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3月4日,星期五。


    昨晚四合院裏發生的荒唐事情,陳平安雖然不到現場,但是女鬼蔡子怡都說給他聽了。


    這下,劉家兄弟兩個名聲是徹底壞掉了,以後在院裏是抬不起頭來了。


    未來,這件事情還會傳播出去,兄弟兩個以後找媳婦恐怕都難嘍。


    一大早,小劉開著吉普車來接陳平安,兩人一起驅車前往紅星公社。


    “小劉,你轉到我們軋鋼廠上班的事情怎麽樣了?你們科長不舍得放人呀?”


    路上,陳平安和小劉聊起了讓他來軋鋼廠上班的事情。這年頭,靠譜的司機很難找,陳平安是真的看中小劉了。


    “陳處,我現在雖然檔案在調查部,還不是一樣給您開車?”


    “調查部那邊很多兄弟在呢,我暫時還不想離開。”


    小劉說著,還瞥了陳平安一眼,怕這位年輕的處長不高興。


    “好好開車,別亂看。”


    “人各有誌嘛,你自己不樂意,沒人能勉強你,就是有點可惜罷了。”


    不為更安逸和更好生活,就改變自己的誌向,陳平安到是越來越欣賞小劉了,雖然可惜以後還得換個司機,珍惜現在相處的時間吧。


    “以後有想換的打算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陳平安有些羨慕孫磊了,有這麽好的屬下。


    現在有吉普車開,陳平安去紅星公社的路上時間,起碼省了一半。


    一早出發,十點多鍾的樣子,就到了紅星公社。


    和最初一樣,陳平安沒去公社,而是直接來到大棚試驗田這邊。


    他的車已經在衛兵把手的大門做過登記了,可以直接開進軍官區域內。


    開車進去,陳平安直接找到了正在統計大棚產量的孟彩雲。


    “最近來的有些頻繁呀?”


    孟彩雲看著陳平安,不由的想起了自己被迫請假的那天。


    同樣是男人,差距居然能如此之大,有的吃不飽,有的吃到撐。


    “看你嚇的那樣,為正事兒來的。”


    “二號大棚幫我空出來,我要做一個實驗。”


    陳平安沒有去找專家薑美月,而是找到了孟彩雲要一個大棚做實驗,他要讓薑美月大美婦自己送上門來。


    “好的,你隨時可以過去用。”


    孟彩雲早就意識到了,陳平安有秘密。但是她聰明的沒有過問過,她把陳平安當靠山,這靠山越強越神秘,那是好事兒。


    陳平安來到二號棚的時候,看到一號棚裏正在忙碌,忍不想進去看看。


    就看到一群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人在忙碌。


    雖然捂得嚴實,但哪個是薑美月還是很好辨認的,身材實在突出,普通大學生哪有這樣的身材。


    “陳平安,你來啦!”


    金色卷發的薑妮也很突出,看到露頭的陳平安,眼中的驚喜都藏不住。


    “大家好……”


    “出去,出去!這邊不準無關人員進來。”


    陳平安招唿還沒打完呢,就被薑美月轟出去了,嘖嘖,防他跟防賊似的,可還偏偏防不住。


    “我要去廁所!”


    陳平安被趕出去了,薑妮立刻使用尿遁,都不管薑美月答不答應,就風一樣的跑掉了,引起很多人的取笑聲。


    說是去上廁所,去找誰的大家心知肚明。


    薑妮也不在乎別人的取笑,她覺得勇敢追求自己喜愛的事物和人,都是勇敢的表現。


    陳平安來到二號棚以後,觀察了一圈,這裏就是一個尋常的菌棒培育棚而已,但是如果加上靈氣培育的話,馬上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當然,這一切都不需要陳平安自己操作了,為了避免暴露風險,他決定讓女鬼來操作。


    “陳平安!你跑這裏來幹什麽?你也要是做實驗嗎?”


    薑妮跟了過來,好奇的對陳平安問道。


    “沒錯,就是做實驗!誰說隻有專家才能做實驗?”


    “在我們企業裏,實行的是‘兩參一改三結合’的製度。工人參與管理,幹部參加勞動,改革不合理製度。工人群眾、領導幹部、技術人員三結合。”


    “這科學研究,我看也應該采用這種形式,農民和工人就不能研究了嗎?”


