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想浪費,還是因為慢慢覺出了這一味辣烤雞腿的好滋味,禹司鳳雖然吃得很慢,最後卻還是將手上那根對他來說吃得十分艱難的烤雞腿給吃完了。


    連帶著喝光了兩壺酒,又在方多病問他還要不要吃魚時,接過了遞過去的烤魚,呆呆地,有一下沒一下地咬著已經烤得沒什麽水分,十分幹香的魚肉。


    等方多病覺得不太對勁時,他已經將魚骨也嚼去了兩根,嚇得方多病直接掰開他的嘴看看有沒有魚骨卡在他嗓子裏。


    被捏著臉頰的少年濕漉漉的雙眼耷拉著,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了一般,軟著嗓子,噙著鼻音地在他手下一邊掙紮一邊軟綿綿地叫喚:“你……幹嘛?放,放開!”


    果然是隻小妖,牙齒就是比凡人要好。


    方多病確定了他那些魚大骨都被嚼得稀碎,少年的喉嚨沒半點受傷的痕跡之後,注意力才分散到被自己兩隻手指掐著的臉頰上。


    青澀的十六歲少年生得白白嫩嫩,臉頰肉格外的軟,兩頰輕輕一捏,小巧的嘴巴便嘟了起來,露出中間一點編貝似的牙齒。


    還……怪可愛的。


    方多病手指不自覺地又多捏了幾下,正要放開,被欺負得委屈極了的少年卻猛地揪住他的領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地用腦門朝他撞了過來。


    他猝不及防被撞個正著,隻覺額前一陣劇痛,跟著便是砸進懷裏的柔軟身體,叫他整個人往後一翻,仰倒在了地上。


    剛剛把人逗狠了的罪魁禍首齜牙咧嘴地揉著腦袋,懷裏仰起頭的少年眼睛紅得更加厲害,委屈得好像馬上就要掉眼淚。


    方多病忙伸手幫他揉揉腦袋:“撞疼了?我看看……”


    他撩開少年額前的碎發,露出掩在發絲後飽滿的額頭,看見那片白皙的皮膚上盤踞著一大片紅色,不知道是剛剛撞自己撞的,還是不久前磕頭給磕的。


    他好笑又心疼地運起靈力將紅腫撫平。


    緩解了疼痛的禹司鳳這時才好像再扛不住醉意,腦袋一歪栽在了方多病貼在他額前的手上。


    三清茶的香氣混雜著果酒的甜香,少年滾燙的側臉在他放輕的動作下軟軟地貼在了肩頭,還自動尋著了他的頸窩,乖巧地蹭了蹭。


    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讓方多病身體漸漸變得僵硬,尤其是少年帶著酒香的鼻息盡數吹拂在他衣領處,似羽毛一般在他皮膚與衣襟的貼合線處輕輕撩動。


    而隨著少年往他懷中鑽的動作,那頭烏黑的青絲也順著少年的頸側垂落在他的脖子跟胸前。


    方多病被這些發絲撩得實在發癢,抬手輕輕地將勾纏在自己身上的發絲攏在掌心,撥迴了少年的背後。


    就這麽幹躺了近一個時辰,天色漸漸暗下,懷中人卻沒有絲毫要醒的痕跡,他終於想起來了自己有將人帶迴房間休息的選項。


    將人抱迴房後,他幫著禹司鳳除去了身上的外衣與鞋襪,取下他發上的簪子,將人安置在床榻的裏側,跟著便也沒有多想地一起躺上了床。


    畢竟從前他又不是沒有與李蓮花一同睡過。


    那會兒他與笛飛聲幾乎要拆了蓮花樓,將李蓮花煩得夠嗆,沒好氣地叫他在地上打地鋪。


    他當年還是少爺脾氣,不服氣得很,半夜便直接擠上了李蓮花那張小床。


    李蓮花被吵醒後,許是懶得再同他計較,便也由著他挨著自己就這麽糊弄了一夜。


    所以一起睡也沒什麽。


    方多病看著循著熱源靠進了懷中的小醉鬼,沒被挨著的那隻手略顯無措地搭在了腰腹上,直到睡著,也僵硬得沒有絲毫動作。


    隻是翌日清晨他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那本是平躺的姿勢已變成了側身攬著少年,那隻僵硬地擺在腰腹間的手,也摟在了少年纖細的腰肢上,將人緊緊地勾在懷中。


    方多病手像是被火燒一樣地從那滾燙的細腰上撤了迴來。


    他猛地翻身坐起,無語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院子裏那麽多房間,昨晚他腦子是出了什麽問題才非得跟人擠在一張床上?


    他隻能安慰自己還好禹司鳳還沒醒來,不知道自己睡著後的唐突。


    卻不知他披上衣服匆匆走出房門後,本是麵朝外側躺著的少年在被下翻了個身,雖仍緊閉著雙眼,卻滿麵緋紅地攥緊了蓋在身上的被褥。


    半晌後,他胸膛劇烈的起伏才慢慢平靜下來。


    但隻消停了一會兒,他便忍不住用指尖輕輕撫過額頭,那裏仿佛還停留著一抹柔軟的觸感,讓他垂斂著的眼睫都藏不住眸中泛濫的情愫。


    方才他其實比方多病清醒得更早。


    當時他們挨得更近,他整個人窩在對方懷中,近得男人的雙唇正貼著他的鬢角,隨著他抬頭的動作直接擦過了發絲,印在他額間。


    讓禹司鳳倍感意外的是,對於這樣的親密,他心中竟沒有排斥,隻有……滿滿地羞怯跟一絲難以道明的欣喜。


    他有些難堪地抬眼去看方多病沉睡著的麵龐,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閉上後,這張臉上最引人注目的反倒成了形狀姣好的嘴唇。


    禹司鳳不知所措地想從這個懷抱中離開,但隻一動彈,方多病便下意識地用力將他摟了迴去。


    感受到這人要醒來的動靜,他隻能緊張地將臉埋進男人懷中,假裝自己還在睡著。


    兩人心中的窘迫彼此都難以得知,打理過自己後又去尋了醒酒的丹藥迴來的方多病一推開門,便見禹司鳳正站在床邊係著腰帶。


    他沒有再穿昨日的那身黛綠色離澤宮宮服,而是換了一身白衣。


    如今外袍還未穿,腰帶一勾,襯得他腰身越發纖細,叫方多病想起了今日醒來時手落在其上那滾燙又柔韌的觸感。


    他不由得掩唇輕咳了一聲,聲音有些局促地道:“趁著時間還早,我用術法送你迴房間吧。”


    垂首快速將腰帶係好,套上外袍的禹司鳳隻是垂著首,輕輕應了一聲:“有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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