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行大約在別院待了半個月的時間。


    雍臨那頭也傳來了好消息,盡管雍臨王一開始遲遲沒有表態,以至於蕭承睿耽擱了近半月的時間,但在他強硬的態度以及賀蘭芸琪的懷柔之策下,雍臨與大盛,終是結成了聯盟。


    而聯盟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借兵雍臨,討伐西齊。


    原來幾十年前,雍臨曾與西齊起過血戰,當年談和之時,便定下了兩國王室的通婚之約。


    前段時日西齊的大世子司徒昆便以當年的通婚契約之名,要強娶雍臨郡主,賀蘭綰音。


    後來雍臨似乎通過了其他法子已經取得了司徒昆解除婚約的契書,卻沒想到西齊如今又出爾反爾,要即刻迎娶賀蘭綰音。


    若是並未與大盛結盟,雍臨王興許出於顧忌,不得不忍下西齊的霸道肆意,仍舊選擇將賀蘭綰音嫁去西齊。


    但如今已經有了大盛的支持,雍臨王便再未選擇忍讓,而是通過蕭承睿將借兵的消息傳迴了盛州王都。


    蕭尚遠本就有心讓蕭承煦開始接觸各方事務,大盛是在馬背上奪的天下,軍功於這些個皇子而言,便更加重要。


    這場反擊戰,正是適合如今初出茅廬的蕭承煦。


    兵貴神速,蕭尚遠打算打西齊個措手不及,蕭承煦幾乎在接到軍令的當天下午,便率領自己的狼嘯營與蕭承軒的鷹嘯營啟程前往雍臨。


    方多病自然不會放任蕭承煦自己一個人上戰場,尤其是去的地方還是雍臨。


    晚上紮營休息的時候,方多病端著晚膳走進了主帥的營帳,看著已經卸下了盔甲,穿著一身赤色的便衣,正坐在書案後看著兵書。


    隻是他手裏的兵書半天都沒翻過頁去,透出了他整個人的心不在焉。


    方多病將晚膳放到他跟前,手撐在書案上湊近了看他。


    蕭承煦被突然湊上前來的鼻息燙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眼。


    四目相對了片刻後,他先一步側開了臉,輕聲問:“什麽事?”


    “給你送點吃的。”方多病走到他身邊坐下,“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嗎?”


    他邊問,邊用筷子將菜夾進少年的碗裏,催促他快些用膳。


    蕭承煦搖了搖頭,低頭快速地吞咽了幾口後,才答道:“聲音倒是沒有再出現,隻是心口總好似有種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既期待,又忐忑,好像雍臨有什麽很重要的人在等著我。”


    很重要的人……


    方多病雖說已經有了些許猜測,卻仍是不免攥緊了一下手。


    蕭承煦身上情劫的束縛,似乎比司鳳還要更重上一些,甚至已經到了還未見到情劫所係之人,便已經直接影響到了蕭承煦的心緒。


    他湊上前,側頭輕觸在少年的唇上,將存下的那一縷神力再度渡了過去。


    蕭承煦被吻得猝不及防,但有了前兩次的親吻,再加上這一次方多病在自己唇上停留的時間似乎格外短,他便隻是抿起了嘴唇,眸光略微閃動地側開了臉,別扭道:“我還在用膳。”


    方多病理了理他垂在肩上的束發,輕聲問:“感覺好些了嗎?”


    蕭承煦握著筷子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後無語地點了下頭。


    能不好嗎?


    本來他的狀況也不像之前幾乎整個人被蠱惑了那般嚴重,對他影響十分有限,至少行軍之時並未因此而困擾,如今被這家夥這麽一親,腦子裏隻剩下自己沒將話說清楚的尷尬。


    待用完了膳後,蕭承煦也算是將心底的尷尬給壓了下去。


    也是到了這會兒,他才發覺沒被那股情緒堵在心口的好處,麵色略顯輕鬆地叫來了狼嘯營與鷹嘯營的將領,與他們一起討論了一會兒接下來兩日的行軍。


    西齊與雍臨因為通婚契約一事幾乎要撕破臉皮,他們行軍不需經過雍臨都城,而是直接穿過天塹,直接攻向西齊的邊城。


    最好能直接將西齊的邊城拿下,以此為據,借由雍臨的糧草跟兵器,一舉奪下西齊,統一北境。


    眼見著外麵夜間漸深,第一次帶兵出征的蕭承煦卻越說越神采飛揚,方多病不由好笑地提醒道:“明日還要行軍,殿下即便自己不睡,也總得讓兩位將軍休息吧?”


    蕭承煦這才看了一眼旁邊的刻漏,發覺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了。


    “那今日便到這裏吧,明日寅時四刻便得啟程,你們今夜也好好休息。”


    待兩人離開後,方多病才走上前來幫他收起了手邊的東西,歸置好了,明日便不用再費時間整理。


    蕭承煦看著他的動作,不由得抿了抿唇,“這些交給嚴海去做便是了,你隻是我的門客,如今也算是軍師,不必做這些。”


    方多病卻是自然而然道,“我又不在意這些,不過是順手的事。”


    他將東西收好後抬起雙眼笑了笑:“再說了,行軍的時候,我這個解藥自然是要跟著你的。”


    蕭承煦想起那個聲音響起來時的失控,一時竟是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如今雖說還在路上,沒什麽危險,但等真正上了戰場,瞬息萬變間或許隻一個恍惚,便足夠要了人的性命。


    總歸到時他也需將方多病帶在身邊,也不差路上的這段時間。


    得了準信的方多病撩開營帳,讓人送了熱水過來,好叫少年擦洗一下身子。


    蕭承煦坐在小凳上解開了大半的衣衫之後才想起來,抬眼看向與自己隔著一個簡陋屏風,身影顯得影影綽綽的男人,問:“我見那些奇聞軼事的書上不是說你們修道之人有時閉關要一年半載,你們閉關之時,真的不吃不喝,也不洗澡?”


    他眼睛一轉,“還是說隻是像道觀中那些沽名釣譽的道士一樣,每日都要小道士端茶送飯地伺候著?”


    若是後者,那這與禁閉也沒什麽差別,左不過是關在一個地方。


    隻不過一個是主動將自己關起來,一個是被罰著關起來罷了。


    方多病雖說覺得這個世界應該沒有真正的修道者,但少年既然好奇,他便也沒有隱瞞,“我們與道士,倒還有些差別。若真的要閉關,得先服下辟穀丹,免得閉關中途還要受五穀之擾。閉關時靈氣遊走,自然沒有體外汙穢的困擾,若是身上髒了,也有淨塵術可以快速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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