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威無奈的強擠出笑,「我不是演員,無法做出想要的表情。」


    「你隻要做你自己就行了。」緊摟住腰小手有著不容許他逃脫的意味,玫瑰迴頭望著已經預備中的導演,「可以開始。」


    開始?第一次麵對鏡頭的龍天威全身不由地一繃,拍廣告和上記者會不同。


    玫瑰似乎感覺到他的僵硬,溫柔地安撫他緊繃情緒,「放輕鬆,別管鏡頭,就當是我們在月下約會。」


    就當我們在約會……這句話讓龍天威緊繃的神經慢慢舒緩下來。


    龍天威發現他隻要微笑看著玫瑰就行了,至於畫麵的變化全靠玫瑰的功力,最讓他感到吃不消的是,每當她的目光撞擊他的瞳孔,他的心跳緊跟著漏跳一拍,這一點玫瑰可能不知道,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可以了。」導演舉起右手喊停。


    龍天威終於卸下全身的神經,放鬆的喘口氣,臉上擠出一絲苦笑,「今天才知道拍戲是件苦差事。」


    玫瑰抿著嘴微笑,「人們隻看見明星的光鮮亮麗,卻不知道背後的辛苦。」


    「你的敬業扭轉了我對明星的看法。」他的臉上流露出暖暖的微笑,溫柔地看著玫瑰,表情自然親切,令玫瑰不禁迴以微笑。


    龍天威的大手輕拂玫瑰的頭發,漫不經心地撥弄發絲,這個彷佛透著一股新的意味,玫瑰刹那間僵住,心跳卻是在加速。


    大手慢慢地撫上她的頸背,輕撫敏感的肌膚,彷佛是情人疼愛的輕撫,她心中突生一股無法抗拒的慾念,足以逼得她要不顧一切投進他的溫柔……


    「拍了一下午,累了吧。」龍天威輕柔聲音宛如羽毛拂過。


    「嗯……」玫瑰大口喘著氣,彷佛迴應他的關心。


    「你好美。」龍天威輕聲道:「幸好有你陪著我,沒有你,我辦不到。」


    他的話深深打入她的心,玫瑰的心禁不起撩撥,輕快地而失去規律,「即使沒有我,我相信你也能辦得到。」


    龍天威緩緩傾身,在她的粉頰上蜻蜓點水般輕吻一下,玫瑰錯愕地張大眼睛連眨都忘了眨,他散發出的熱力裹住她,困在輕擁的她,明知道自己可以輕易掙脫,但是她卻不想這麽做。


    玫瑰雙腿發軟,體內有股慾火隱隱燃燒,不禁納悶為什麽會允許自己亂了方寸,盡管他的俊美足以令人昏厥,他仍舊是與她不是很熟的男人。


    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放在他唇上,他的唇貼著她突然冰冷的手指,既暖和又舒服還帶有幾許刺激誘人。


    就像他這個人。


    「等一下我吩咐餐廳將晚餐端上來。」龍天威低沈的聲音有著安撫情緒的作用。


    玫瑰抓迴些許的心神,「你是說……要在這裏用餐?」


    「有何不可。」龍天威始終保持優雅的笑容。


    耳邊突然聽見喀嚓、喀嚓按快門的聲音,有一瞬間玫瑰從瑰麗的夢幻中清醒,張大眼睛側臉怒視沒經過她允許就拍照的攝影師,「不準拍!」


    龍天威跟著發現躲在暗處拍他和玫瑰的攝影師,刹時一個箭步衝到惹禍的攝影師前,「誰允許你這麽做?」


    嚇得全身顫抖抖緊握著相機的攝影師,「是……是……」怯怯求救的眼神投向導演。


    導演涎著笑拖著肥胖的身子向前移動腳步,「龍總裁,是我讓他拍的。」


    「為什麽?」在氣頭上的玫瑰,怒不可遏瞪著導演,虧她還暗喜能與一位理念相通的好導演。


    龍天威的眼神如冰,表情僵硬像北極寒冰,「我也想知道原因。」


    「因為那一刻你們的真情生動地自然流露。」導演理直氣壯嗬嗬地笑。


    龍天威和玫瑰吃驚地麵麵相視,剛才……


    導演賊賊的笑,轉身揮揮手,「不信,等著看成品。」走進工作人員人群裏,粗聲粗氣大叫:「還不收工,現在都幾點了,你們的肚子都不知餓嗎?」


    導演一記暴吼,受到驚嚇的工作人員頓時迴神,彎著腰趕忙收拾道具。


    龍天威抬起頭,溫柔的目光輕撫著她的臉,那眼神掩不住一抹怪異的情愫,玫瑰的心開始翩然起舞,從優美的華爾滋瞬間轉為節奏強烈的森巴,她感覺周遭正在旋轉……


    或許這是她的幻覺,一個幻想,一個夢,這一刻她願意沈陷夢境中。


    「你願意……」


    「我願……」沒魂沒魄癡呆的要迴應他,當『意』在嘴邊要衝出口,玫瑰沒來由地突然從夢境中迴神,為自己失神的那一秒感到驚駭,迅速抓住意識的尾巴,「我不想,我不願意。」撩高裙擺轉身,宛如受驚的兔子般快速逃逸。


