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人使喚了,他卻還笑個不停,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


    秦以棠收拾完鋼琴又去做飯的時候嘴角都是上揚的。


    優優不怕我了,真好。


    最後他甚至做好晚飯也沒把人叫下來,直接全都一起端進臥室投喂。


    “優優,一會兒再睡,先起來把晚飯吃了。”


    溫予涼迷迷糊糊的被他抱起來,起床氣加上之前的怨氣,照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口。


    “嘶……”


    猝不及防被咬,秦以棠忍不住抽了口氣,一低頭正對上罪魁禍首帶著些清醒後的震驚和乖巧等著被收拾的訕訕眼神,把他都給看笑了,“咬都咬了,現在裝乖是不是太晚了,嗯?”


    那一口都有點咬破皮了,溫予涼心虛得不行,“我……我剛才沒睡醒,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對不起可不能解決問題。”秦以棠手動幫他抬起頭,板著臉逗他,“總得有點實質性的懲罰吧?”


    “那你想怎麽……”


    “咬錯了位置,當然是罰你再咬一次。”秦以棠湊過去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盯著他迷茫的表情笑出了聲,“咬這裏才對。”


    溫予涼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逗自己,氣憤的真湊上去咬了一口。隻不過是輕輕的,咬完又在上麵舔了舔,然後就被按著吻得手軟腳軟,徹底靠在男人懷裏不動了。


    “怕什麽啊,你自己的老公,當然是你想怎麽咬就怎麽咬。”


    秦以棠拉著他的手去摸自己脖子上的牙印,“優優主動給我蓋章,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跟你生氣。”


    他是真的太過安撫人,一點小情趣和故意逗人的玩笑,再加上最後這句認真的話,讓溫予涼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情徹底散了個幹淨。不僅不害怕了,膽子還更大了,仰起頭又在他嘴上親了一口,然後一指旁邊的飯菜,“老公我餓了,你喂我吃。”


    本來就是想喂他的,但到底是被他使喚更能讓秦以棠覺得高興。畢竟這就意味著溫予涼在他麵前的自卑和害怕已經打消的差不多了,隻要他再努努力,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徹底像正常伴侶一樣恩愛了。


    兩個人當晚就是在這棟別墅裏睡的,第二天是周末,秦以棠休息。但溫予涼要去公司加班,他也就跟著去了,把溫予涼送到秘書部,迴自己辦公室的時候他剛好在電梯轉角處遇到來談合作項目的溫修言,身後還跟著陸缺。


    秦以棠先是跟陸缺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什麽都沒說,默契的同時移開眼去看溫修言,陸缺站在身後,溫修言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眼神交流,隻麵色不善的看著秦以棠,“是你的特助約我來談生意,秦董擋著路,是有什麽事嗎?”


    旁邊負責接他上來的秘書話都不敢說,不明白明明是老婆的哥哥,秦董為什麽不趕緊討好,反而還要攔著人家。


    秦以棠倒不是針對溫修言,隻是看到溫修言出現在自己公司的瞬間,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一個可以讓溫予涼慢慢擺脫被溫明彰pua出的心理陰影,以及各種應激反應的方法。


    “你先迴去工作吧。”


    支走了秘書,秦以棠才對著溫修言開口,“去我的辦公室談?”


    “沒必要。”溫修言直截了當的拒絕,甚至還嘲諷的勾了一下嘴角,“我在哪裏不都是一樣坐著?秦董有話就直說吧。”


    他坐著輪椅,可不就是在哪裏談都一樣不會累,明擺著就是故意讓秦以棠站著,不光毒舌,還不遺餘力的不待見。


    “多站一會兒應該累不死吧?有人在樓下站一天才暈倒,秦董看著人高馬大的,不至於體虛吧?”


    曾經溫予涼就是在樓下裝舔狗,為了見自己等一整天最後低血糖暈倒,秦以棠一個字都不敢反駁,默默在心裏服了他這個弟控。


    這也就是被溫明彰控製著,腿還不太好。不然他真的毫不懷疑一見麵溫修言就能直接給他一腳。


    即便這是他的公司。


    “好,那就在這裏說。”


    秦以棠心平氣和的跟他說正事,“我希望這個項目能讓溫明彰自己來談。”


    “那你就自己去跟他說。”溫修言一秒都沒猶豫,正好他不愛來,也不願意看到眼前這個騙他弟弟的渣男。


    “我是想幫優優。”


    這句話一出口,剛才還陰陽怪氣的人盯著他打量了許久,最後恢複了正常語氣,“你想怎麽幫?”


