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頭暈,頭好暈啊,都是被你們給氣的呀……”


    閻埠貴一看,再繼續下去,自己要變成個笑話了,連忙祭出頭暈大法,一副隨時要倒下的樣子。


    從前,閻埠貴這招是百試百靈的,於莉就吃過虧,裝頭疼還要順走她的肉和糖,她就沒見過當公婆的還這麽沒皮沒臉的。


    “老頭子,你沒事兒吧?”


    “哎呀,我家老頭子高血壓又犯了,解放啊,趕緊的,扶你爸迴屋躺著去。”


    三大媽看自己老伴喊頭疼,連忙跑出來,心急火燎的把三大爺閻埠貴帶迴了屋裏,脫離了繼續當眾丟人的局麵。


    高血壓這個名詞,還是陳平安告訴閻家人的呢,閻家人也從沒當迴事兒。


    “最近這頭疼是不是太頻繁了?咱們去醫院看看吧,別真有什麽毛病。”


    三大媽關心三大爺的身體,可惜三大爺不領情。


    “看什麽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就是生氣氣的,一會兒就好。”


    “醫院那是普通人家隨便能進的嘛,進去就得花錢,有那錢還不如吃一頓好的呢!”


    閻埠貴不是不想去醫院,他是心疼錢。


    雖然嘴上上這樣說,但是閻埠貴心裏也犯嘀咕,這一生氣就頭暈,感覺腦袋裏的血管突突的跳。


    院裏,閻埠貴這個全員大會的發起者跑了,原本大會應該就此散場的。


    讓人沒想到的是,秦淮茹卻攔住了大家。


    “大夥兒都先別忙著迴去,既然來都來了,有個事兒正好”咱們院裏人一起合計合計!”


    “這一大爺和二大爺,都去支援軋鋼廠建設二級廠了,咱們院裏,一下少了倆大爺,這也不是那麽迴事不是?”


    “雖然還剩下三大爺,能主持大局,但是大夥兒也都看到了,三大爺這身體不成了呀,咱們也不好什麽事兒都麻煩他,對不對?”


    “秦淮茹,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別繞圈子呀!”


    聰明人已經看出來了,秦淮茹這意思,是要“奪權”啊。


    一大爺二大爺走了,以後就不是院裏的大爺了,三大爺又“生病”了,不正是奪權的好機會嗎?


    難道,是陳平安要當院裏的大爺?秦淮茹是陳平安的下屬,院裏人都知道這件事兒。


    “好,那我就不賣關子了,我想說的是,咱們院裏得重新選一位大爺!”


    “既然這件事是我提出的,那我就當仁不讓了,我競選!咱們院裏的人,也有這個心思的,可以站出來,大家民主投票。”


    院裏人都震驚的看著秦淮茹,她要競爭大爺,那大爺還是“大爺”嗎?


    “秦淮茹,你要當大爺呀?我還以為是陳處長呢。”


    劉家兄弟兩個看著秦淮茹嘀咕道,雖然不是看不起秦淮茹,但是讓秦淮茹當“大爺”他們有點接受不了。


    “他呀,他說他都分出去了,以後不參和咱們的全員大會了。”


    “另外,我當大爺為什麽不行呀?父女能頂半邊天,那不管街道還是廠裏,都有婦女主任呢!”


    “女同誌們,你們得支持我呀!”


    秦淮茹一邊鼓動院裏的女人支持她,一邊想著陳平安的話。


    她去叫陳平安開全員大會,陳平安說不來,別的根本沒說,“分出去了”那是秦淮茹幫他找的借口,陳平安自己,借口都懶得找,就是不想去。


    不僅不想去,陳平安還覺得全員大會什麽的,太煩人了,慫恿秦淮茹去當“大爺”,以後少開全員大會。


    秦淮茹問他為什麽自己不去競爭,陳平安一撇嘴,問她需要嗎?


    秦淮茹恍然大悟,他就是這院裏的土皇帝,三個大爺都得看他臉色的主兒,還需要競爭什麽大爺呀。


    “支持,我們支持!”


    秦淮茹競爭,賈張氏第一個表示支持。


    “你們都支持呀!我們家秦淮茹多好呀,還是軋鋼廠的幹部呢!你有你們家裏辦個婚喪嫁娶啥的,不得用得著的我們家秦淮茹呀!”


