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清幽的和室泛著幽幽古風,淡紫的裝潢散發著雅致祥和的氣氛,榻榻米上坐著四女一男,室內一派高貴莊嚴。


    這是一個典型的相親宴所,台灣人現在很哈日,連相個親都要崇東洋,這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飛鷂小姐不愧為顧氏家族的長小姐,氣質與談吐都絕佳脫俗,大家風範流露無遺,犬子能跟飛鷂小姐做朋友,我們做父母的也放心了。”


    男方的母親——桑夫人欣慰又熱切地說。


    顧飛鷂看了她一眼,有點同情這位家長。


    才第一次見麵而已,對方眼裏居然已經流露出“這個媳婦兒越看越滿意”的神情,可見她兒子平素交往的對象有多麽差勁,讓她這位老媽擔足了心,真是個不孝子啊。


    她美眸半眯起,忍住即將逸出口的嗬欠,越過對麵的數顆人頭,將眸光投向另一個方向。


    拉門正對著綠意盎然的庭園,從房間望出去,鯉魚在水池裏優遊,深秋楓紅,傳來陣陣花香,真是一個遠離塵囂的好地方。


    而她,一隻該在天上飛翔的鳥,卻被困在這個見鬼的無聊房間裏,時間還是最珍貴的周日下午,這個時候在咖啡館喝喝咖啡多好……


    驀然,飛鷂顰起了眉心,感覺桌底下自己的大腿被捏了一下。


    她看了旁邊的大伯母一眼,林月河正對她擠眉弄眼的示意她迴答人家的話。


    她不著痕跡的聳聳眉,一派無所謂的模樣。


    桑夫人又沒有問她問題,她要迴答些什麽?


    林月河見侄女不開口就是不開口,無奈之餘,隻得自己上場了。


    “桑夫人客氣了。”林月河露出一個嫻雅的微笑,五十出頭的她仍然保養得宜。“我們飛鷂自小習畫學琴,或許是這樣吧,感染了一些藝術家的氣息,桑少爺一表人才還謙遜有禮才真是難得,有桑少爺和飛鷂做朋友,我們也很放心。”


    “兩位既然都這麽說,這樣就好辦啦,接下來就看他們年輕人自己喜不喜歡了。”介紹人董太太眉開眼笑地說,事成之後,兩家都有大紅包可領嘍。


    桑夫人連忙答道:“我們恭謹對飛鷂小姐是百分之百的滿意,就怕飛鷂小姐嫌棄,是不是啊,恭謹,你.說說話,不要怠慢了顧夫人和飛鷂小姐。”


    “飛……飛鷂小姐,能……能和你做朋友真是三生有幸,請多……多指教。”桑恭謹目不轉睛的看著對麵的清妍佳人,連話都說不完整。


    真是美人。


    窈窕的身軀包裹在端莊雅麗的淺米色絲質洋裝裏,柔軟的布料勾勒出令人垂涎的豐滿胸線。


    據他目測,她纖細的腰肢大概隻有二十四寸,加上皮膚白皙,長睫杏眼,薔薇顏色的口紅為她豐潤的唇妝點了顏色,完全是男人的夢中情人典型哪!


    飛鷂淡漠高傲的瞅了那個“三公頃”一眼,輕蔑撇嘴。


    麵對陌生人的時候,她通常是很懶得理人,但是再不開口說點場麵話,大伯母恐怕又要以“捏功”來提點她了。


    她在家中是獨行俠,從小到大都喜歡獨來獨往,她有高深的幽默感,卻從來懶得表現出來讓大家知道。


    自小,他大哥飛鷹和妹妹飛鳶都喜歡往隔壁鍾家跑,和鍾家四姐妹及那個小管家言東堂混得爛熟,可是她偏偏對他們一幹人等的活動都沒興趣。


    有空時,她寧願一個人關在房裏把舊衣服裁掉,重新組合裁縫成新衣服,或者把舊首飾拆解,再湊成怪模怪樣的新首飾,自得其樂。


    因此她和兄妹的關係可以用疏離來形容,對父母也是相敬如冰,她維持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頭銜,他們提供她最好的物質所需,就這麽簡單。


    “傳說”她小時候寄住在沒有女兒的大伯母家中好長一段日子,大伯母十分疼愛她,每天都要摟著她才能睡著。


    有一迴她半夜發高燒,那天風雨交加、雷電交集,大伯母隻身一人抱著她去敲各大診所的門,走到鞋底都磨破了才有診所肯開門醫治她。


    那天她高燒退了,大伯母卻差點得肺炎死掉,後來聽說因為顧氏祖宗的保佑,她們倆才沒有事。


    聽起來很老套,而且很不真實,因為依顧家的人力財力,根本輪不到這種荒謬的事發生。


    可是長一輩的都這麽說,連她父母也言之鑿鑿,就好像她發高燒那一晚,他們大家都躲在床底下看到一樣,她也就不得不信了。


    因此父母命可違,大伯母命卻不可違。


    她向來對大伯母的要求百依百順,尤其近年大伯母氣管不好,她很自責,認為都是當年冒著風雨抱她就醫導致的,內心惶惶不安,對大伯母也就更加依從,簡直到愚孝的境界了。


    像現在就是,她“又”來相親了。


    相親對她來說就像國人哈日一樣,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反正每月一相,她就當免費看猴子。


    “多多指教。”飛鷂柔軟的櫻唇逸出不痛不癢的四個字,但已足以讓對麵的桑恭謹眉飛色舞、精神大振了。


    美人終於肯對他稍假辭色了,耶!