    雖然還是帶著些防備,但終於算是給自己點好臉色了,秦以棠又認真的邀請了一遍,“去我辦公室談吧,這裏說話總歸是有些不方便。”


    溫修言沒迴答,隻是放在輪椅上的手動了動,身後的陸缺就自覺推著他朝董事長辦公室走了。


    這一幕秦以棠看得清清楚楚,不得不佩服陸缺這小子是真的有點東西。


    這是真的夠體貼。


    看來自己還是得慢慢學啊。


    進了辦公室,溫修言最先看到的是茶幾上喝了一半的奶茶,這東西明顯不是秦以棠會喝的,銳利的眼神刀子似的往秦以棠身上紮。


    “優優喝的。”秦以棠趕緊解釋了一句,又去指了指旁邊的零食袋,“這些也是給優優買的,他晚點還會過來吃,就放在這了,沒有別人。”


    他的緊張和求生欲一眼就能看出來,溫修言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語氣也比剛才更溫和了一點,“想說什麽就說吧。”


    談起正事秦以棠底氣才足了起來,表情嚴肅的說道:“你想辦法讓溫明彰親自來談,我這邊……我會讓優優代表秦氏跟他談。”


    讓溫予涼代表秦氏,這裏麵可不止是信任,還代表著溫予涼在他心裏的地位,溫修言眼神探究,“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不想看優優重新自信起來嗎?”


    他們都是為了溫予涼好,秦以棠太清楚該怎麽說服他了,“溫明彰讓優優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下,任由他擺布,我可以給優優機會,慢慢引導優優,讓他自己學會去拒絕溫明彰,學會挑戰他的權威,我給他撐腰,隨便他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置喙,溫明彰也不可能再有機會控製他。”


    溫修言沒有迴應,但眼神明顯是在衡量,秦以棠趁熱打鐵的繼續勸道:“優優在我這裏,你覺得我騙他也好,隻圖一時新鮮也好,總歸我現在的提議是為了他考慮,不是嗎?我也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被別人控製,就算從利益的角度出發,我拉優優出來,對我自己也是有利的。”


    “你一個人護不住他,但我可以,隻要你配合,我們完全可以雙贏。”


    溫修言沉默了許久,最後開口的卻不是迴答,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溫予涼喜歡的卡通動物是什麽?”


    秦以棠一愣,腦海裏閃過一隻黃色的長相奇怪的鴨子,“咯噠……鴨?”


    “我會讓溫明彰來談。”


    他連這個都知道,足以說明對溫予涼是真的有些上心的,溫修言答應了。但下一句就是一聲嘲諷意味十足的冷笑,“那是可達鴨,秦董應該是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吧,沒關係,你也不用因為這個自卑,你這個年紀的老男人,跟溫予涼有點代溝是正常的。”


    秦以棠臉色一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停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是溫予涼的哥哥,該忍的就得忍。


    一定要忍住……


    第79章 當年的綁架和車禍真的是意外嗎


    除了辦公室裏的三個人,再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場合作了,溫予涼甚至連他哥來了公司都不知道,還在跟著程懷熟悉一個快收尾的項目數據。


    而溫修言出了秦氏迴到公司,進門先在自己辦公室裏砸了一通東西,然後就在那滿地狼藉的辦公室裏等,不過五分鍾,溫明彰就來了。


    這速度比之前又快了不少,幾乎是毫不掩飾的進門就問,“修言,聽說你迴來就砸東西,是秦以棠那邊出什麽事了麽?”


    聽說,聽誰說的?


    看似關心,實則句句都透著算計,就差光明正大的告訴他,他身邊有數不清多少眼線在監視,警告他不要做什麽徒勞的反抗,隻要聽話就夠了。


    一個想要牢牢的掌控,一個在努力掙脫,這麽多年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卻又湊在一起心照不宣的演戲,裝什麽父慈子孝。


    溫修言心裏冷笑,臉上卻透著氣憤和心虛,“爸,我……我去秦氏談那個項目,秦以棠不肯批預算款。”


    這幾年他已經很少有辦不成什麽事的時候了,溫明彰臉上溫和的笑容冷了一些,“他現在正是寵著溫予涼的時候,這時候你都談不下來,修言,這可一點也不像你該有的能力啊。”


    這種借口確實難以讓他相信。但是溫修言早就想好了說辭,臉上心虛更明顯了一點,“我在秦氏遇到了溫予涼,對他態度……不是很好,可能……因為這個得罪了秦以棠,以後再想去談什麽事估計……”


    後麵的話他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項目如果再讓他繼續跟,秦以棠大概率是說什麽也不會給批的。


    “我早就說過讓你忍,溫予涼還有用,讓你對他態度好一點,在家裏就算了,到了秦氏你還敢給他臉色看?”


