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鵬鵬滿一歲的生日,希希在“希食堂”擺了好幾桌宴請顧、鍾兩家親近的友人,主廚就是她自己。


    她最近剛考上室內設計係,加上寶貝胖兒子滿周歲了,她喜上眉梢地做了許多上等好料宴客,吃得賓主盡歡。


    “今天我們四幫人要喝個痛快!大夥向飛鷹看齊,早點結婚生子!”麥躍人舉杯,爽快的把啤酒一飲而盡,他笑盈盈地說:“接下就換咱們邊哥了,能夠娶到邊嫂如此的美嬌娘,真是叫人嫉妒喲!”


    婉婉坐在李邊身旁沉靜地微笑,她對四人幫不陌生,每次四人幫有聚會,李邊總會帶著她來,


    過去她對飛鷂的家人一無所知,現在她也很熟了。


    相處之後,她發現飛鷂的大哥和小妹人都很好,真不懂飛鷂為什麽跟他們格格不入,大概真的是欠缺緣份吧?


    她看著坐在另一桌的飛鷂,她正被她大伯母拉著談話,挑高的眉尾顯示她正在忍耐。


    “小鷂啊,你和榮雅交往得順不順利?打算什麽時候結婚?伯母幫你把喜帖的款式都挑好了,改天你過來看看。”林月河笑咪咪地說。


    飛鷂揚起美麗的唇角,掃了她一眼。“伯母,我們還沒進展到看喜帖的地步。”


    真不知道歐陽榮雅是什麽時候去拜訪大伯母的,也不知道他對大伯母說過些什麽,現在從大伯母的口中聽起來,好像他們已經私訂了終身似的。


    事實上,他們之間毫無進展可言,歐陽榮雅就是缺少了一點電力,所以即使她勉強自己對他心動都沒辦法。


    “傻孩子,反正是早晚的事嘛。”林月河寵溺的笑道,“我現在先一樣樣的準備起來,將來才不會手忙腳亂啊。”


    飛鷂皮笑肉不笑地說:“您不必這麽急,反正您還有十年的時間可以慢慢準備。”


    林月河瞪大眼睛。“小鷂,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你你你……你還有十年才要嫁啊?”


    飛鷂笑了笑,優雅地執起水杯啜了口蜜水,一派的淡然與不置可否。


    希希從廚房探出頭來,杏眼瞟了瞟離廚房最近的那一桌。


    “哈羅,飛鳶,你幫我去我包包找找奶瓶好不好?我還要烤蛋糕,小鵬鵬餓了,他該吃奶了。”


    “飛鳶在講電話,我去吧。”飛鷂輕描淡寫地說,然後站起來。


    看到飛鷂轉身去找奶瓶衝牛奶時,希希反而有點愕然。


    飛鷂姐她今天是怎麽了?平時總是冷漠如風的她,向來是不大搭理老弱婦孺的,怎麽可能主動要幫她衝牛奶,真是不可思議耶!


    那個去找奶瓶衝牛奶的美女,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飛鷂姐嗎?


    “牛奶衝好了。”飛鷂拿著溫牛奶走進廚房。


    希希左手拿鍋、左手拿鏟,她看了眼沒空的兩手,再小心翼翼的看向飛鷂。“那——你可以幫我去喂小鵬鵬嗎?”


    飛鷂點了點頭。“好。”


    她轉身離開廚房,又換得希希一臉目瞪口呆。


    飛鷂走到她大哥那桌,他們幾個大男人正在逗小鵬鵬,逗得不亦樂乎。


    “哥,淩鵬給我抱,他要喝奶了。”


    “真是奇觀哪!”麥躍人噴噴稱奇地讚詠起來。“顧大小姐居然親自喂侄子喝牛奶,真是個好姑姑呀!”


    飛鷂冷淡的看了麥躍人一眼。


    “你盡管笑吧,反正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四人幫的其餘三人都有老婆了,就你沒有,你最好求老天讓你走路撞到一個。”


    麥躍人很豪爽地大笑。“哈,紅唇還是那麽毒,不過我喜歡。”


    “你不可以喜歡飛鷂!”婉婉很天兵的急著替好友擋桃花。


    飛鷂和李迫的問題還沒解決,如果再加進一個麥躍人,那情況會變得很複雜。


    “婉婉——”飛鷂皺起眉頭。


    是不是和李邊那位粗漢子在一起,所以婉婉的神經變大條了?麥躍人和她從來就不對盤,怎麽可能喜歡她?


