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裏天色出奇的好。


    禹司鳳出房門的時候看了眼天上圓盤一般的朗月,心中默默祈禱著今夜的一切都能順利進行。


    元朗搖著扇子,見他這副情態,便出聲譏諷道:“師兄不會又要改變主意吧?”


    他隻是淡淡地瞥了元朗一眼,“管好你自己就是了,我可不會去幫你找什麽靈匙。”


    他們走到離澤宮別院的院前,便見宮中數十名弟子均已站在了院中,隻待他一聲令下,便一起攻入點睛穀地宮。


    禹司鳳心情複雜地看著這些同門弟子,實在不知中間有多少是元朗的人。


    他們借著夜色隱藏身形,為了不叫點睛穀的弟子死在離澤宮弟子手中,一路上遇到的人禹司鳳幾乎都借著方多病給他的法器,將人擊暈之後偽裝出一擊斃命的幻象,沒有給其他人出手的機會。


    元朗也不覺得奇怪,反倒樂見其成。


    畢竟在他看來,大宮主確實對仙門弟子深惡痛絕,每次在簪花大會與眾仙門打交道的時候,都陰陽怪氣得像個瘋子,更不用說如今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屠戮仙門。


    待一行人終於來到點睛穀的地宮前,幾大門派也終於亂了起來。


    禹司鳳看了逐漸包圍過來的點睛穀弟子,雙目一瞪,看向了正緊盯著地宮的元朗,道:“我留下來解決這些家夥,你最好將我要的千年石髓也一起取來。”


    元朗麵上露出幾分笑意:“師兄你放心。”


    說罷便一頭紮進了地宮之中。


    禹司鳳看著已經纏鬥在一起的離澤宮與點睛穀的弟子,從腰間取出了金羽令,大聲道:“離澤宮弟子聽令!收起手中法器。”


    聞言不論是離澤宮弟子,還是別派弟子皆是一愣,竟是雙雙停住了動作。


    元朗手下的長老已知情況生變,便站出來道:“大宮主可是糊塗了?你莫忘了我們的身份跟如今的境地,大宮主莫不是想將我等推入火坑!”


    禹司鳳卻是收起手中的金羽令,故作疑惑地看著他:“我們如今的境地?我們如今有什麽境地?今夜不過是我與其他仙門一起針對天墟堂堂主設下的陷阱,莫非白長老也與天墟堂有關?”


    “你!”白長老心道不妙,左右看了眼其餘並不知情的離澤宮弟子,忽的大喝:“沒想到你竟真背叛了離澤宮,為了個女人,你可真是不擇手段,竟想著犧牲宮中諸多年幼弟子!”


    他舉起手中的長老令牌:“可有人願意隨我殺入地宮,通知副宮主大宮主叛宮一事!”


    隻見這群離澤宮弟子中果真走出了小半弟子,跟在了白長老的身後。


    禹司鳳便知道,這些人都是這些年來元朗培養的心腹。


    他嗤笑了一聲:“叛宮?若是本宮主沒記錯,本宮才是這離澤宮之主,執掌金羽令者,方可號令離澤宮門下弟子,不是嗎,白長老?”


    “羅長老。”他看向身邊緊繃著一張臉,不知為何會發展到這種境地的金翅鳥長老,道:“將這些被天墟堂蠱惑的弟子都給我抓起來。”


    且不說地宮外離澤宮的內亂,元朗這一頭已順利地進入了地宮的寶庫內,看見了寶庫中央的靈匙。


    他早就得了軒轅派的天機珠跟浮玉島的蛟月刃,而離澤宮的飛龍印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今隻差這一個七星盤,四大靈匙他便集齊了。


    隻消他今日逼得禹司鳳與流輝兩人反目成仇,叫流輝那家夥被天道契約反噬,以禹司鳳的性子必然陷入瘋魔,屆時覺醒戰神之力後,他便可通過煉魂鼎將禹司鳳煉化,將戰神之力化為己用。


    再待他放出無支祁,取得他身上的鈞天策海,這三界,他便再無敵手,哪怕複活了的魔煞星,也隻能成為他的手下敗將,被他一同煉化!


    他打量了一下七星盤上的法陣,試探地伸出手去觸碰中間的靈匙。


    然而這法陣卻彈出一道強勁的靈力,劃傷了他的手,也將他擊飛出去。


    元朗用手中的扇子止住自己的落勢,正好翻身站起,地宮的五行之位卻突然亮起了藍光。


    隻見五個方位處各飛出了一樣法寶,高懸在地宮上方,激活了幾位掌門布置了許久的五行伏魔陣,將元朗困在其中。


    幾個掌門從地宮外魚貫而入,將他堵在地宮之內。


    這地宮的主人,容穀主看著被困在陣中的離澤宮副宮主,嫌惡道:“你果真是天墟堂的人!”


    元朗瞥了眼上方的法器,冷笑:“諸位掌門可真是好算計,為了對付我竟拿出了這麽多珍貴的法器,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將手一翻,掌心凝出一道紅色圓珠,竟是一隻狐妖內丹。


    在一旁掠陣的方多病隻道一聲:“不好!”


    站在他另一側的褚磊忙問:“怎麽了?”


    方多病喚出爾雅劍,道:“以淬骨之火,灼燒狐妖內丹,可引起狐媚之氣,汙濁天下法器。”


    “果真有幾分見識。”元朗哼聲笑道,一邊飛身而起,掌心浮現出一道黑色煞氣,一邊惡意道:“就是不知道流輝長老若是知道,禹司鳳這隻與我出自同一族的金翅鳥妖一直哄騙於你,待我取得靈匙跟千年石髓,救活他的娘親後,他便會加入我天墟堂,你這天道契約又該如何?”


    煞氣擊在已被狐媚之氣腐蝕的法器之上,陣法終於難以為繼地被擊破。


    方多病猱身而上,銳利的劍氣縱橫著落在了元朗身上,叫以煞氣勉強將其擋住的元朗麵色大變。


    他勾起嘴角,迴道:“你以為我會信了你的挑撥離間,與司鳳離心嗎?”


    說罷手中長劍一掃,將元朗一擊砸迴了地麵,“你以為的我們二人的不合,不過是做戲給你看罷了。所以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


    盡管他嘴上這麽說,卻也擔心元朗不管不顧地將離澤宮拉下水,手中並無半分保留,夾雜著神力地再度朝他揮出一劍。


    元朗本就參與過仙魔大戰,又怎麽可能認不出靈力與神力的區別。


    他登時瞪大了眼,手中的扇子勉強擋在身前,卻仍是被方多病刺骨的劍氣擊破了臉上的修羅麵具,在鼻梁跟眉心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如今想辦法轉世的元朗戰力自然比不上千年之前,方多病又是戰力最強的劍修,一柄長劍,一身劍意便可捅破天去。


    他心下驚懼,已然明白了兩人之間的差距,竟是化作了一道黑煙,朝著地宮入口飛去。


    方多病要解除褚玲瓏身上的奴契,自然不願意放他離去。


    隻見他將劍一拋。


    爾雅劍如離弦之箭般直射元朗的背心,且長劍竟一時分化出數十,如箭雨般朝著那道黑煙落下。


    黑煙霎時發出一聲哀鳴,化作了人形跌落在地。


    紮穿了元朗心髒的爾雅劍已是萬劍歸一地飛迴了方多病跟前,沒入他的體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綜影視之折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兩點水之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兩點水之冬並收藏綜影視之折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