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背脊幾乎在話音落下的瞬間便熱了起來。


    他雙唇追上前去,黏著應淵淺淺彎著的嘴唇,撒嬌似的蹭著,帶著鼻音的聲音又黏糊又低啞:“我不記得怎麽布這個結界了,你再教教我。”


    應淵被蹭得嘴唇有些發癢。


    耳根的燒熱讓他忍不住揪緊了方多病背後的衣服,恢複了那些記憶之後,他反倒對失去記憶後越發放得開臉麵的方多病更沒了辦法。


    磨人的親吻順著下頜落到了喉結,他渾身一顫,耳尖霎時便紅得好似要滴血一樣。


    方多病銜著他喉結處薄薄的皮膚磨咬著,舌尖卷著突出的軟骨舔來舔去,雙手一起摸進了應淵的寢衣裏。


    “你……”應淵抱住他的頭,布滿了暈紅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


    等被自己抱住的腦袋仰起來,用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自己時,他才靠過去,輕聲將布結界的術法通過額頭的相貼傳了過去。


    大抵是有從前的根底在,哪怕沒了記憶,方多病仍舊算是熟練地以自己的神力在房間周圍布下的一圈結界。


    而他布完之後,應淵也仍是在他的結界之外又布了一層警示的結界。


    雖說如今知道了方多病失去記憶的假天帝應當不會再隨意對方多病出手,但萬一呢?


    如今的方多病還未徹底恢複到原先的修為,甚至還沒了從前的記憶,雖說多了七曜神玉的護體,但若是假天帝親自出手毀了屋外的結界,眼前這家夥必然會遭受重創。


    方多病也知道應淵補上一層結界的用意,自然不會說什麽不識趣的話,反倒是收斂了幾分,從他身上支起了身體,輕聲問:“明日不是說要去探查帝尊的仙身,要不今夜還是先歇下?”


    應淵動了動身體,在軟枕上尋到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才重新抬眼看向他,“探查帝尊仙身之事先不著急,我要先搞清楚另一件事。”


    方多病不免有些疑惑。


    白天的時候應淵對尋迴天帝仙身還十分急切,怎麽睡了一覺,竟改變了主意。


    兩人如今的關係稱得上心意相通,他這麽想著,便也沒有避諱地這麽問出了口。


    應淵對這份自然而然的信任感到熨帖。


    他撫上方多病的麵頰,自顴骨摩挲到下頜,最後用手掌覆住不算大的半張臉,聲音極輕地迴道:“我發現,天界的異動興許不單隻牽扯到魔族,還與幾萬年前便被滅族的修羅族有關。”


    自創世之戰,修羅王玄夜與上始元尊染青同歸於盡後,修羅一族群龍無首,漸漸失了這場戰役中所占優勢。


    天界與修羅族的大戰持續了近萬年,最終,最後的一批修羅族死在了彼時剛剛晉升上神的計都星君桓欽手中。


    按理來說以修羅一族的壽命,即便有零星的遺族留下,也應當是與他族相融,不可能再存在純粹的修羅族了。


    不過修羅族與魔族本就頗為親近,若真有族支遺留,混入魔族之中,倒也不無可能。


    所以方多病問:“你是懷疑那些掀起仙魔之戰的魔族,是受當年修羅族遺族的唆使?”


    應淵目光遊離了一瞬才迴到他的臉上,坦白道:“我不知道。”


    他收迴了覆在方多病臉上的手,隨意搭在了胸前,解釋道:“上古時期修羅族與魔族乃是盟友,二者勢力相結合不容小覷,在修羅王死後堅持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修羅族勢弱,魔族見戰事難以為繼便主動歸降,也是因此,天界才能如此輕易地覆滅了修羅一族。但仙魔兩界矛盾素來已久,即便在六界平和之時,也時有衝突,所以很難斷定這次仙魔大戰,究竟是出於魔族內部黨派之亂,還是受修羅族遺族唆使。”


    方多病皺了皺眉,如今這突然多出來的修羅族勢力確實有那麽幾分攪混水的意思。


    他如今的記憶中多是術法典籍方麵的記憶,對六界的年代史記憶不多,一時間也搞不太清各方影響,索性直接問:“你尋到了修羅族的蹤跡?”


    應淵指尖無意識地在胸膛上輕點了幾下,“我發現,創世之戰後,修羅王似乎並未身死。”


    他對這個結果有種說不出的茫然,尤其是恢複記憶之後,他透過記憶中分神的雙眼,看見了跟自己生得一模一樣的玄夜。


    在平複下對方多病為自己所做一切的觸動後,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玄夜正是自己生父的事。


    他少時還不似後來那麽懂事,盡管體內另一半的血脈被徹底封住,但多少還是有幾分修羅族的天性,所以帝尊對他一再管教。


    管得嚴厲了,他心中自然委屈不忿,甚至有一段時間不願意再學任何帝尊教授的東西,直到帝尊告知他修羅血脈的真相。


    帝尊口中的修羅王極盡六界之惡,他也強迫著自己不再試圖去想對方的模樣。


    所以在幾萬年後的今日,那個被他視為罪惡之源的父親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麵前時,他心中厭煩、警惕,卻又帶著幾分好奇。


    他不知道玄夜究竟想做什麽,天界的異變又是否與之相關。


    自己能從仙魔大戰中存活下來,可是因為這份血脈的緣故?而若是真不想他死,為何他下凡之後又要派人襲擊他?


    他眼睫顫動了幾下,指尖無意識地勾住方多病的衣襟。


    兩人都隻穿了寢衣,他的衣服在方才的糾纏中被扯鬆了,方多病的也不遑多讓,所以如今勾了幾下,領口便越發散開來。


    意識到這一點後,應淵的手指如被燙了般地縮了迴來。


    他將手指蜷進了掌心裏,臉微微偏向一側,方才不知道怎麽開口的話也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修羅王玄夜,是我的生父。”


    方多病伸過手來摸索他的手指,臉也探過來對著他偏開的臉,“他來找你了?”


    “沒有。”應淵用手指抵住他的臉頰,將他往一旁推了推,自己也將臉轉了迴來,“隻是探尋從前其他的曆難記憶時,發現曾經在凡間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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