    顧飛鷹、言東堂、麥躍人全看著飛鷂微微笑,這時候小淩鵬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小家夥餓了。”顧飛鷹笑著輕拍了兒子屁股兩下。“叫你姑姑快點喂你喝牛奶。”


    叮咚一聲,門前的風鈴響了,有人推門而入。


    筵席已經進行到一半才來的客人,特別引人注意。


    “什麽鬼地方這麽難找,連個停車位也沒有。”


    一名挺拔的年輕男子走進希食堂,他穿著帥氣的咖啡色皮衣,隨意撥了撥微沾到雨絲的發稍。


    飛鷂驀然怔住了,懷裏的小鵬鵬正安穩地吸著牛奶,一副喜滋滋的可愛模樣。


    她的臉蛋瞬間紅透了。


    糟、糟糕!竟然讓他看見她在喂嬰兒喝牛奶。


    李迫一邊抱怨一邊走進來,他四下張望了下,找到熟悉的麵孔,然後大步走過去。


    “大哥,”李迫蹙起眉心。“你不是說今天是姨母的五十歲大壽嗎?姨母人呢?怎麽沒看到媽和小弟?”


    婉婉張大了嘴,她不會掩飾,視線落在同桌喂奶的飛鷂身上,然後李迫也跟著他未來大嫂目瞪口呆的表情望過去——


    她在做什麽?


    李迫蹙起眉心。


    “我要去化妝室!婉婉你幫我喂他,實習一下怎麽當媽媽。”飛鷂慌亂地把小鵬鵬抱給婉婉,起身就走。


    “阿迫,你還不快追!”婉婉情急的喊。


    想必是李邊開竅了,鎮日看弟弟愁眉不展,所以撒了小謊,讓他們這對郎有情、妹有意的牛郎織女見見麵。


    李迫追上去,在通往化妝室的走廊追上那個急步匆匆的窈窕身影,他正想伸手拉住她,沒想到她走得快,一下子就推開女廁的門走了進去。


    他站在化妝室前等著,來迴地走。


    五分、十分、十五分、二十……三十分鍾過去,化妝室的門動也不動。


    他擰起眉心,有了結論。


    她不想出來。


    她不想出來跟他見麵,所以情願一直躲在廁所裏。


    如果是這樣,他又何必強人所難?


    那天他不是親眼看見了,她在家門前和男友熱情擁吻,都已經眼見為憑了,為什麽再見到她,他的內心還會如此騷動?


    罷了!不見他也好,反正他就快到南部去了,他準備到南部為本事汽車修護廠打前鋒,或許這一兩年內都不會迴來了。


    他黯然地走出去,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餐廳。


    “阿迫——”婉婉喊他,可是他頭也不迴的走了。


    五分鍾後,飛鷂走出來,她眼眶紅紅的,雖然下巴抬得高高,妝也補得美美,但還是一副像是哭過的樣子。


    “他人呢?”她環顧餐廳,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似乎每個人都知道她問的是誰,大家很有默契。


    “他走了。”婉婉擔心的看著好友。“怎麽了?你們談了些什麽?為什麽阿迫的臉色那麽陰鬱?飛鷂,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飛鷂呆住了。“走……他走了?”


    他為什麽走得這麽急?


    乍見他的出現,她臉紅耳根熱,急忙躲進廁所裏,拚命禱告上帝讓她的臉紅快消退,她才有胸見他。可是沒想到臉不紅後,她一時百感交集,淚水居然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再見他的複雜心情讓她淚水泛濫,再見他的悸動讓她恨極了自己。


    她性情清冷,向來很少掉淚,二十幾年來,掉淚的次數寥寥可數,可是這一掉淚就如江水洶湧,一發不可收拾,她足足哭了有三十分鍾之久。


    沒想到她一出來,居然聽見他已經離開的消息。


    他不想見她對吧?


    不相見也好,反正她快要到維也納去進修珠寶設計的課程了,到時她會很忙、很忙,搞不好這兩年都不會迴來,也不會有空想他。


    真的,不相見也好……


    ※※※


    維也納。


    一場溫馨的婚禮在古樸的小教堂舉行,黑發的東方新郎穿著筆挺禮服等待新娘的到來。


    “飛鷂小姐,謝謝你陪我來參加婚禮。”顏啟原看著身邊美麗的女伴。“今天的新娘是我遠住在台灣的表妹,所以我非到不可。”


    顏啟原是一名久居維也納的精表代理商,三十出頭、事業有成的他對飛鷂非常有好感,兩人在一場水晶鑽飾的發表會結識後,他就經常借故約會飛鷂。


    “不必客氣,反正今天是假日,我也想出來走走。”她淡淡一笑,抬眼看向遠方綠茵處,在大理石拱門那裏,有幾個人簇擁著新娘走過來了。


    她來到維也納快四個月了,愛上了這裏濃濃醇醇的咖啡香和著名的薄熱餡餅,假日有空的時候,就到市區到處觀光,看遍了各大教堂的拚花馬賽克,也從中得到許多設計上的靈感。


    她的珠寶研習課程進行得很順利,這個美麗又詩情畫意的城市頗適合她居住,在這裏怡情養性,一點也不覺得無聊。


    “我表妹來了。”顏啟原笑容滿麵的迎向新娘子。


    “若荷,你今天真是漂亮極了。”


    飛鷂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彭若荷是今天的新娘子?