    賈張氏都這麽說了,那現在,誰不支持,那不等於得罪了秦淮茹嘛。


    的確,秦淮茹是招待所所長,手上還真有權利。


    有一部分人舉手了,很多無所謂,隨大溜的也舉了起來。


    到是有人不太服氣秦淮茹一個女人當院裏“大爺”,但是想象秦淮茹的背後,那是陳平安,一咬牙也舉起手來。


    就這樣,院裏經過民主選舉,一個新的“女大爺”,秦淮茹誕生了。


    “謝謝大夥,以後我會全力為院裏的大夥兒服務的,有什麽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在招待所裏,全是大領導的場麵都應付過了,院裏這點小場麵,秦淮茹應付的得心應手的。


    秦淮茹願意當這個“大爺”,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房子。


    趁著易中海不在的時候,把他一大爺的位置奪了,等於是先下手為強。


    閻埠貴聽到這個消息,後悔的直拍大腿。


    沒想到秦淮茹這麽狠,玩一招奪權,把一大爺和二大爺都廢了,他這個三大爺也因為“生病”成了擺設。


    但是,現在能怎麽辦?閻埠貴這個後悔呀,沒事兒開什麽全院大會,最後自己變成了笑話!


    第二天,一早,陳平安起床的時候,於莉都已經過來,給他弄好洗臉水了,伺候的非常到位,就差直接給他洗臉了。


    那看著陳平安,溫柔如水的模樣,跟昨天那個硬懟自己公公的模樣,判若兩人。


    於莉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給了陳平安聽,陳平安聽到秦淮茹當上了院裏“大爺”,也絲毫不驚訝。


    “還真是你讓她去的呀?”


    看陳平安的樣子,於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就是給自己找個說話的舌頭,總不能以後有什麽事情,都是我自己去張羅吧。”


    陳平安這麽說,於莉就明白的他的意思了。


    就像昨晚,賈張氏的跳出來支持秦淮茹,還用招待所的權利威脅,才讓大部分人支持秦淮茹的。


    所以,賈張氏就是秦淮茹的舌頭,說一些得罪人和秦淮茹自己不方便說的話,但又都是對秦淮茹有利的。


    這種幹髒活的人,後世有一個統一的,比喻很貼切的名字,白手套。


    吃過早飯,坐著小劉的車,陳平安剛在辦公室坐下,就接到李副廠長的電話,讓他去一趟辦公室。


    陳平安想了一下,好像廠裏沒有發生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需要他這個後勤處的處長去做的。那領導找他不是公事,隻能是私事兒了。


    “小陳呀,這次去紅星公社,有什麽收獲呀。”


    李副廠長見到陳平安以後,笑眯眯的問道,好像是一個特別關心下屬的好領導。


    “收獲呀,當然有的。”


    “公社的大棚蘑菇,將要迎來新的一波大豐收了,咱們廠裏也能有更多食材了。”


    “就算是吃不完,也可以曬幹了存儲起來。”


    “不過,人工和蘑菇,都是紅心公社的,咱們初期參與大棚建設,已經拿了好處了,以後不好一直拿,我準備申請一筆錢給紅星公社作為補償。”


    陳平安這次收獲可大了去了,但是有的不能跟李副廠長說呀。


    會報喜,也得會報憂。煩惱的事情交給領導去頭疼。


    “還是按照原來的規矩,給他們支援鋼材好了,廠裏的費用,都是有計劃的,不好挪用。”


    聽到要錢,領導第一間就拒絕了,陳平安也毫不意外。


    李副廠長看陳平安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直接從抽屜裏,拿出了兩條中華煙塞給他。


    “小陳呀,這次去,就沒有其他收獲嗎?”


    這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上次,陳平安給了他一小瓶枸杞鹿鞭酒,換了兩條中華煙,李新民現在還想繼續這種交易。


    “哎呀,領導還真是懂我,知道我的煙抽完了。”


    陳平安毫不客氣的接過來煙,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才過去幾天?李新民就把那一小瓶的特效酒喝完了,哪個女人受得了?也難怪他開始打秦淮茹的主意。


    “領導,不是我不給你貨啊,實在是那東西太少見了,我也沒了。”


    “你省著點喝呀,補得太多,可要適得其反的。”


    “劉嵐大姐肯定受苦了,不能還去找別人了吧?”


