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煦跟方多病肆無忌憚蜜裏調油的日子一直持續到蕭尚遠再度親征,並在乍暖還寒的三月初抵達了寧城。


    這位盛王陛下比蕭承煦離開王都的時候又瘦了一些,一張本就瘦削的麵孔瞧著更多了幾分淩厲。


    蕭承煦在看見他的第一時間便紅了眼眶,叫嚴海喊來了方多病。


    方多病這邊卻多少猜到了蕭尚遠如今的情況,畢竟鴆毒對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蕭尚遠又不似江湖人那般,修習過內力,可以自行蘊養受損的經脈跟肺腑。


    看著少年握著自己的手臂,眼睛微紅地讓他趕緊給父王看看時,他還是沒忍住安撫地摸了下少年的背脊,“好了,別緊張,有我在你父王不會出事的。”


    蕭承煦軟著聲音地應了一聲,給他讓出了位置。


    方多病也沒費勁去把脈,畢竟他醫術隻算是一般,隻是將揚州慢探入蕭尚遠的體內。


    沒一會兒他便皺起了眉。


    蕭尚遠的身體本就還需要一段時日的調養,行軍的這一路似乎又感染過風寒,體內實在是虛的很。


    “怎麽樣?”蕭承煦忍不住從後麵揪了揪方多病的腰帶。


    蕭尚遠連忙攔了攔,“不可無禮。”


    他看向方多病,“方先生有話直說便是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蕭尚遠何嚐不知道如今親征,是拿命在搏,偏偏他想在自己在位時一統天下,再不濟,也想要統一北境,如今這個機會就在麵前,他又怎麽能坐得住呢?


    方多病也沒有給他遮掩,“王上的身體情況,確實已經很差了。”


    他話音頓了頓,又繼續道:“所以王上出征的這段時日,我每隔一日便會來為王上調理身體,想來還是能堅持完這段時日的。隻是在此之後,王上若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便別再做出征這種事了,您的身子消耗不起。”


    蕭尚遠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方多病便蕭承煦一眼,道:“那王上與殿下便再說說話吧,待會兒調理過後,王上可能會要睡上一個時辰,不急在這時。”


    蕭承煦與他如今的關係,自然不必避忌,當下便坐迴了他讓出的位置,摸了摸蕭尚遠已經如同老人一般的手,如尋常百姓家的父子一般念叨了他好一會兒。


    蕭尚遠征戰多年,其他孩子對他總是敬畏多於親昵,就連蕭承軒,其實也是怕他的。


    唯有蕭承煦這個孩子,哪怕他出征迴來,小家夥都已經快將他這個父王給忘記了,也不過幾日,便能膩在他身上撒嬌。


    也不能怪他最疼這個兒子。


    他目光細細地打量蕭承煦的臉。


    在外出征的日子不比王都,但蕭承煦卻似乎過得很好,眉目間沒半點鬱色,就連唇色都比往日裏更加紅潤。


    就是束發的習慣,似乎與從前不太一樣了,發帶十分精致,卻不是王都的樣式。


    說話也沒了入學監之後的沉穩,想到什麽說什麽,而且這麽大個人了,還學小時候那樣撒嬌。


    蕭尚遠雖對老兒子的撒嬌十分受用,但他畢竟是要將這孩子當繼任者培養的,自然不能叫他養出軟弱的習慣。


    隻是這事卻是不好當著方多病的麵說,他便隻是拍了拍兒子的手背,將他要求的那些自己不能做的事都答應了下來。


    蕭承煦又與他說了一下寧城的情況,便收了話頭,叫方多病過來幫他調理。


    這迴方多病並未讓少年退出去,畢竟隻是調理,並不會像上次那樣讓蕭尚遠吐血,再則蕭承煦也修習了揚州慢,隻是要讓少年那點內力給蕭尚遠蘊養經脈,還是有些勉強。


    他的內力轉過幾個周天,蕭尚遠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方多病交代了一下這位王上的近侍好好照顧著,便跟著蕭承煦一起迴了房間。


    隻是一迴房,披著一身黑色毛領鬥篷的少年便被他一下壓在了門上。


    蕭承煦眨了眨眼睛,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你幹嘛?”


    方多病湊上前親了他一口,“你父王來了,我們往後總得收斂一些。”


    少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嗤笑一聲:“你這叫收斂?”


    他抬起腿,朝男人的腿內蹭了過去。


    方多病拍了下他的大腿,沒好氣地用右手捏住了他兩邊臉頰,“小沒良心。”


    他這才笑嘻嘻地從鬥篷裏伸出手來,勾住他的脖子,“看在你為我父王調理的份上,今日便如了你的願。”


    說著整個人往上一跳。


    方多病自然地將他接住,托住他的後臀,壞笑著反問:“哦?如了我什麽願?”


    蕭承煦極其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卻還是低下頭來,輕輕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他咬得不輕不重,沒一會兒就張開雙唇迎入了方多病的唇舌,微微眯起眼睛,在口腔被掃蕩時仍舊下意識地泛起了戰栗。


    方多病解開他身上的鬥篷,將底下一身赫赤色的衣袍露了出來,在將人壓入床榻的時候腰帶也已經被丟到了一邊,跟著是少年自己蹬掉的鞋襪。


    他解開了少年身上衣服,露出內裏肌理勻稱的身體。


    方多病很少在衣服遮擋不住的地方落下印子,但但凡能被衣服嚴實裹住的位置,卻每每都要落下大大小小的印記,最過分的時候還有牙印。


    ——當然,代價是他肩膀差點被少年給咬下來一塊肉。


    兩人前一天夜裏才做過,蕭承煦胸前的印子都還是紅的。


    他伏下身又要再印上新的印子時,少年有些抗拒地拿腿蹬了蹬他,“你別逮著一個地方咬,我今日……穿衣服都磨得難受。”


    說話時兩隻濕漉漉的眼睛忍不住瞪起了人,手還抬起來捂在了胸前。


    方多病眸光深了幾分,撐著身體又湊上前將他吻住,將人親得迷糊了,才將姿勢從正麵換到了背麵。


    蕭承煦的腰側的肌理十分緊實,方多病將其抓在手中欺負的時候能清晰地看到少年背脊的顫動。


    那兩片肩胛骨取代了前胸,被他左左右右地廝磨了個遍,才在少年難耐的低吟中覆上前,占了這位同樣不太喜歡這個姿勢的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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