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鳳聞聲抬頭,果然見柳意歡匆匆落下,一把將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小妖靈攔在身後,一臉尷尬地看著方多病:“劍下留情,劍下留情啊這位道友。”


    “柳大哥?”他喚道。


    柳意歡朝他擠了擠眼睛,“小鳳凰,快幫我說幾句好話。”


    說著目光落在了他與方多病牽在一起的手上。


    禹司鳳隻覺兩頰一熱,連忙將手抽了出來,攥成拳地掩在唇邊,輕咳了幾聲。


    方多病這時也迴憶起來跟前這個男人就是他十五年前在離澤宮地牢裏看見的金翅鳥妖。


    他抬手將爾雅劍收迴體內,擋住了男人看向禹司鳳的視線,“說吧,怎麽迴事?這些妖靈是你圈養的?”


    “冤枉啊,這位道友。”柳意歡怪叫一聲:“我可是良民啊。”


    他指了指身後臭著一張臉的小妖靈,“實不相瞞,這是我的女兒,名叫玉兒,本是個半妖,可惜出了些意外,死後成了妖靈,她沒什麽壞心眼的!”


    男人一指玉兒額間的紅紋:“不信你看,玉兒身上的陰氣純淨,頂多就是跟附近的鎮民做做惡作劇,她沒傷過人的。”


    “若不是見他們身上氣息純淨,如今這幾個妖靈跟那棵鬼麵槐已經灰飛煙滅了。”方多病瞥了他一眼:“隻是密林臨近望仙鎮,林中又生有荀草,冒險來林中取朝露跟采藥的人隻會隨著荀草的消息傳出而越來越多。”


    他頓了頓,又道:“再者這棵鬼麵槐也快要晉階了,屆時吸引的妖靈,便不止是如你女兒這般的新生小妖靈了。”


    柳意歡雖然放蕩不羈,但曾經也是離澤宮中天資最好的那一批弟子,加上在外遊曆多年,見多識廣,也知道方多病所說確屬事實,便道:“放心吧,你隻要放過玉兒一馬,這事兒我幫你解決。”


    “怎麽解決?”方多病挑了挑眉。


    柳意歡朝他擠了擠眉毛,“這鬼麵槐陰氣極盛,適合其紮根生長的地方不多,不過嘛,我知道一個山穀,倒是適合,屆時我將這樹移過去,順便還能叫玉兒蹭著鬼麵槐晉階時的陰氣也跟著突破一把。”


    方多病側過頭,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禹司鳳一眼。


    見他點了點頭,才從乾坤袖中又取出一枚在天界時煉製的,能裝活物的儲物袋,將這鬼麵槐收了起來。


    見密林中的霧氣漸漸淡去,他將儲物袋丟進柳意歡的懷裏,對身邊的青年道:“璿璣他們該等急了,迴去吧。”


    禹司鳳卻是看了柳意歡一眼,見他得意地晃了晃手裏的儲物袋,一臉占了便宜的表情,才垂下眼微勾起嘴角,與方多病並肩往迴走去。


    那頭褚玲瓏已經將臉洗幹淨了,一見他們迴來,便迫不及待地問:“流輝哥哥,你們抓到捉弄我的家夥了嗎?”


    方多病隻是曲起食指沒好氣地敲在她額上:“你還好意思說。不過是幾個小妖靈竟也能讓你中招,你真得謝謝她們沒什麽壞心眼,不然你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被吸幹了精氣,成了人幹了。”


    褚玲瓏被他說得一個哆嗦,也聽出了方多病不欲處置他口中的那些小妖靈,便隻能心虛地噘起嘴,摸著被他敲疼的額頭。


    方多病這時才又解釋道:“那幾個妖靈裏有司鳳認識的小妖靈,又沒做什麽惡事,所以在她們保證不再惡作劇之後我便放她們離開了。”


    隨後他又說起要去軒轅派一趟的事。


    幾個小的自然也要跟著,他想了想,便喊了褚玲瓏與褚璿璣這對姐弟跟禹司鳳一起。


    鍾敏言滿眼委屈地看了眼禹司鳳,“不是,師叔,為什麽不帶我一起啊?”


