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與齊焱明麵上的冷戰持續到了齊焱在早朝時收到了鎮吳藩臣孫烈的奏折。


    ——鎮吳郡主劉彌紗從廬從叛黨手中救出了寧和郡主,如今鎮吳一行,已護送寧和郡主趕往恆安,大約半個月後,便會抵達都城。


    迴了紫宸宮後,齊焱便將冷落了許久的執劍人召到了跟前。


    方多病到紫宸宮時,麵上自是比前段時日要乖順了許多,待齊焱摒退了左右後,他才忍不住坐到齊焱身邊,輕輕地握住了這位天子有些微涼的手。


    齊焱瞥了他一眼,沒有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隻是將鎮吳的折子遞到他跟前。


    方多病用空著的那隻手打開折子,掃了眼上麵的內容,隨後問:“寧和郡主這是……先斬後奏?”


    齊焱指尖在桌麵上輕點了幾下,“你覺得呢?”


    方多病皺起了眉:“鎮吳的彌紗郡主會出兵救下寧和郡主絕非巧合,或許是寧和郡主與鎮吳,達成了某種協議?”


    齊焱並未直接迴答,而是動了動被他握著的手,抬起頭問:“你還記得,鄭嫵是被何人唆使,刺殺仇子梁的?”


    事情才沒過去多久,雖不是方多病自己經手調查的,但他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就忘記。


    然而如今齊焱提起此事,顯然其中定然是還有其他他所不知道的問題。


    “當初唆使鄭嫵的人,是寧和郡主留在宮中的侍婢紅姑,以此我們推斷,是寧和郡主為了能夠不受仇子梁阻攔,順利地迴到恆安城所安排的刺殺。”


    齊焱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略微收緊了自己與這人交纏在一起的手指,輕聲道:“其實姑姑當年,確實是在仇子梁的逼迫下才遠嫁廬從。但她深明大義,並未將此事責怪在皇兄身上,反倒成為了我們在廬從的一記後手。可惜史佺中已死,廬從再起戰亂,姑姑處境危急,朕本做好了將姑姑接迴恆安的打算。”


    方多病這才反應過來:“所以寧和郡主……不可能做出讓紅姑唆使鄭嫵刺殺仇子梁之事。”


    齊焱點了點頭,“所以你說的,姑姑先斬後奏,與鎮吳聯合一事,並不成立。”


    方多病一直覺得,朝堂上確實有第三股推動齊焱與仇子梁針鋒相對的勢力,而這三方勢力極大可能就是珖王。


    但如今牽扯上了鎮吳,藩鎮勢力參與其中,倒將他給弄糊塗了。


    他求助地看向齊焱,換得天子的一聲輕笑,“你不是說自己是上天派來幫朕的嗎?怎麽連這都不知道?”


    方多病知道自己不善謀略,也不以此為恥,反倒抱住了眼前天子的腰,將整個人粘上去,“臣如今法力盡失,腦子也不好使,隻剩下一點武力尚可,陛下可會嫌棄臣沒用?”


    齊焱聽著表裏如一黏糊心聲,一雙眼尾微挑的含情目隻是水光瀲灩地瞥了貼在自己身上的執劍人一眼,便很快轉向了一邊:“方多病,我並未有你想的那般好。”


    方多病不懂懷中的天子為何這麽說。


    他將下巴支在齊焱的肩上,擁著這具身子的手也收緊了幾分。


    “陛下是天子。”他蹭了蹭懷中人白玉似的耳朵:“天子又如何能以好壞去界定?”


    齊焱被他蹭得有些癢,便側過了頭,躲過了這人對自己耳朵的糾纏,卻沒想到反將雙唇送上前,叫方多病貼上來,含住了下唇輕輕地磨咬著。


    他閉了閉眼,鬆開牙關地探出了舌尖,跟前這人的動作便一下洶湧了起來。


    齊焱隻覺得腰上一緊,整個人竟是被抱坐到了方多病的腿上。


    他麵頰微紅地抵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雙手並用地捏住他的耳根,輕喘了幾下,才沉下聲音來,道:“鄭嫵刺殺仇子梁一事,是與朕的交易。”


    自他登基之後,便無需再如儀王時期那般蟄伏,而在漸漸脫離了仇子梁的掌控後,他們之間矛盾漸深。


    他手中並無足夠的籌碼能讓他與仇子梁周旋,若要坐穩這個位置,必然要攪亂這灘渾水,讓仇子梁忌憚,同時轉移他的視線。


    所以不論是鄭嫵跟那些刺客所引出的第三人,還是請珖王出山,目的都隻是為了爭取到更多的破局時間。


    所幸如今他已經等到了破局的機會。


    方多病意外地將頭往後一仰,瞪圓了眼睛,“鄭嫵是陛下的人?”


