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楚當先之人,正是十多年未見的郭靖時,才放下心來。


    十幾年不見,程二風采依舊,歲月的痕跡仿佛一點沒有在他身上逗留,小龍女也是如此,依然俏麗如少女。


    但郭靖卻蒼老了許多,兩鬢已經斑白,要知道,以他的武功,此時正是巔峰時期。


    但十幾年高強度的勞心勞力還是讓他心理上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不僅有來自江湖上的,更多的是南宋小朝廷的內部傾軋。


    這種滋味程二在別的世界都經曆過,自然知道個中滋味,所以他享受過幾次後,就再也不想觸碰了。


    “過兒,真的是你。”


    郭靖看到來人後,頓時驚喜出聲,畢竟上次一別已經有十幾年未見了。


    “郭伯父,各位武林前輩,區區小輩,怎敢勞動大家前來迎接,真是慚愧。”


    程二趕緊跳下馬,然後輕輕將小龍女也扶下來,上前跟郭靖等人行禮。


    這群人裏麵除了個別幾個,程二有點印象,其他人都沒見過,但有些卻如雷貫耳,比如郭靖的老嶽父東邪黃藥師和大理的南帝一燈大師、還有全真教的老頑童等。


    襄陽城這次幾乎將整個中原武林有頭有臉的武林人士全都吸引過來,可見郭靖的影響力之大,人脈之廣,也證明了此次蒙古大軍壓境,整個南宋危如累卵的境地。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城再說。”


    郭靖雙手狠狠地拍了拍程二的兩個肩膀,越發看不出這小子的深淺了,心裏卻很是開心,便招唿他和小龍女一起進城。


    很快,城裏的人都知道了郭靖去迎接的不是朝廷的大官,而是他的一個侄子,就是十幾年前在襄陽武林大會,如曇花一現般,力壓群雄,最後將武林盟主之位讓給郭靖的那位俊秀公子。


    郭靖引著眾人重新迴到了府內,繼續商議要事。


    老頑童對此毫無興趣,他擠到程二和小龍女身邊,自來熟地說道。


    “小兄弟,我是周伯通啊,全真教的,也算是鄰居了,我癡長幾歲,你就叫我周兄吧,喊我伯通也行啊。”


    “周兄,久仰久仰!”


    雖然周伯通已經算是程二爺爺輩了,不過程二知道他不喜歡這些,幹脆順著他的話,以兄弟相稱。


    “小兄弟,你的武功是怎麽修煉的,為什麽如此年紀就有這麽深厚的內力?我苦練一甲子都看不透你的深淺,真是奇怪。”


    “哦,這個呀,沒什麽好奇怪的,凡事總有些許捷徑,我是因為身懷幾種內功心法,而這些功法之間又相互互補,讓體內保持陰陽協調,再加上一些天地靈物,自然能夠進步神速了。”


    “那你真是氣運絕佳,難道真被老叫花子說中了,整個終南山的氣運全都灌倒你一人身上了?”


    周伯通雖然聽程二講的簡單,但絕知這裏麵必然大有門道,不過他不是那種較真的人,想不通就不想。


    “哎呀,不說這個了,這些人在這裏吵架,好無趣,不如我們出去切磋切磋,看看你們古墓派和我們全真教的功夫是不是相生相克的。”


    周伯通對古墓派,以及他師兄王重陽和林朝英之間的故事自然知之甚詳,不過他師兄嚴令他不準去後山滋擾古墓派,而且古墓派幾代單傳都是女子,周伯通哪怕在好奇,也不好對人家小姑娘動手。


    現在好不容易見到程二這個古墓派的怪胎,周伯通自然是見獵心喜。


    對於這樣的要求,程二也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畢竟與五絕高手交戰,也有利於他武功的提升。


    周邊不少人都聽到了周伯通要跟程二切磋的事情,都跟了過去。


    來到郭府的練武場,兩大絕頂高手對麵而立,周伯通少年心性,率先朝程二發起進攻。


    隻見他使出左右互搏,兩隻手雖然都是通明拳,但招式卻截然不同,程二一下子就像受到了兩人的圍攻,不過他的獨孤九劍也不是吃素的,遇強則強,最不懼群毆了。


    此時的程二已經初步達到了獨孤求敗的第四層境界,草木皆可為劍,隻見他隨手折下一棵樹枝,就反擊迴去。


    原本平平無奇的樹枝,到了程二手中,頓時化腐朽為神奇,變得淩厲無比,將周伯通的左右互搏全都拆解。


    “看我破拳式!”


    程二破解了周伯通的進攻後,沒有停止,劍勢繼續朝著他的周身破綻而去。


    周伯通會左右互搏,破綻較常人少之又少,但隻要有稍稍露出一絲,就能被程二敏銳地捕捉到,然後不斷讓他們放大。


    “哎呀呀,這劍法好厲害,哎呀,我被打中了,別,別打我笑穴,哈哈哈……”


    兩人切磋時間不長,就以程二戰勝周伯通而告終,但帶來的震撼卻讓圍觀的人久久不能平靜。


    “一燈大師,這年輕人不簡單啊。”


    “劍法神乎其神,淩厲無比,端的是舉世無雙了,難怪十幾年前就能讓郭施主一直念念不忘,自愧不如。”


    “除了劍法淩厲之外,這內功也是極其渾厚啊,一點不比你我這樣年入古稀的人弱,真是奇哉怪哉。”


    “據說,當年林朝英女俠和王重陽都是舉世無雙的人物,隻是林朝英女俠聲名不顯罷了,但武功和才情絕對不下於王重陽的,所以古墓派的傳承想必也是不凡。”


    “不錯,而且我看此子一身內力至剛至陽,霸道無比,莫非也修煉了王重陽的先天功。”


    一燈大師是修煉過先天功的,自然知道程二修煉的並非先天功,先天功是道家功夫,更加內斂,而程二修煉的九陽神功則更加霸道。


    “不是先天功,反而有點像佛教功夫,看來這位小施主緣分不淺啊,同時身具佛道兩派的功夫,還是個劍修,難得,難得。”


    一燈大師對程二越看越喜歡,他自己不就是佛道雙修,自家的一陽指雖然不是劍法,但據故老相傳,當年大理段家也有一門極其厲害的六脈神劍,可惜百餘年前,毀於一旦,而一陽指隻是修煉這門神劍術的前置條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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