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淵隻覺得耳邊一陣轟鳴。


    他看著在其他世界裏曾與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玄夜,手一點點收緊。


    “怎麽,不相信?”對麵的白發修羅王歪了歪頭,雙眼噙著笑意地問。


    也不等他迴答,玄夜的目光便越過了他,轉向了他背後的仙棺,又掃向四周,眉梢往上一挑,流露出了幾分嫌惡來。


    他記得這個地方,在轉息輪不斷帶著他重返迴與染青的初遇,他一次次地試圖修改染青為了天界與自己死戰的命運裏,這裏可出現了不少次。


    方多病快速又憂心地看了上神一眼,往前一步,擋住了應淵大半邊身子,對著對麵的修羅王問道:“當初計都星君可是帶兵剿滅了修羅一族,若他真是個修羅,你如今還會放過他?”


    玄夜眼神涼涼地掃了過來,“你還是跟從前那樣,蠢得讓人心煩。”


    對對方看出自己挑唆意圖一事並不意外的方多病眨了眨眼,帶著些無所謂:“我不記得了。”


    玄夜眼角抽動了一下,掌心的黑煙有些控製不住地往外冒。


    應淵將這個幾乎跳到修羅王頭上撒野的蠢狗拽迴身側,目光快速地在他身上打量著,未能察覺到什麽不妥後,才重新看向對麵的修羅王,道:“你在流輝身上留了印記。”


    玄夜沒答話,隻是又揚了揚眉梢。


    應淵徑直與他對視,“你如今,也對付不了桓欽,不是嗎?”


    “你在試探本尊?”白發修羅嗤笑一聲,“若是沒有本尊的永夜功,如今天界,隻怕誰都對付不了桓欽的乾坤引。”


    乾坤引雖非玄夜所創,但他確實修習過,故而更了解這門邪功的弊端,甚至永夜功便是脫胎於此。


    正是因為永夜功彌補了乾坤引中的不足,當年染青與他的對戰中才會屢戰屢敗,直至懷上了應淵,身具他的修羅血脈後,才得以破除他的永夜功。


    乾坤引天界或許尚有破解之法,但如今天界人才凋零,一個應淵可護不住天界那些廢物,至於永夜功……


    玄夜看向麵露警惕的應淵,倒也不得不承認,永夜功吞噬神力這一點,確實奈何不了這個自己的骨血,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真的對付不了應淵。


    可那沒什麽必要。


    他為複活染青奔波了數萬年,這麽長的時間裏,從前那些統一六界的欲望早已被對染青的執念跟不甘所取代。


    再者如今天界隻剩下天帝跟應淵兩個上神,一旦天帝逝世,他的骨血難道還配不上如今這三界之主的位置嗎?


    應淵確實不知乾坤引的破解之法。


    創世之戰前,天界與修羅族早已多有幹戈,上一次乾坤引這門邪功出現時,是上始元尊領兵將修煉乾坤引的修羅斬殺,當時天界折損了不少仙神,上始元尊也元氣大傷。


    他忌憚地看著不遠處的玄夜。


    這位修羅王今日會這樣出現在他們麵前,揭穿了桓欽的真實身份,興許正是想表明與桓欽並非同夥。


    可即便不是同夥,眼前的修羅王也未必有什麽好心,甚至可能隻是想借他之手,正大光明地除去桓欽,好接手桓欽如今的人手。


    若是如此,說明現今正是玄夜最虛弱,最孤掌難鳴的時候,若是能將其……製服,或許能免去之後可能有的大風波。


    但應淵並無十足把握能戰勝玄夜,若是他們兩敗俱傷了,被如今假扮天帝的桓欽一網成擒,隻怕對方做夢都要笑出聲來。


    方多病看著應淵背在身後,緊緊攥成拳頭的手,有些不合時宜地抬手覆在上神緊握的拳頭上捏了捏。


    應淵肩膀一僵,但很快便放軟下來。


    方多病目光越過他的背影,對上前方顯得有些不耐煩的修羅王。


    他忽然道:“尊上?”


    玄夜眉梢一挑,探詢的目光如利刃般掃了過來。


    也不知是因為那張與應淵生得一模一樣的臉還是那些已經失去的記憶的緣故,方多病對玄夜並不十分畏懼,反倒還有幾分說不出的熟悉。


    他將手輕輕搭在上神肩上,靠上前小聲道:“我覺得,他好像另有目的。”


    哪怕是警惕著玄夜,自對方出現後便不曾將視線移開的應淵,這會兒也不禁無語地朝他瞥了一眼。


    方多病又看了白發修羅一眼,得了個嫌惡的白眼後手指在應淵的肩上輕撓了撓,將靈力收成一束,傳音入耳道:“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似乎是天界的仙神。”


    上次見時他獨自一人麵對傳說中的修羅王,難免有些慌張,有許多地方未曾注意,這些時日也不曾去細思過。


    但今日應淵就在身邊,他心中的畏懼登時去了八九成,再加上越看越覺得玄夜熟悉,不由仔細觀察了對方一會兒。


    旁的沒觀察出來,但狗鼻子卻嗅出了一股極其親切的氣息,連帶著體內的七曜神玉都好似染上了幾分躁動。


    用上術法的耳語到底沒瞞過手段非凡的玄夜,他兩道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黑沉沉的雙眼猶如利刃似的盯著方多病上下打量,好半晌才冷哼一聲。


    應淵目光微閃地輕掃了一下玄夜,沒能瞧出什麽不對來,但他隱約明白了方多病的意思。


    盡管失去了記憶,但這家夥如今卻不似在別的世界那樣,提防著玄夜將他的分神帶走,而是近乎本能地相信玄夜,就好像覺得眼前這個曾經險些顛覆了六界的修羅王已經懂得了自我約束一樣。


    以至於他都生出了幾分不切實際地幻想。


    應淵微微抿起嘴唇,但麵上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看著玄夜,目光頓了片刻後,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此。”


    玄夜對他到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感到些許不滿,但如今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白發修羅緩緩地走上前,絲毫不在意他身側金蓮法器的靈光隨著自己的靠近而越來越盛,隻是一直走到他跟前,才停下腳步。


    而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剩一臂之隔。


    應淵察覺到玄夜正細細地打量著他的臉,像是打量著一件自己精心打造的造物,眼神帶著喜愛,盡管這種喜愛顯得有些淺薄。


    他聽見玄夜沙啞低沉的聲音道:“不過區區桓欽,本尊幫你就是,畢竟你也是本尊的血脈,若真折在個叛徒手中,本尊不免心痛。但……你總不能讓本尊白白為天界做事吧?”


    【周末看了篇hp同人,emo了我好幾天,碼字感覺怎麽碼都不太順溜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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