    她不是和李迫重新在一起了嗎?為什麽突然跑來維也納結婚?那個英俊的新郎也不是當初與她訂婚的那一位。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顧飛鷂小姐,幸會了。”彭若荷對飛鷂點點頭,柔美的眼眸裏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曾經因為想挽迴李迫,所以她請征信社調查過顧飛鷂,可是後來她發現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李迫不可能迴到她的身邊,她才終於死心。


    “能夠擁有阿迫的愛,你很幸運。”彭若荷笑了笑,她已經決定忘記過往,讓自己重新開始。


    她現在的丈夫,是她大學時代音樂係的學長,他一直喜歡著她,就在她最失意的時候,學長向她表白了。


    她接受了他的感情,兩個人決定在音樂之都維也納結婚,婚後並在此定居,共同在這裏延續他們對音樂的熱情。


    她的學長是個音樂人,對從商一竅不通,現在彭氏科技已經交給她叔父的大兒子管理了。


    對於“繼承”這件事,她父親也看開了,不再強求。因為歸根究底,還是女兒的幸福重要,他終於想通了這一點。


    “我不懂你的意思。”飛鷂看著她,心突然狠狠抽動了一下。


    “他對你真的很忠貞。”彭若荷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我曾約他到飯店,想挽迴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傻得吃了迷幻藥又灌了酒,一心認為他會被我感動,可是他沒有,他一直照顧我到天亮,讓我知道他愛的人是你後,他走了,我沒有再見過他,當然,也是因為他不想見到我。”


    飛鷂聽著,忽然覺得天地都在旋轉。


    她誤會他了!他留在銀石飯店裏的那一夜,原來隻是照顧彭若荷。


    “你怎麽了,飛鷂小姐?”顏啟原過去招唿親友踅迴來,忽然發現他的嬌客臉色不對勁。


    飛鷂咬著下唇,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忽然之間,她不理會顏啟原,也不理會旁人的眼光,拔腿狂奔。


    她要收拾行李迴台灣,她要立刻迴台灣!


    ※※※


    高雄的天氣是永恆的炎熱,汗水就像衣物的附屬晶,黏答答的讓人穿起衣服來感覺不舒服。


    歐陽榮雅煩惱的蹙著眉心,看著麵前莫名其妙拋錨的車子一籌莫展,偏偏這裏人煙稀少,除了幾棵高大的椰子樹之外,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掀開引擎蓋,拉鬆領帶、脫掉西裝外套,陣仗雖大,然而他修了半天,車子卻還是不停冒著白煙,根本就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糟了!中午他有一場餐會,對方是馬來西亞的珠寶大王,這是京盛第一次和馬來西亞的客戶合作,千萬不能遲到啊。


    “先生,需要幫忙嗎?”


    一部白色三菱汽車停了下來,一名戴著墨鏡、亂發飛揚的男子對著他問。


    “需要!非常需要!”歐陽榮雅如見救星。“它一直冒煙,我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男子下了車,兩個人一打照麵之後,他不看車,卻打量了歐陽榮雅長達數分鍾之久。


    然後他緩緩摘下墨鏡,一雙銳利的眸子恨恨的瞪著歐陽榮雅。


    “你是顧飛鷂的男朋友?”李迫開了口,他的口氣很差,並且暗暗決定就算這家夥的車子冒出火來,他都不修。


    “你認識飛鵑?”歐陽榮雅很驚喜。


    “非常認識。”李迫咬牙切齒地說。


    若不是為了忘記她,他就不必自我放逐來到這個熱死人的地方,她不會知道他有多麽痛苦,擁有新戀情的她,沉醉在愛的喜悅裏,怕不早已將他李某人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歐陽榮雅疑惑的盯著李迫。“你是——”


    他那不友善的語氣很奇怪,這使得他想到一件事。


    飛鷂到達維也納的一個星期後,寫了一封“訣別信”給他。


    她簡單的告訴他,因為她心裏還有一個忘不掉的人,所以無法認真和他交往,請他還是把她當作工作夥伴,這樣她會比較自在。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既然她無心,他也就不再強求了,做不成情人還可以做朋友,他是很豁達的。


    但他一直很好奇,飛鷂信上那個“忘不掉的人”是誰?


