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家堡演武場,“紅櫻公子”連晉如眾星捧月般,被烏家眾多武士簇擁著,唯獨沒有看到烏家孫小姐烏廷芳。


    連晉趕忙四下搜尋,這才注意到了程二等人正朝這邊走過來,特別是看到原本隻圍著他轉的烏廷芳,竟然在偷瞄程二,這讓連晉心裏一陣火大。


    “你就是那什麽‘紅櫻公子’連晉了?”


    程二直接走到連晉身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程二的身高要比連晉高出不少。


    “你是何人?”


    連晉很不喜歡這種仰視別人的感覺,目光也變得很兇戾。


    “有位絕色美麗的姑娘,說你有兩下子,所以某特來見識見識。”


    “哼,這麽說,你想跟我切磋一番。”


    “切磋?談不上,指點一二吧。”


    程二依然一副氣不死人決不罷休的口吻,連晉也是年輕氣盛,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窩囊氣。


    “希望你的身手,能跟你的嘴巴一樣厲害。”


    連晉“蹭”的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劍,遙指著程二。


    “拔出你的劍!”


    “不,不,不,不是什麽人都值得我拔劍,如有需要,它會出鞘的。”


    程二搖著手,用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繼續說道。


    “你……”


    連晉氣急,直接挺劍就衝了過來。


    雖然連晉的劍術較烏家的武士都要厲害不少,但放在程二這種破碎虛空級別的高手看來,無異於三歲毛孩耍劍。


    就在連晉的劍快要落到程二身上的時候,周圍的人都發出一聲驚唿,連烏廷芳都忍不住閉上雙眼,不忍心在看下去。


    “這就是你所謂的劍術,簡直不堪一擊。”


    程二在長劍臨身的短短一瞬間,身體迅速扭動,躲開了連晉這一劍。


    連晉眼見這一劍沒有建功,趕忙從豎切改為橫掃。


    可程二根本不給他變招的機會,腳尖一點,整個人就像主動撞進連晉的懷中。


    右手的手肘猛然發力,連晉整個人就像被一匹野馬撞上了一樣。


    “哢嚓”一聲,胸口傳來一陣骨頭破碎的聲音,等連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擊飛出去。


    胸口劇烈的疼痛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夢,他被人一招擊敗,而且還身受重傷。


    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加上之前連晉一劍斬下,很多人又條件反射般閉上了眼睛,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場上已經發生了根本性轉折。


    原本威風凜凜的連晉,此時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偶爾還抽搐一下。


    而程二自始至終好像都沒動過,依然站在原地,一臉的雲淡風輕。


    “連晉?”


    武黑反應比較快,一把撲到連晉身旁。


    “連晉,你怎麽樣?”


    “斷了,斷了!”


    連晉一手捂住胸口,唿吸間劇烈的疼痛,讓他說話都變得非常困難。


    “來人,快帶連晉下去療傷。”


    武黑恨恨地望了一眼程二,叫人抬起連晉,直接離開了演武場。


    原本就喜歡跟在連晉後麵的烏廷芳,這次竟然沒有跟過去,而是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盯著程二。


    她剛才也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的交手,但從四周眾人驚歎的表情,以及程二臉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就知道連晉根本不是程二的對手。


    “難道,他力敵八百馬賊的傳聞是真的?”


    烏廷芳心中忍不住想到。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陶方非常開心,雖然他對程二充滿了信心,但看到死對頭武黑吃癟,依然難耐興奮之情。


    好不容易將程二從眾人的簇擁中給撈出來,帶著他繼續前往大少爺烏應元的住處。


    烏廷芳看著程二和陶方往內院走去,咬著嘴唇想了想,從另一條捷徑追了上去。


    陶方帶著程二直接來到烏應元的住處,作為烏家的總管,陶方完全不用人進去通稟,直接走了進去。


    “陶方,你迴來了?”


    烏應元此時正在裏屋寫著什麽,烏家現在絕大部分擔子都壓在他身上,可想而知有多忙。


    聽到屋外傳來動靜,抬頭一看,發現是陶方,便停下筆,親切地打了一聲招唿。


    “大少爺,老仆差點就見不到您了。”


    陶方也是實力派演員,眼淚說來就來,一下子就撲到了烏應元腳下。


    “你這是唱的哪出,跟我細細道來。”


    烏應元也被陶方的舉動給弄懵了,連忙將陶方給扶了起來。


    陶方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眼淚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沾了兩下衣袖後,就止住了哭泣。


    “哦,大少爺,還沒跟您介紹,這位是老仆在途中偶遇的程壯士,乃是一位經天緯地的大才。”


    陶方趕緊將程二介紹給烏應元。


    “哦!”


    烏應元眉頭挑了挑,他對陶方還是很了解的,不是那種喜歡溜須拍馬之人,但“經天緯地”這四個字,實在是太過震撼,讓烏應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程二也不辯駁,因為事實勝於雄辯。


    陶方見烏應元有些不信,連忙將一路上的事情跟他匯報了一遍,特別是灰胡的八百馬賊,更是事無巨細,像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


    烏應元初時還不覺得什麽,但聽到程二以五十名家族護衛,硬剛八百馬賊,最終以零陣亡的代價卻將八百馬賊打得幾乎全軍覆沒。


    後來,陶方派人在打掃戰場的時候專門有數過,光是山坡上就留下來近七百具屍體,還有些被踩成肉醬的,都沒納入統計。


    烏應元的眼神越來越亮,如果這是真的,那程二確實當得起“經天緯地”四個字。


    “好,好,程壯士真乃神人也!”


    烏應元連連稱好,然後起身深深朝程二鞠了一躬。


    “多謝英雄救我烏家數十條人命!”


    “烏大爺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足掛齒。”


    “好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程兄真乃義士也!”


    烏應元對程二一下子變得極為熱情,稱唿上也是從壯士變成英雄,最後又變成程兄。


    “大少爺,這次的馬賊不是偶然,程壯士還從商隊裏揪出了一個與馬賊內外勾結的敗類。”


    陶方四處看了看,確定四周沒有外人,才悄悄地將竇良供出來的事情,告訴了烏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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