    齊焱搖了搖頭,“朕當年救下了鄭嫵後,將其送去了鄭氏後人處,並不知道她又改名換姓,混入了紫衣局一事。”


    方多病側了側頭,反應過來:“鄭嫵知道當初是陛下救了她?”


    “當初朕送她跟鄭天出城的時候,她醒來過,所以她與鄭天,其實都知道朕的身份。”


    “她找到朕時,已是命不久矣。”齊焱將手覆在方多病的臉上,“她希望朕,能為鄭氏平反。她與紅姑的聯係是真,紅姑所收到的信件,卻並非是來自於廬從,而是河東鄭氏。”


    “命不久矣?”方多病迴憶了一下自己給鄭嫵把過的脈象,因為重傷之症太過明顯,他未再細察,如今想來,似乎是有幾分不對。


    他遲疑地問:“她中毒了?”


    齊焱點了點頭,“她心知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也未能練成武藝,便向我投誠。”


    方多病卻是深深地看了眼前天子一眼:“若真是如此,鄭嫵當初找上陛下,應當不隻是為了投誠吧?”


    鄭嫵既然知道了齊焱便是救他的人,自然能夠猜出齊焱與仇子梁並非一條心,她求齊焱平反的同時,其實亦是在威脅齊焱。


    齊焱沒想到他會想到這一點,目光不由得軟了幾分。


    “不論如何,朕都要謝謝她。”他垂首,用額頭抵著方多病的額頭。


    盡管她也是因為身中劇毒,才放手一搏。但不可否認的是,確實為他轉移了仇子梁的注意,而以後,若是他真的贏過了仇子梁,將政權奪迴,也自會如承諾的那般,為鄭家,為當年朝露之變的朝臣平反。


    方多病鼻尖輕輕擠壓著懷中天子的臉頰,濕潤的嘴唇輕觸在光潔的臉上。


    齊焱摩挲了一下他的臉,被他這個親吻逗笑一般地輕嗤了一聲。


    滾燙的鼻息,還有唇齒間笑起來時的薄薄氣流勾得方多病難以自抑地輕咬起他的白皙的麵頰。


    隻是牙齒才磨了一下,懷中這人便已經扯著他的耳根,將他從自己臉上扯開。


    當今天子微抬著下巴,在自己被咬的臉頰上輕抹了一下,眉梢便挑了起來:“方多病,你是屬狗的吧?”


    【感謝書友1005?0805送的666,你們真的是奔著我命來的_(:3」∠)_】


    【鄭嫵刺殺仇子梁,並不是真的為了陷害齊焱這一點毋庸置疑,劇裏她是知道當初是齊焱救了她的事,所以她不恨齊焱。


    很多人覺得鄭嫵是珖王的人,但我覺得她更偏向於齊焱,最後自殺,也是齊焱承諾之後,才甘願赴死的。但鄭嫵究竟怎麽中毒的這點,實在找不到足以支撐的細節,所以她去找齊焱究竟是不是珖王這個第三人推動的,也很難說清。能確定的隻有,鄭嫵不是珖王的人。】


    【齊焱的線其實很多東西都埋得很深,他的籌謀不像仇煙織那樣都拍在明麵上,也不像珖王一步步揭穿,他的這條線都藏在一些,非常碎片的片段裏,讓人看得時候就隻會舔陛下盛世美顏,完全忘了到底他那片段下的隱藏著的謀劃,這就是為什麽與君歌這篇難寫的原因tut


    為了應證我捋劇情的一些對於細節的推測跟補充,經常得迴去翻劇,但問題是他的片段都太分散了,很難找出位置來,就……


    痛苦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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