    陳平安一頓胡扯,就是要說為自己研究成功鋪平道路,這時代,走群眾路線,絕對是正確的。


    “你說話的樣子,好像那個討厭的袁禿子……不過,你比他好看多了,所以就不顯得討厭了……”


    薑妮看著陳平安說話的樣子,想了一下,才想起那個先一步跑掉的教授。


    這女孩,妥妥的顏值就是正義啊。


    袁禿子說,就是討厭,陳平安長得好看,就是說什麽都對,這種人,果然不適合做科學研究。


    陳平安無語了,跟她說這些話,等於對牛彈琴了。


    “你那麽討厭那個袁禿子,是不是因為他想當你後爸呀?你媽在國外那麽多年,沒找一個?”


    陳平安開始跟薑妮打探起薑美月的情況來。


    “那個禿子,醜死了!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


    “她在國外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不過,應該沒有,沒聽她說過。”


    顯然,薑妮不太願意談論自己母親的事情,卻沒看出來,陳平安可感興趣的很。


    和薑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陳平安就完成了“研究”,然後離開二號大棚,直奔大路對麵的衛戍團駐紮地去了。


    “李團長,這次我可是給你帶來了好東西!”


    “給韓書記打個電話吧,有好東西,當然要一起看。”


    見過兩次以後,陳平安跟這位李團長也已經很熟悉了,李團長知道,陳平安是為了軍屬工廠的事情來的。


    不建被服廠,改建蔬果深加工廠,李團長一直有顧慮,他倒是想看看,陳平安怎麽說服他。


    “就這幾步路的事情,小陳同誌,什麽好東西,趕緊拿出來吧!”


    打完電話,李團長看陳平安神秘兮兮的樣子,就忍不住好奇起來。


    “午飯吃了嗎?李團長。”


    陳平安答非所問的問道。


    “你小子,跑我這邊蹭飯來了?我們部隊裏,可沒有外麵那麽好的夥食。”


    李團長對於陳平安還是有有些了解的,掌管一個萬人大廠的後勤,據說很有能力給工人搞福利,公社的韓書記也不止一次在他麵前誇讚,是個有能力,幹實事的好同誌。這紅星公社的蘑菇大棚產業,就是他一手帶起來的。


    “我要是想吃好吃的,也不會來您這裏不是?搞點饅頭,窩窩頭什麽的來吃吃。”


    吃什麽不重要,陳平安主要是想給自己的香菇醬一個亮相機會。


    “咋的,好東西吃膩了,跑我這裏吃憶苦思甜飯來了?”


    陳平安一愣,憶苦思甜飯?現在就有這說法了?


    “憶苦思甜紅軍飯”其實是部隊裏的傳統,用於教育新兵,是一種對於革命先烈的緬懷和尊敬,是精神食糧。


    跟動亂起來以後的強行喂屎,根本不能混為一談。


    李團長讓人從炊事班打來了飯菜,窩窩頭加上粉絲白菜,裏麵還有香菇呢。


    能吃上蘑菇,也是因為部隊駐紮在紅星公社這個產蘑菇的地方,算是福利了。


    陳平安扒拉了一下飯菜,裏麵也就幾個肉片,這還是炊事班特殊照顧的結果呢。


    陳平安的動作,看的李團長直皺眉,覺得陳平安這動作有點不尊重人了。


    “李團長別生氣,我就是考察一下部隊的夥食情況,這大鍋菜,嘖嘖……”


    從陳平安的表情就知道了,這大鍋菜的味道不會好,但是部隊炊事班的飯菜,講究的是一個量大管飽,味道方麵,就沒什麽講究了。


    畢竟,炊事班的廚子也不是專業的,入伍前可能就沒進過廚房都說不定。


    陳平安也不打算繼續吊李團長胃口了,直接從包裏拿出了準備好的一小瓶香菇醬。的


    “李團長,嚐嚐我的這個!”


    “這是香菇醬?!就是你說的那個深加工產品?那我可要好好嚐嚐。”


    陳平安信誓旦旦的要和軍屬工廠合作辦蘑菇的深加工,李團長還在顧慮,他倒是要看看,陳平安帶來的東西,能不能說服他!


