的澤法,霍森苦笑一笑。“沒關係,不用這麽謹慎。我對這座城市的糾葛沒興趣。我想要的,就是推廣煉金術。僅此而已。”

    雙方告別,澤法得到了算是滿意的答案。而對方臨走的一句話,讓他心裏對這個男人終於有了一點好的認識。

    “當然,我還想要自己的朋友們安全。嗯,可可也算是一個。”

    ……

    ……

    同澤法告別後,薩切斯跟隨了一段路。看來這家夥有話要說,霍森對卡洛斯和蘿絲使了個眼神,二者頓時會意。

    卡洛斯化為黑煙消散,蘿絲抓著可可的手跑到路邊挑選小吃。

    已是黃昏時刻。餘暉將最後的溫暖灑向城鎮的紅磚瓦房,也將二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終於有了片刻寧靜,還有這即將分別的淒涼。

    “霍森……從當初在魔酒大森林你救了我後,我就決心要變強。”薩切斯目光堅定地看著麵前的黑發男子。

    霍森點點頭,沒有插話。從對方眼中,他看見了名為覺悟的東西。

    ……看來,他真是成長不少啊。

    “謝謝你,將我引領到正確的道路,給了我贖罪的機會。”似乎迴想起當初背叛隊友的經曆,薩切斯的臉微微猙獰。

    (哎……任誰經曆過那樣的事後,都會性情大變吧。)

    不過,他似乎在往好的方向改變。這已經足夠了。

    足夠對得起自己當初對他的恩情了。

    “我能聽出,你不是那種甘於現狀的男人。你的勢力,或許我隻看見了冰山一角,從澤法對你的態度我就可以知道。”薩切斯繼續說道,言語中帶著一點熱烈。

    這個平時陰沉的男子,終於在霍森麵前放開了天性自然的自己。

    “隻要你有一句話……我,惡魔之子薩切斯。一定為你赴湯蹈火。”重重地用拳頭錘了錘胸口,薩切斯做出男子漢的誓言。他的眼中的堅定變為熱烈,因為那個救了自己,引導自己的男人就在麵前。

    給了自己實力的人。

    霍森略微動容,完全是意外收獲。他笑了笑,捏了捏下巴:“謝謝你……薩切斯。我把你當作朋友,是因為你有一顆純正的人類的心。這很重要,這會讓所有陰險狡詐無所遁形。”

    薩切斯點頭。隨後深深的鞠躬,轉過身,和自己的隊友離去。望著黑衣人離去的背影,霍森在緊張的一天中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開心微笑。

    惡魔之子與煉金導師的結盟從此刻開始。霍森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可以托付背後的人。

    夕陽見證了兩個男人的友誼,以及兩個貪吃的小女孩的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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