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便這麽走到哪兒是哪兒地過了半個月時間。


    玄夜再也沒有出來過,兩人也心照不宣地沒再提及過他。


    隻是這江湖向來沒個消停。


    他們在遠山鎮的時候本是聽說洛城的長寧寺出了株花開得有圓盤大小的楊妃出浴,閑來無事便一起來看看。


    沒想到才踏入洛城,便聽說了昨夜有人想到長寧寺盜花,卻不知怎的死在了花圃旁。


    方多病從前的這個時候正忙著找李蓮花的蹤跡,並未來過洛城,自然也沒聽說過這個案子。


    換做當年的自己,距離案件這麽近,定然是要上前去瞧一瞧的,隻是如今經事多了,少時的憧憬雖稱不上不起波瀾,但到底是比不上身邊這個自己更在意的人。


    李蓮花向來心思剔透,即便他不說,也知道他的性子。


    “走吧。”他揣著手朝長寧寺的方向走去。


    方多病連忙跟了上去,也沒問為何從前不大愛管閑事的老狐狸為何這次這麽積極,隻是去長寧寺的這一路都彎著嘴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死在花圃邊上的那個人有仇了。


    不過他們是從滿城風雨裏知道的此事,等尋到長寧寺去的時候,寺廟也早就關了大門,不待客了。


    出來開門的小沙彌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們,大抵是修禪沒修到家,眼睛裏還能看得出火氣。


    倒也是,畢竟這長寧寺也是洛城的古寺,平日裏香火鼎盛,在洛城自然是頗有名聲。


    這次寺中花圃中出了株極品白芍藥,叫本就不見少的香客中更多了些文人雅士,這幾日幾乎每天都有人爬上山來看這株楊妃出浴。


    可惜出了這麽檔子事,反倒損了古寺的聲譽。


    最後兩人還是借了老熟人無了和尚的名聲,才總算進寺裏一探。


    花圃旁的屍體已經被衙門的人拉走了,他們若是要看,得到府衙放置屍首的義莊去看。


    但光是在長寧寺裏,李蓮花便已經大抵摸索出了些線索。


    方多病自然也看出了些端倪,兩人看著這片生長得極好的花田,對視了一眼。


    “這長寧寺裏,該不會也藏著個獅魂這樣的人物吧。”他開著玩笑道,麵上卻沒半點笑意。


    李蓮花蹲下身來,低頭看著這朵盛放的白芍藥下方嬌豔的紅色。


    這個品種的白芍藥花型較大,花瓣層疊,好似女子盛裝時繁覆的衣擺,整體是素淨的白,但每一朵花瓣都多少沾染著零星的紅,似特意染上去的一般。


    白的是膚若凝脂,紅的是絳唇點點,靜靜盛放時的婀娜多姿可以比擬美人楊貴妃。


    這便是楊妃出浴這個名字的由來。


    但眼前這片花圃中的楊妃出浴沾染的紅色卻比尋常的楊妃出浴要多一些,尤其是最大的,吸引了眾多香客的那一朵,紅色的花心嬌豔欲滴,從中間泛出了淡淡的粉色,猶如女子緋紅的麵龐。


    他們之前在采蓮莊一案中所見的流光玉碗,也是如這般帶著尋常花卉所沒有的美,但那麽美的花,卻偏偏是從死屍的養分中滋養生長的。


    “想知道是不是倒也簡單。”李蓮花目光自然地在周圍環視了一圈,就像在欣賞花圃中錯落的各式花卉一般,“試試看便知道了。”


    兩人在長寧寺暫住了下來。


    傍晚在膳堂跟著寺中的和尚一起用膳的時候,李蓮花特意問了些關於花圃的事情。


    長寧寺的花圃並非由某個和尚專門負責照料,而是由戒字輩的幾個弟子輪流進行澆水施肥,平日裏頂多是性喜花草的空覺師叔會幫忙打理一二,卻也無特殊之處。


    故而花圃中的芍藥能長得這般喜人,這些個戒字輩的弟子都覺得是受了佛主的影響,因為他們照料時足夠心誠,才得以養出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朵芍藥。


    方多病又詢問了下他們施肥的材料,還特意說起了采蓮莊的流光玉碗。


    那小和尚聽到有人用屍體來養花的時候不住地合掌喊著阿彌陀佛,看著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善,畢竟他也聽出了方多病在此時提及流光玉碗,無非是懷疑他們是不是也是偷偷用了什麽法子,才將芍藥養得這般好的。


    倒是路過的空覺和尚笑眯眯地也跟著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指點著還有些心性浮躁的小和尚,“兩位施主也不過擔心有人再度誤入歧途,戒興你該欣慰才是。世上多的是一葉障目者,隻瞧見了外頭的花團錦簇,卻甚少有人會去細究其根由。”


    李蓮花目光悠悠地落在這個身形有些矮胖,生得與彌勒佛有幾分相似的和尚身上,點了點頭,道:“多謝這位大師為我們找補,也是我同伴唐突了,我們在采蓮莊那次經曆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所以如今看見貴寺的芍藥才會忍不住心生疑竇。”


    空覺胖乎乎的臉露出了幾分理解,二人又說了幾句,仍端著飯碗的空覺才又道了句佛號,與他們道別。


    兩人這頓齋飯也用得七七八八,與對麵的小和尚戒興又聊了會兒長寧寺中別的趣事,便起身迴了房間。


    方多病關上房門,轉身看見李蓮花伸了個懶腰,露出了幾分倦色,連忙走上前來,將手搭在他肩上輕捏了起來。


    按理說他們這樣的習武之人,周身血脈暢通,即便偶爾腰酸背痛,也是內力一轉便可以解決。


    但內力能解決,跟有人幫著按蹺到底還是不一樣,何況他如今之所以疲倦,也是這臭小子昨夜鬧的。


    他眯著眼,長發攏在身前,柔軟的身體隨著揉按的力道輕輕搖晃,就連聲音也帶著幾分愜意,偏偏說的話卻不是什麽好話。


    “敢情方大俠也知道我如今年紀大了,勞累不得。”


    方多病卻是眨了眨眼,忍不住有些想歪。


    畢竟勞累不得這話確實很像昨夜他對這人做了什麽傷身的事。


    可天地良心,他雖說確實很想做點什麽,但李蓮花那顆石頭做的心好不容易被他鑽了條縫,他哪敢不磨到這人心甘情願,便隨便地唐突對方。


    昨夜……他也確實撒潑打滾地想多占點便宜,隻是身下的竹床不作美,他鬧到一半,便忽的散了架,叫因為他的癡纏有些不自在的李蓮花破天荒地閃著了腰。


    老狐狸也是要麵子的,昨晚他幾乎是連夜重新做了張木床,快天亮了才終於將跑到二樓去睡覺的祖宗請了迴來。


    【他倆開不了車的最大問題是我壓根沒時間寫車_(:3」∠)_】


    【最近腰出了點問題,所以一迴家隻想躺著,坐不住一點,以至於碼文效率嚴重受到影響,我今晚又沒能寫完,所以明早更新推到12點吧,下午也夠嗆,反正如果下午6點也沒更,那就得到八九點,周末我會盡量調整過來的e=(′o`*)))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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