    關於她的生活,他一直很了解,隻有她莫名其妙跑到一間修車廠去當會計的那兩個月他不了解,所以他直覺的聯想就是和車廠有關。


    “我是她以前的同事。”李迫沒好氣的說,他討厭這樣向情敵介紹自己。


    歐陽榮雅微微一笑,他大概可以確定了。“那麽,我是她現在的同事,不是她的男朋友。”


    “媽的!你不要睜眼說瞎話,都吻過她了還說不是她男朋友!“他惱怒的揪起歐陽榮雅的領帶,瞠目瞪著他。“說!你是不是想玩弄她的感情?是不是想對她始亂終棄,你說!”


    “你先放開我,別激動,聽我說。”歐陽榮雅又好氣又好笑,扯迴自己的領帶,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揪住。


    李迫惡狠狠的瞪著他。“如果你敢玩弄飛鷂的感,我不會放過你!”


    歐陽榮雅勾起一抹笑容,不疾不徐地說:“我覺得玩弄她感情的人,好像是你。”


    李迫挑起濃眉。“你說什麽?”


    歐陽榮雅從容不迫地道:“不管你看見什麽,我可以發誓我沒有吻過她,因為她的表情太受罪了。所以我無法吻她。”


    “你真的沒有吻她?”他懷疑地問。


    奇怪?他沉鬱已久的五髒六腑怎麽突然通體舒暢起來,心頭那塊沉甸甸的石頭好像也不見了。


    “沒有。”歐陽榮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飛鷂說她有一個忘不掉的人,我想那個人,就是你吧!”


    李迫愣住了,像被魔杖點過,心頭震撼,忽然不會動。


    ※※※


    飛鷂照著婉婉給她的地址,找到了本事汽車修保護廠在高雄的分廠。


    她拭拭額間的汗,這個地方還真難找,一整條大馬路有住家,但是沒有門牌,除了一排排的大椰子樹,連個可以問路的人都沒有。


    更不幸的是,車才四個月沒有開,她的車居然連冷氣都不涼了,害她一路從台中就開始熱,開到高雄簡直快中暑。


    但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讓她給找到了!


    她隨便把車一停,人就跳下了車。


    “咦!小仙女?你不是小仙女嗎?”


    車廠有人走出來,他叫阿光,是以前北部車廠的技師,飛鷂和他還滿熟的。


    “阿光!”飛鷂笑了笑,好熱,她又拿出麵紙開始拭汗。“李迫呢?”


    阿光忠厚老實地說:“主任啊,他不知道發什麽神經,昨天突然飛到一個叫什麽那的地方去了。”


    “什麽那?”飛鶥一頭霧水,是娜魯灣嗎?台灣好像有飯店叫娜魯灣。


    “維他露……不對不對……維他納?”阿光搔搔頭皮,有點歉然的說:“好像也不對哦。”


    飛鷂心頭突然一跳。


    “是不是維也納?”她小心翼翼地問。


    “對!就是維也納。”阿光高興的問:“小仙女,你怎麽知道!你真的好聰明!讀書人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飛鷂卻無法像阿光那麽高興。


    事實上,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老天!她好不容易飛迴來找他,他跑去維也納做什麽?


    ※※※


    維也納。


    李迫走在如藝術殿堂般的街道上,這是他第一次出國,雖然第一次出國就來這麽一個有氣質又惟美浪漫的地方,可是他卻無心欣賞音樂城的美。


    看著手中歐陽榮雅給他的地址,他確定就是麵前這棟美麗的公寓沒錯。


    他叩了門,一名華裔中年婦女出來應門。


    “你找誰?”婦人親切的對他微笑。


    “我找顧飛鷂。”希望他沒弄錯地方才好。


    婦人遺憾的微笑。“真是不巧,年輕人,你晚來了一步,顧小姐她退了房,昨天迴台灣去了。”


    “迴台灣?”


    數道黑線降在帥氣的麵孔上,男主角久久說不出話來。


    媽的!他又被命運耍了。


    ※※※


    中正機場。


    飛鷂靜靜地坐在咖啡廳裏,這是婉婉指定她乖乖坐著,不準再隨便亂跑的地方。


    幸好有婉婉做他們的聯絡人,要不然她跟李迫大概再隔一百年也見不到麵。


    她看了看表,飛機快降落了吧?


    她又叫了一杯冰咖啡,一口氣喝完後,想到出關口去等他,這樣她就可以快點見到他了。


    “坐下!”


    忽然一隻手重重的壓住她的肩頭,將她壓迴座椅裏。


    熟悉的男子氣息拂近,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風塵仆仆。


    然後,一個她魂牽夢縈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李迫惡聲惡氣的警告她,“顧飛鷂,有生之年,你最好都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


    *欲知顧飛鷹如何愛到最高點,獻情網住鍾希希的心,請看簡瓔《情定飛鷹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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