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古老的村莊,冷冷清清的街道在黯淡的月色下顯得陰森恐怖。風悄然無聲地吹過,仿佛帶著某種未知的恐懼,陰冷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村裏有個叫李福的年輕後生,平日裏膽子頗大,總不把那些神神鬼鬼的傳說放在眼裏。這晚,他在鄰村喝了些酒,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月亮時隱時現地躲在雲層後麵,把李福的身影拉得時長時短。四周寂靜得可怕,隻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和不均勻的唿吸聲。


    路過村頭那棵老槐樹時,李福突然覺得後頸一陣發涼。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嘴裏嘟囔著:“這風,邪性得很。”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他眼前一閃而過。李福猛地停住腳步,酒頓時醒了大半。他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那是什麽,可黑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誰?”李福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迴蕩。


    沒有人迴答他,隻有風唿嘯著吹過老槐樹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李福的心開始狂跳,他想起了村裏關於夜遊煞的傳說。據說,夜遊煞專門在夜間出沒,勾走那些獨自在外的人的魂魄。


    “別自己嚇自己,哪有什麽夜遊煞!”李福強裝鎮定,加快了腳步。


    然而,沒走多遠,他又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低地哭泣。這哭聲時斷時續,飄忽不定,聽得李福毛骨悚然。


    他忍不住迴頭看去,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冷汗從他的額頭滲了出來,他不敢再停留,拚命地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李福的家在村子的最西頭,平時這條路他走得熟稔無比,可今晚卻覺得格外漫長。


    終於,他看到了自家的院門,心中大喜,急忙衝了過去。


    “哐當!”李福用力推開院門,卻發現院子裏彌漫著一層濃霧,什麽也看不清。


    “爹!娘!”他大聲唿喊著,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依舊沒有人迴應他,隻有那詭異的哭聲在霧中若隱若現。


    李福顫抖著走進屋子,屋裏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他摸索著想要找到火折子,卻突然感覺到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李福驚恐地尖叫起來,轉身想要掙脫,卻發現身後站著一個看不清麵容的黑影。


    “你……你是誰?”李福結結巴巴地問道,雙腿不停地打著哆嗦。


    黑影沒有迴答,隻是緩緩地抬起了手,指向了李福的身後。


    李福戰戰兢兢地轉過頭,隻見牆上出現了一幅恐怖的畫麵:一個麵目猙獰的怪物,正張著血盆大口,似乎要將他吞噬。


    “不!”李福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道亮光突然閃過,李福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原來是一場噩夢。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長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原來是個夢。”


    然而,當他看向窗外時,卻發現天依舊是黑的,而且,那隱隱約約的哭聲似乎還在耳邊迴蕩。


    李福再也不敢睡了,他穿上衣服,決定去隔壁找鄰居張大爺。


    張大爺是村裏的長輩,見多識廣,或許能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李福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出院子。一路上,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他,讓他脊背發涼。


    好不容易來到張大爺家,李福急促地敲著門:“張大爺,張大爺,快開門!”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緩緩打開,張大爺睡眼惺忪地看著李福:“福娃子,這大半夜的,你咋啦?”


    李福喘著粗氣,把剛才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大爺。


    張大爺聽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福娃子,你怕是遇到夜遊煞了。”


    “張大爺,這夜遊煞真的存在?”李福驚恐地問道。


    張大爺點了點頭:“這夜遊煞啊,是咱村裏的邪祟,專門在夜裏出來害人。以前也有人遇到過,不過都沒你這麽兇險。”


    “那咋辦啊,張大爺?”李福著急地問道。


    張大爺沉思了片刻,說道:“別怕,福娃子。明天咱們去找村東頭的王道士,他或許有辦法。”


    李福聽了,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


    迴到家後,李福一夜未眠,膽戰心驚地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李福就和張大爺來到了王道士的住處。


    王道士正在院子裏打坐,看到他們來了,微微睜開眼睛:“所為何事?”