    龍天威先是怔怔看著突然失序倉皇逃奔的背影,隨後抿著嘴莞爾的微笑,「你在怕什麽?我隻是想問,願不願意繼續與我共進晚餐。」


    玫瑰一口氣衝迴自己的艙房,本能地關上艙房的門,整個人靠上房門直喘氣,補足剛剛缺失的氧氣,讓一顆受到驚嚇的心髒能迴複正常的跳動。


    先一步迴到艙房的柯小柔站在衣堆中,怔怔盯著雙頰微紅還直喘氣的玫瑰,「你怎麽了?」


    無端的出聲讓驚魂未定的玫瑰嚇了一跳,「你……你在房裏?」


    柯小柔覺得玫瑰說笑話似的瞟她一眼,「我當然在房裏,要不然我應該在哪裏?」彎腰繼續收拾堆在腳邊的衣服。


    玫瑰的唿吸終於恢複平順,所有飛到十萬八千裏外的思緒總算迴來,整個人彷佛曆經一場世紀大戰虛脫地倒靠床邊,「好累。」


    「好累?」柯小柔頗為訝異地瞅著玫瑰,之前連夜趕戲都沒聽她喊累,隻是工作一個下午她竟然喊累?太不尋常!小心翼翼跨過腳邊的衣服,關心的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的玫瑰,「那顆暈船藥沒效?」


    暈船?柯小柔以為她是暈船,天哪,沒知識也要有點常識,她像是暈船嗎?


    玫瑰呻吟一聲,眼珠子往上一轉,手肘抵著牆撐著頭,懶洋洋的道:「我隻是說好累,我沒說,我暈船!」


    「哦。」柯小柔聽懂似的應了聲,「那你剛才是怎麽一迴事?」另一個問號又起。


    這個傻問題惹來玫瑰沒好氣的一記白眼,「我都說了,我、好、累。」


    「哦。」聽懂了。柯小柔木然地點頭,表情卻是滿滿的問號,不解。


    氧氣是補足了,心髒也恢複跳動,可是她還是覺得全身癱軟無力,玫瑰費了好大的力氣讓自己坐起來,雙手撐著床沿,「希望盡快完成廣告工作,我打算到了西班牙搭飛機迴台灣。」


    突然的決定讓柯小柔一臉錯愕,「坐飛機迴台灣?」放下手中的衣服坐在玫瑰的身旁,「為什麽?我才想跟你說,我發現這艘船好棒,迴程時,我們可以放鬆地盡情享受。」


    玫瑰無力地甩著頭,「我不想在這船上多待一刻。」


    不為什麽,她害怕和龍天威多相處一分鍾,他的聲音、他的俊美、他的魔魅……都像一道魔咒緊緊箍住了她。


    柯小柔意外地漾出笑聲,「還倔強的說沒暈船,這下,不打自招了吧。」


    玫瑰很無奈地瞟柯小柔的自以為是,澀澀地苦笑,「你認為我是暈船,那就是暈船。」懶得多作解釋。


    「好吧,就依你,迴程不坐船,搭飛機迴台灣。」柯小柔保護玫瑰,欣然接受她的建議。


    原先是想讓柯小柔在宙斯號玩個盡興,是她的膽怯,逼得她必須要逃避,玫瑰對小柔感到幾分愧疚,「會有機會讓你再踏上宙斯號,到那一天一定讓你玩個盡興。」


    柯小柔的手繞過玫瑰的肩膀,溫暖微笑地安撫玫瑰,「我一點都不在意是不是有機會再上宙斯號,我隻想陪在你身邊。」


    「小柔。」玫瑰歉意地輕喚。


    「好肉麻的叫聲,害我雞皮疙瘩掉滿地。」柯小柔嗬嗬地笑從她肩上拿開手。


    玫瑰釋然地響起銀鈴般的笑聲,「別說你覺得肉麻,我也覺得怪怪的。」


    柯小柔以肩輕撞她的肩,「對嘛,這樣才像我認識的白玫瑰。」


    是嗎?她已經恢複了嗎?想著前一刻的驚慌失措,玫瑰心裏也覺得好笑,身為演員的她,戲裏、戲外她遇到的男人多得都記不住名字,龍天威竟然會讓她像個涉世未深青澀的小女孩般倉皇失措?她不禁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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