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廝殺一直持續到了天明,蒙古大軍三板斧下來,還是沒能奈何得了襄陽城,便逐漸退了下來。


    接下來,正如程二所預料的那樣,就是否拔掉襄陽城這根釘子,蒙古大軍內部產生了分歧,雖然大家對大汗的身死非常憤慨,但如果繼續與襄陽城死磕,那最後隻會便宜另外兩位蒙古王子。


    忽必烈這樣雄才大略的人自然不會犯下這樣簡單的錯誤。他力排眾議,引軍逐步退迴漠北草原,想在另外兩位蒙古王子反應過來之前,一錘定音,先一步奪下可汗的寶座。


    襄陽城頭,郭靖和宋軍將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蒙古大軍有序撤離,這麽多天以來,在蒙古大軍的猛烈攻擊下,傷亡慘重,根本沒有餘力對蒙古大軍進行追擊。


    “過兒,你說這些蒙古大軍還會迴來嗎?”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不管是郭靖還是其他武林高手,都對程二的眼光和對大局的把控,心服口服。


    哪怕像黃蓉,黃藥師這樣聰明絕頂的人,也因為眼光的局限,不能像程二那樣看得那麽遠。


    “落後就要挨打,如果我們一直積弱積貧,不管是忽必烈,還是旭烈兀、阿裏不哥繼承汗位,遲早還會再來的。”


    程二兩隻手輕輕撫摸著,城頭上尚未冷卻的垛口,看著下麵退而不亂,有條不紊的蒙古大軍感慨道。


    這個時候的蒙古大軍還是非常強悍的,基本上打遍世界無敵手。


    “那我們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是有,但卻很難!”


    聽到程二有辦法,所有人都不由朝他看過來,不知不覺中,程二在襄陽城已經積累了非常大的威望,除了郭靖外,大家最信服的就是程二了。


    “蒙古帝國太大了,除了東邊與我們宋朝開戰外,還在向西域更西的地方進行擴張,那裏也有很多國家,也有很多財富。”


    “如果新繼承的大汗,將目光放到西邊,那我們自然壓力就要小很多。”


    “不過,想要左右蒙古大汗的意誌,以及整個蒙古大軍的戰略重點,難度可想而知。”


    聽到程二這樣說,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宋的富饒和軟弱,就像一塊大肥肉掛在蒙古人眼前,無論是誰,恐怕也不會放過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郭靖看到眾人的情緒有點低落,趕緊開口激勵道。


    “別想這些長遠的了,眼下這仗我們不是打勝了嗎,以後要是再來一次,我相信我們還會將這些兇殘的蒙古人,擋在襄陽城外。”


    大家這才重新恢複了振作,開始享受劫後餘生,大戰得勝的喜悅。


    程二和小龍女在襄陽城逗留了幾天後,便不顧郭靖的挽留,再次翩然離去。


    不過,這次程二讓小龍女一人先迴絕情穀,自己則一路向北,想去漠北草原上渾水摸魚。


    相信,很快三位蒙古王子就要開始角逐蒙古大汗之位,程二要在此期間,幹掉阿裏不哥或忽必烈,完成係統任務。


    要是等他們坐穩了大汗的位置,那時候他再想刺殺他們,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一路向北,進入漠北草原後,程二就開始感受到緊張的氛圍。


    此時,蒙哥死亡的消息已經傳到蒙古諸部,除旭烈兀遠在西域西征來不及迴轉外,阿裏不哥和忽必烈已經隱隱對立起來。


    沒有讓程二等多久,阿裏不哥被蒙古貴族經由忽裏勒台製度的推舉而繼位,忽必烈不服,同時在開平繼位,一時間漠北草原上出現了兩位大汗。


    趁著蒙古人亂作一團,程二趁機混進了阿裏不哥的身邊,但他沒有立即刺殺阿裏不哥,而是幫助阿裏不哥來對抗忽必烈。


    雖然阿裏不哥是被推選出來的,但他手上的軍隊數量和質量都不是忽必烈的對手。


    程二的打算就是,盡量維持兩邊的平衡,讓他們哥倆多打一段時間,多消耗一點蒙古帝國的力量。


    雖然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減緩蒙古消滅南宋,但多少也可以減輕一點南邊承受的壓力。


    程二這個來曆不明的人一開始並不為阿裏不哥信任,但這根本難不倒他,沒有機會他就創造機會,幾次將阿裏不哥從死亡威脅中解救出來後,程二立即就成了他最信任的將領。


    程二也借著這個身份和忽必烈好好周旋了兩年,這兩年忽必烈差點被程二打得懷疑人生,連他本人也差點被程二帶人斬殺。


    程二這麽一攪和,將整個蒙古草原折騰的夠嗆,大批牧民和蒙古精銳力量都消耗在內鬥上,甚至出現大範圍水草豐茂的草原無人放牧的景象。


    此時,程二自信短期內,不管誰最終取得勝利,想要繼續南下入侵宋朝都需要好好休養生息好多年,才能付諸行動。


    於是他找了個機會,偷偷取了阿裏不哥的首級,然後佯裝遭到忽必烈手下的遇刺。


    而他自己則順利從草原上消失,再出現時已經迴到了絕情穀。


    闊別幾年迴到絕情穀,程二有一種遊子歸家的感覺,這裏有他疼惜的小龍女,還有他的幾個兒女。


    就像心有靈犀一般,當程二來到絕情穀入口的時候,原本在穀內教幾個小屁孩讀書寫字的小龍女,突然心有所感。


    他叫小家夥們自己去玩耍,然後按照心靈的指引,來到絕情穀口,正好看到單人獨騎正慢慢向這邊走來的程二。


    “相公!”


    雖然幾年未見,但她卻一眼就認出了程二。


    “龍兒!”


    程二看到小龍女後,腳尖一點,就從馬背上一閃而過,快速飛到了小龍女的身旁。


    “相公終於迴來了。”


    小龍女輕輕撫摸著程二的肩膀和胸膛,感受上麵的溫暖,慢慢將腦袋靠了上去。


    兩人多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又得到了升華,不需要言語來表達,一顰一笑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程二輕輕擁抱了一會小龍女,便帶著她迴到了絕情穀。


    從此,江湖中再也沒有出現過程二的身影,哪怕多年後,忽必烈終於舉兵攻破了襄陽城,程二也沒有出現。


    不過,倒是有幾個自稱是程二的後人,後來陸續都成了名震一方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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