    李福又把昨晚的經曆說了一遍,王道士站起身來,在院子裏來迴踱步。


    “此事頗為棘手,不過,我倒有個法子可以試試。”王道士說道。


    “什麽法子?”李福急切地問道。


    王道士從屋裏拿出一把桃木劍和幾張黃符,說道:“今晚,你拿著這桃木劍和黃符,迴到你昨晚遇到夜遊煞的地方,待夜遊煞出現,你就用桃木劍和黃符對付它。”


    李福心裏有些害怕,但為了擺脫夜遊煞的糾纏,還是點了點頭。


    夜幕再次降臨,李福拿著桃木劍和黃符,來到了村頭的老槐樹旁。


    四周依舊陰森恐怖,李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夜遊煞,你出來!我不怕你!”李福壯著膽子喊道。


    然而,迴應他的隻有唿唿的風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福的手心裏全是汗水。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從老槐樹後緩緩走了出來……


    那個黑影從老槐樹後緩緩走出,身形扭曲,仿佛被黑暗扭曲了原本的模樣。李福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握著桃木劍和黃符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你……你到底是誰?”李福聲音發顫地問道。


    黑影沒有迴答,隻是一步步地靠近,那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李福的心上。


    李福的心跳急速加快,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當黑影走到月光能照到的地方時,李福終於看清了,那是一個麵容扭曲,雙眼空洞的怪物,嘴裏還不時地噴出一股黑色的霧氣。


    “夜遊煞!”李福驚恐地喊出了這個名字,下意識地將手中的桃木劍舉起。


    夜遊煞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深處,讓李福的靈魂都為之顫抖。


    “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一直纏著我!”李福強裝鎮定,大聲地質問。


    夜遊煞張了張嘴,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你的命,是我的……”


    李福心中一緊,想到王道士的囑咐,他猛地將一張黃符朝著夜遊煞扔了過去。黃符在空中飄然而去,接觸到夜遊煞的瞬間,發出一道短暫的金光。夜遊煞被金光擊中,痛苦地吼叫起來,它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李福見狀,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揮舞著桃木劍,朝著夜遊煞衝了過去。桃木劍砍在夜遊煞的身上,卻像是砍在了堅硬的石頭上,震得李福的手臂一陣發麻。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王道士不是說這能對付它嗎?”李福的心中充滿了絕望。


    就在這時,夜遊煞突然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李福的胳膊。那隻手冰冷刺骨,李福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凍住了。


    “啊!”李福慘叫一聲,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掙脫夜遊煞的束縛。


    “小子,你逃不掉的……”夜遊煞的聲音在李福的耳邊響起,帶著無盡的陰森。


    李福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但內心深處的求生欲望讓他不肯輕易放棄。他用另一隻手從懷裏又掏出一張黃符,貼在了夜遊煞的手上。


    這次,黃符爆發出了更強烈的光芒,夜遊煞吃痛,鬆開了手。李福趁機向後退了幾步,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看來,隻能拚了!”李福咬了咬牙,再次舉起桃木劍,衝向夜遊煞。


    夜遊煞也不甘示弱,與李福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周圍的風聲越來越大,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這場生死之戰而顫抖。


    李福的體力漸漸不支,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而夜遊煞卻似乎越戰越勇,每一次攻擊都讓李福險象環生。


    就在李福幾乎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夜遊煞聽到這聲音,動作瞬間停了下來,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


    李福也疑惑地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著道袍的老者正緩緩走來,手中拿著一個鈴鐺,口中念念有詞。


    “何方妖孽,在此作祟!”老者大聲喝道。


    夜遊煞看到老者,轉身想要逃跑。老者手一揮,一道符咒飛出,化作一道光芒,將夜遊煞籠罩其中。


    夜遊煞在光芒中掙紮著,發出淒厲的叫聲。老者加快了口中的念咒速度,光芒越來越強,最終,夜遊煞在光芒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福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衣衫。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李福虛弱地說道。


    老者走到李福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年輕人,不必客氣。這夜遊煞作惡多端,我一直在追尋它的蹤跡,沒想到竟讓你遇上了。”老者說道。


    “道長,這夜遊煞為何會纏著我?”李福不解地問道。


    老者捋了捋胡須,說道:“這夜遊煞通常是被人的怨念所吸引。或許你最近做了什麽事,或者接觸了什麽不該接觸的東西,引發了自身的怨念,才會將它引來。”


    李福皺起眉頭,努力迴想著最近的經曆。


    “我……我實在想不出來。”李福一臉迷茫。


    老者沉思片刻,說道:“也許問題不在你近期的行為,而是更深層次的因果。你仔細想想,家中可曾有過什麽離奇的事情,或者祖上是否有未了結的恩怨?”


    李福被老者這麽一提醒,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麵。那是小時候,他曾在祖屋的地窖裏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盒子,但當時被父母嚴厲製止打開,後來便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道長,我想起小時候在祖屋地窖裏看到過一個奇怪的盒子,不知道這有沒有關係。”李福說道。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走,帶我去看看。”


    李福帶著老者來到了祖屋的地窖前,地窖的門已經腐朽不堪,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李福有些猶豫地推開了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他們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借著微弱的燈光,李福找到了記憶中的那個角落。


    果然,那個盒子還在那裏。


    老者走上前,仔細地觀察著盒子,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這盒子上刻滿了符咒,恐怕封印著什麽邪惡的東西。”老者說道。


    李福的心跳再次加速,“道長,那現在該怎麽辦?”