    陳平安不僅不給李新民東西,還教訓起他來,李新民隻能一臉尷尬。


    那種重迴二十歲的體驗,她一個年過四十的老男人,怎麽抵抗的了,一不小心就用光了。


    “你小子,在這兒諷刺我呢是吧?”


    “行了,我知道了,以後這方麵,我注意分寸就是了。”


    李新民從陳平安的話裏聽出來了,他撩騷秦淮茹的事情,應該被這小子知道了。


    他的心裏也驚訝呢,自己和秦淮茹之間,秦淮茹居然果斷選擇了陳平安,還把事情告訴了陳平安,她們之間關係怎麽這麽牢靠的?


    “既然領導這麽說了,下次去,我一定想辦法,再幫領導弄一點迴來。”


    陳平安話裏的意思,就是這次沒有了。


    李新民也不好表現的太急色,好像受製於陳平安似的。


    “那就麻煩小陳你了。”


    “最近呀,楊廠長和部裏的一位領導接觸上了,還帶著食堂的和何玉柱去給大領導家裏做飯。”


    李新民把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隻是笑咪咪的看著陳平安。


    跟聰明人說話,不用說的太直白,陳平安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想要通過何雨柱,探探楊廠長認識的大領導是哪一位,談的是什麽事情唄。


    “何雨柱也是軋鋼廠的老人了,他脾氣多倔,您是知道的。”


    “向他打探消息,難!要不怎麽都叫他傻柱呢?”


    “既然楊廠長開始尋找外援,那就說明他感受到危機了。這是好事兒啊,咱們的楊書記,可不希望外援插手廠裏的事情。”


    陳平安的分析,正中李新民的心中所想,兩人都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原本作為廠裏一把手的楊書記,對廠長和副廠長是采取分化的態度。


    現在楊廠長去找外援,等於打破了廠裏的平衡,那楊書記為了維持平衡,必然靠向這邊。


    事情都有兩麵性,看待問題要有全局觀,李新民很驚訝,陳平安小小年紀,到底是怎麽培養出的這種大局觀。


    迴到辦公室,陳平安開始處理工作,中午在招待所用餐,下午繼續工作。


    等工作全部做完,陳平安才和小劉一起,驅車來到郊外的一個小山坡旁。


    “陳處,咱們來這裏幹什麽?這地方平時可沒人來。”


    小劉說得不錯,這地方,平時的確沒人來,因為這裏是刑場!


    這年代,對於重大的犯罪人員,采用的是槍決的處刑模式,而且還是公開槍決。


    有好事喜歡看熱鬧的,在槍決的時候,會來觀看。除了主動來的,還有一些單位,會被要求組織人員來觀看,以達到警示的目的。


    “咱們來呀,是來看一位故人。”


    陳平安在迴想,許大茂是什麽時候被槍決的來著?他都沒來送最後一程,不知道這小子槍決的時候,有沒有嚇尿褲子。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把許大茂的魂給招迴來。


    “陳處還有故人被槍斃了?”


    在小劉眼裏,陳處那就是罪惡克星,怎麽能有犯法的故人呢。


    “一個鄰居,我給送進去的,可不是故人嘛。”


    “總歸是還是有感情的,他的家人,我會幫他照顧好的。”


    陳平安說的好像自己多偉大似得,小劉更是聽的一臉崇拜。


    他話說的沒毛病,就是許大茂要是聽了,估計想掐死他。


    是照顧他的家人了,照顧的可太好了,都照顧到床上去了,還要給他生孩子呢。


    來到土坡上,陳平安拿出準備的好物品,這是從徐大茂原來的家裏順來的常用物件兒,直接使用了招魂技能。


    許大茂都死了這麽長時間了,而且這刑場上那麽孤魂野鬼的,能不能招到許大茂的魂,陳平安也沒有把握。


    如果真招不到,那就算是許大茂運氣好,被陳平安招魂了,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隨著技能發動,陳平安感覺一股強大的陰冷氣息襲來……不愧是刑場呀。


    小劉也感覺到一股寒意,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身子。


    “陳處,咱們走吧,這地方還挺邪門的。”


    陳平安點點頭,就和小劉一起離開,他嘴角露出了笑意。


    成了,死鬼許大茂的魂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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