    “我……”


    “啪!”


    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溫修言沒說完的解釋,右臉火辣辣的疼。和從前每一次一樣,溫明彰動了手還不滿意,甚至開始像pua溫予涼一樣來打擊他的自信。


    “不想做廢物就得忍別人不能忍的事,你已經廢了一雙腿,做不成大事就算了,還連一點恨都藏不住嗎?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廢人要那一身傲氣做什麽?”


    溫修言低著頭,在他看不到地方用力攥緊了拳頭。


    “連一個靠爬床上位的賤人都比不過,你有什麽資格不服氣?有本事你也攀上一個秦以棠那樣的男人,攀不上就給我腳踏實地做出點成績來。等有機會我會讓你跟溫予涼道歉認錯,溫修言,你知道該怎麽做。”


    溫明彰說完就走了,留下溫修言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抬眼看著他的背影,眼底全都是近乎瘋狂的恨意。


    到處要把溫予涼送上男人的床換利益,現在換來了,卻又一邊吸著溫予涼的血,一邊說溫予涼是靠爬床上位的賤人。


    做出些成績?我不過就是個以後東窗事發的替罪羊而已,溫明彰,你還真是……不放過你這兩個兒子身上的任何一滴血。


    辦公室門再次打開,陸缺走進來沉默的看著他臉上的巴掌印,閉了閉眼遮住滿眼的心疼,熟練的拿出醫藥箱和冰袋給他處理。


    每一次給他處理這種傷,陸缺都恨不得直接殺了溫明彰,可國內的法律不允許,動了手就再也沒機會光明正大的陪在他身邊。


    溫修言全程一動不動,終於在他快處理完的時候有了些反應,很輕的笑了一聲,“溫予涼快離開了,那個蠢貨應該不會再時不時過來礙眼了。”


    陸缺拿著冰袋的手微微抖了抖,滿心的心疼卻一個字都不敢說,怕說出了口他就會讓自己滾。


    他一口一個蠢貨的叫,做的卻全是犧牲自己去保全溫予涼的事。


    等溫予涼徹底脫離溫明彰的掌控,那原本應該由溫予涼做的事會落在誰身上,答案顯而易見。


    “溫總。”


    陸缺再也控製不住,寧可惹怒他也還是說了想說的話,“既然已經跟秦以棠合作了,為什麽不讓他也幫你一把,他有能力把你也拉出……”


    “我為什麽要離開?”溫修言冷眼看著他,“現在的溫家,這個公司,溫明彰手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母親的,都姓顧。這些年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全都做了,我拋棄了一切為的是什麽?我和溫明彰,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他保住了溫予涼,送溫予涼體麵的離開這裏,溫予涼有了依靠不用再顧忌,那他以後隻會有更多的機會放手一搏。


    他得拉著溫明彰,拉溫明彰一起下地獄。


    溫修言從來沒說過他這麽恨溫明彰的原因,最初陸缺覺得他是恨溫明彰的絕情和無止境的利用,可今天聽他提到他母親,陸缺突然有了一個讓人遍體生寒的猜測。


    當年的那場車禍……真的隻是意外嗎?


    如果車禍不是意外,那小少爺的綁架,溫總的腿……會不會也……


    牽扯出來的一切都太戲劇化和荒謬,換了別人陸缺可能會覺得自己想多了。但是那是溫明彰,那種為了利益能放下一切良知,連親生兒子都當作商品和工具的人,做出這些喪心病狂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陸缺什麽都沒問,他知道問了溫修言也不會說。即便是對他,溫修言也還保留著防備。


    “去聯係秦以棠,說我這邊沒問題了,用不了多久溫明彰就會自己去找他談。”


    “是,溫總。”


    陸缺應了一聲走出辦公室,給秦以棠發消息之後又撥通了一個電話,“我想查大概十二年前的卷宗,一起綁架案,還有一起車禍……”


    與此同時,韓紹剛點了酒想痛痛快快的玩一場,一個狐朋狗友接了個電話就要提前走,氣得他一腳踢過去,“你tm是不是有病,說好的今天不醉不歸!”


    “我真有正事,一個發小好幾年沒聯係了,突然聯係我,以前都是好哥們,找我辦事我能不給辦麽。”


    “辦個屁。”韓紹拉著他不讓他走,“你個軍區大院長出來的奇葩,出了名的紈絝子弟,能用得著你辦什麽事,我看你小子就是想逃酒,給老子坐這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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