    老者深吸一口氣,“打開它,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但要小心,可能會有危險。”


    李福咽了咽口水,顫抖著伸出手,緩緩地打開了盒子。


    就在盒子打開的瞬間,一股黑色的煙霧噴湧而出,瞬間彌漫了整個地窖。李福和老者被煙霧籠罩,什麽也看不見。


    “不好,是邪靈!”老者大聲喊道。


    李福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緊緊束縛,讓他無法動彈。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老者在煙霧中念起了咒語,手中的鈴鐺不停地搖晃著。漸漸地,煙霧開始消散,一個猙獰的麵孔出現在他們麵前。


    “原來是你這邪靈在作祟!”老者怒喝道。


    邪靈發出一陣狂笑,“哈哈,你們都要死!”


    說著,邪靈朝著李福撲了過去。老者連忙將一張符咒貼在邪靈的身上,邪靈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但邪靈並沒有就此罷休,它再次起身,與老者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


    李福在一旁焦急地看著,卻又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老者看準時機,將鈴鐺拋向空中,口中念出一段複雜的咒語。鈴鐺瞬間變大,發出耀眼的光芒,將邪靈籠罩其中。


    邪靈在光芒中掙紮著,最終化為了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地窖裏恢複了平靜,李福和老者都鬆了一口氣。


    “多謝道長再次救命之恩。”李福感激涕零。


    老者擺了擺手,“邪靈已除,你以後應該不會再被夜遊煞糾纏了。但記住,為人處世要心懷善念,以免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李福連連點頭,經過這次可怕的經曆,他深知善惡有報的道理。


    李福和老者走出地窖,外麵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祥和。李福望著天空,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這場噩夢終於結束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幾天後的一個夜晚,李福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他再次來到了村頭的老槐樹旁,一個神秘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這隻是開始……”


    李福從夢中驚醒,冷汗淋漓。他不知道這個夢意味著什麽,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第二天,村裏突然來了一個陌生的女子。女子麵容姣好,但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神秘。


    李福在村口見到了她,心中莫名地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請問,這是李家村嗎?”女子開口問道。


    李福點了點頭,“姑娘,你是?”


    女子微微一笑,“我叫林幽,是來尋親的。”


    李福看著林幽,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對勁。


    林幽在村裏住了下來,她經常出現在李福的周圍,讓李福有些不知所措。


    而隨著林幽的出現,村裏開始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家禽莫名死亡,井水變得渾濁,夜晚還常常傳來詭異的哭聲。


    村民們人心惶惶,紛紛猜測是不是又有什麽邪祟作怪。


    李福想起了之前的遭遇,他懷疑這一切都與林幽有關。


    一天夜裏,李福悄悄地跟蹤林幽,發現她走進了村後的一片荒地。


    李福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隻見林幽在一個破舊的墳前停了下來,口中念念有詞。


    “你到底在幹什麽?”李福忍不住衝了出去。


    林幽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我隻是來祭拜一下。”林幽說道。


    李福不相信她的話,“祭拜?為什麽要在這麽晚的時候,而且這裏的墳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祭拜過了。”


    林幽沉默不語,突然,她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林幽的身體散發出一股黑色的氣息,她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李福驚恐地後退,“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被你們李家村害死的冤魂!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林幽咆哮著。


    李福這才明白,原來林幽是來複仇的冤魂。


    就在林幽準備對李福動手的時候,一道符咒從天而降,貼在了林幽的身上。


    “休得傷人!”原來是之前的那位老者及時趕到。


    林幽在符咒的壓製下,痛苦地掙紮著。


    老者走到李福身邊,“這冤魂怨念太深,必須將其超度,否則後患無窮。”


    老者開始念起超度的經文,林幽的身上漸漸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我恨……但我願放下……”林幽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最終消失不見。


    隨著林幽的離去,村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李福經曆了這一係列的事情後,決定離開村子,去外麵的世界闖蕩。他希望能夠見識更多,也希望能夠找到一種真正讓自己內心平靜的方式。


    多年後,李福迴到了村子。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膽小怯懦的年輕人,而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子。


    村子依然寧靜祥和,隻是那棵老槐樹,似乎還在訴說著曾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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