    打開瓶蓋,一股香味撲鼻而來,有辣椒和花椒的香氣,聞著就讓人很有食欲。


    拿過窩窩頭,李團長夾了一筷子放在窩頭裏,一口下去,眼睛直接亮了起來。


    好吃,太好吃了!


    有肉末的香味和蘑菇丁的鮮美,還有下飯的麻辣味,各種味道居然還不衝突,簡直太美味了!


    就著香菇醬,李團長連吃了三個窩窩頭,才停下來,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的神色。


    “李團長,好不好吃?”


    “你說,要是生產這種好吃的東西,還用得著愁銷路嗎?就算價格高一些,也有人會買的,對不對?”


    這個時代不是沒有好東西。


    中華香煙和經濟牌香煙,幾個差了幾十倍呢。普通散白地瓜燒,和茅台酒,價格差距巨大。


    雖然植物油動物油都不夠吃了,但是還是少部分拿來製成香皂,高價出售。


    是因為生活物資短缺,才被迫使用票證這種配給製的物資分配方式。而不是因為使用票證,導致的物資短缺。


    如果不是這種票證的配給製形式,可能富人更富,窮人真的又要去啃樹皮了。


    而少量了高價物品,去賺富人的錢,為國家增稅,也是一種弱化貧富差距的方式。


    陳平安給香菇醬的定位就是,少量高價!


    “真的,真的是太好吃了!”


    “這蘑菇我吃了這麽多次了,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了!”


    李團長激動的語無倫次的,現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拿著這好東西跟戰友,跟家人們分享美味。


    要是需要買的話,價格高點就高點兒,值了!


    這下,李團長對建設菌菇深加工廠,再也沒有一點遲疑了。


    他覺得,這麽好吃的東西,未來一定會風靡全國的!


    陳平安也趁勢提出合作建廠的事情。


    工廠,工人,辦廠資質,這些都是李團長負責,技術和管理,是陳平安要的。


    除此之外,陳平安還要求三成利潤。當然,這些都是私下的約定,不能拿到台麵上講的。


    李團長覺得如此一來,就吃虧了,但是他聰明的沒有提出反對,反而要求以後廠裏招工,本團的退伍軍人優先。另外,生產的部分產品,拿出來做作為部隊的夥食。


    這也算是變相的為部隊爭取到的福利。


    陳平安被李團長這種不為利益,能一心為部隊甚至退伍軍人考慮的品格打動了,愉快的答應了他的條件。


    李團長也很高興,以後這深加工廠辦起來以後,部隊的福利問題也能大幅度提高了,尤其是退伍軍人的安置問題。


    於是,李團長當即就拍板了,衛戍團的所有衣帽、被服、毛巾等等日常用品,全部交給軋鋼廠的勞保廠來做,明天他就親自去辦手續,把原材料直接拉到勞保廠去!


    這也算是迴報陳平安為衛戍部隊做出的貢獻了。


    這樣一來,勞保廠的產能空缺,總算是補上了,而且還和部隊建立了聯係,這裏將會成為未來最安全的大後方。


    關於蔬果深加工廠的管理,陳平安並不準備親自參與,他已經物色好了人選。


    將來婁家人改名換姓的來到下鄉,總要給他們找個事情做,婁家可是資本家出身,管理個小小工廠,自然不在話下。


    “談什麽呢,這麽高興?”


    “怎麽還吃上窩窩頭了,還吃的美滋滋的……”


    關鍵的時候,韓偉這個紅星公社的書記也來了,看到陳平安和李團長兩個,吃個窩窩頭還說美味,一臉的古怪。


    “廢話不多說,你嚐!”


    陳平安直接塞了一個窩窩頭給韓偉,韓偉表示,什麽窩窩頭,他韓書記沒吃過?頂飽是不錯,美味絕對談不上!


    但是,當抹上香菇醬的窩窩頭放在麵前的時候,他忍不住了,最後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真香!


    這位,可是未來菌菇深加工廠原材料的提供者。


    不過,相比陳平安和李團長,他的得利就少了很多,頂多是不用擔心香菇產能過剩了。


    聽說陳平安和李團長已經達成了合作意向,連忙恭喜。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加工廠的收購價格,絕對不能低於統購價格。


    這個陳平安當然一口答應了。他不僅不會低於統購價格,甚至還要高呢,這樣才能收到最好一批的蘑菇。


    就這樣,蔬果深加工廠,一切條件都已經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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