    “若是咱們這一幫子一起湧上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帶你們這群小的上門挑事。”


    他瞪了褚磊的這個六徒弟一眼:“璿璣玲瓏是少陽掌門子女,到此自然需得上門拜訪,而司鳳是離澤宮首徒,有他佐證也好叫軒轅派掌門知道這並非我少陽一派危言聳聽。你與若玉嫣然,便老實待在客棧裏等我們迴來。”


    鍾敏言不服氣地撇了撇嘴,卻到底拗不過這位師叔,隻能跟同樣一臉不忿的小銀花大眼瞪小眼。


    軒轅派距離望仙鎮確實極近,四人禦劍飛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能遠遠看到軒轅派山門所在。


    隻是他們才一靠近,方多病便察覺到不對。


    “軒轅派出事了。”他看了眼禹司鳳,又看了看動著鼻子,說著“有妖氣”的褚璿璣,輕聲道:“幫我看著點他們倆。”


    向來穩重的青年鄭重地點了點頭,方多病這才催動足下命劍,化作一道流光朝軒轅派疾馳而去。


    他穿過山門進入前殿後,隻見軒轅派眾弟子倒了一地,看臉色,竟多數是中毒之相,而與這些弟子一起的還有不少妖物的屍體。


    因著不知後殿如何,他索性用上了遁術。


    待他循著靈力匯聚之處,身影出現在軒轅派寶庫之外時,便正好瞧見一個穿著軒轅弟子服的年輕弟子正舉劍朝一名長老刺去。


    他指尖彈出一道靈力,將那柄命劍打偏幾分。


    刺了個空的年輕弟子驚醒了一般,滿頭大汗地癱軟在地。


    殿中一隻一身黑衣的妖族被這番動靜一驚,抓住了正閉眼靜坐,絲毫不為殿內所發生之事動搖的柱石,利爪抵在了他頸上,大喝道:“什麽人!”


    然而不過瞬息之間,方多病的爾雅劍卻已無聲無息地從後方沒入他的心口,又從前胸貫穿而出,在妖身上留下一個巨大的血洞。


    妖物隻在柱石掌門的頸上留下三道血痕,便轟然倒地,難以瞑目地化為了原形。


    竟是一隻生著一對牛角,其形似犬的狡。


    領頭的妖物轉眼間便沒了性命,殿內的其餘妖物頓時亂了神,不知是哪隻小妖大喊了一聲“一起上”,這些妖物竟是丟下了看守的軒轅派弟子朝方多病圍來。


    因著大庭廣眾,方多病不便暴露神力,便以少陽派的陽厥功以及自己所創劍法應對。


    隻是劍修修的是劍意劍勢,他的劍意雖不是笛飛聲那種剛猛的路子,卻也不是在這狹窄的殿內可以盡情施展的。


    他索性將爾雅劍往上一拋,將長劍一分為數,圍繞在他周圍,好叫他騰出手來施展法陣。


    而就在此時,另一把眼熟的長劍如一道金光般直射入殿內,擊向了距離方多病最近的一隻妖物。


    一身黑衣,對敵時雙目圓瞪,煞氣四溢的褚璿璣也一躍進入殿內,竟是一手一柄長劍,如一道旋風般卷入戰場。


    禹司鳳則護著褚玲瓏跟隨其後,一邊操控著龍徹,一邊用符咒擋住攻向他們的妖術。


    就連褚玲瓏也揮舞著命劍,不服輸地斬殺了一隻禹司鳳不小心漏過的妖物。


    方多病看了已經殺紅了眼的褚璿璣,沉著臉地結起誅妖陣。


    隨著他的爾雅劍直插入陣眼,激活了陣法,殿內登時雷聲轟鳴。


    而施展了陣法的方多病卻已飛身至禹司鳳跟前,將人一攬,將拇指烙印抵在他的頸側,抵去了陣法的雷光。


    頸側亮起一道陣紋的禹司鳳卻是愣愣地看著他,險些鬆開了手中的龍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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