    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乘上了一條龍,那條龍上印著大大的“顧”字,宇身還會發出金光,他是顧家的乘龍快婿!


    ※※※


    “你覺怎麽樣?桑少爺不錯吧?”林月河興匆匆地問。


    飛鷂伸伸慵懶的筋骨,五分鍾前才結束相親宴,榻榻米令她腰、頸椎都極端的不舒服,待會記得要告訴大伯母,下個月換間西餐廳看猴子。


    “伯母,您又來了,睜眼說瞎話,他一副笨呆又好色的樣子,我看不出他哪一點不錯。”


    “噓——”


    林月河連忙起身到門口探了探,確定沒人才拉上拉門,身子挪迴桌前,看著侄女,蹙起了眉心。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講話。”要是讓人聽見,多失禮數啊。


    “實話總是不見容於世人的。”飛鷂拿起一整塊蜂蜜蛋糕丟進嘴裏,滿足的品嚐濃鬱的蜂蜜香和奶香。


    她嗜吃甜品,尤其是綿綿密密的蜂蜜蛋糕對她更是有不可抗拒的魔力,幸好它擁有怎麽吃也吃不胖的體質,否則早被征召到小象隊去了。


    林月河歎了口氣。“小鷂啊,你再這麽牙尖嘴利下去,就快要嫁不出去了。”


    她三個兒子都已經成家立業了,孫子也有兩名,她沒什麽期盼,就希望看到飛鷂披上白紗的樣子。


    “我知道您要講什麽,我今年已經相親十次了,全社交圈稍微稱頭點的黃金單身漢都已經被我淘汰掉了,我快沒得選擇了。”


    “你知道就好。”林月河以為她受教,正有點安慰。


    “沒得選擇正好,我的耳根子終於可以清靜些,省得聽那些黃金單身漢的笨言笨語和癡呆色目光。”


    “你這丫頭一出口總沒好話,他們是在欣賞你。”林月河笑著糾正。


    她的小鷂越大越美,出落得嬌豔動人,曲線玲瓏,天生就是來讓男人疼的。


    別的不說,十七歲那年就已經有男生為她打群架,十八歲時追求者從高中生到博士班的學生都有,十九歲那年曾五度被星探在西門町發掘,二十歲時更輝煌了,商業钜子曹家慶對她一見鍾情,親自到顧家求親,結果被顧家的長老委婉迴拒,理由是她還太小。


    因此她這個當伯母的一直雙眼發亮的認為,飛鷂會飛入宮中當鳳凰,就像葛莉絲凱莉嫁給摩洛哥王子,又或者像戴安娜嫁給查爾斯王子一樣。


    可是話說迴來,這兩妃都死於非命,她還是不要讓她的飛鷂嫁人皇室比較妥當,找個平凡又出色的男子就好。


    平凡又出色……嗯,很矛盾。


    矛盾就矛盾,為人父母的都是這樣啦,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


    總之,她沒有女兒,兒子又個個野得像馬,她向往貼心溫馴的解語花女兒,自小就把飛鷂、飛鳶兩姐妹當自己的女兒疼,她希望她們姐妹倆有個好歸宿也是理所當然的。


    “伯母,我還年輕,您實在不必那麽急於將我嫁出去。”纖纖素手優雅的執起水杯,啜了一口她最愛的蜜茶。


    蜂蜜蛋糕和蜜茶都是她每次答應相親之後的犒賞,大伯母不會忘了叫服務人員準備。


    “其實,小鷂……”林月河垂下眸子,一臉泫然欲泣的愁苦。


    飛鷂擱下水杯,美麗的唇線扯出一抹從容自若的微笑。


    “其實您已經傷了五髒六腑,得了七八種必死癌症,而且都是末期,希望在死前見到我披白紗,對不對?”


    林月河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民視都這麽演的。”女主角輕鬆的丟出一句,再接再厲把對麵那塊剛才猴子沒吃的蜂蜜蛋糕也解決掉。


    “小鷂!”林月河快抓狂了。


    這丫頭平時都很孝順,就是這點愛和她唱反調。


    她真不懂,早點結婚有什麽不好?


    像她才十八歲就嫁給小鷂她伯父了,還不是平平順順走到了今天,一直過著富貴少奶奶的好命生活,也沒什麽不好啊。


    “伯母,反正我答應您每月相一次親,若三十歲之前我還沒有辦法將自己嫁掉,那我的婚事就全權交給您來處理,可以了吧?”


    反正等三十歲了再來賴,古人有緩兵之計,她這個現代人若不借來用用就太浪費古人的智慧了。


    “你說的喔!”


    林月河眼睛發亮,隻差沒伸出尾指來與侄女打勾勾,她很想那麽做,可是那很幼稚,會被從小就很成熟的飛鷂笑。


    飛鷂眼底浮起笑意。“我說的。”


    反正又沒人規定說出的話一定要遵守,多說一點也沒什麽不可以,承諾不過是風中的落葉,會飄落的呀!


    ※※※


    京盛珠寶公司。


    飛鷂利落的停好車,拿起副駕駛座上的文件夾和皮包,宛若花苞般的窈窕身段移出座椅,一陣微風撩起她的裙擺,她單手輕撲裙緣,紅潤的嘴不知嘀咕了一句什麽之後,便快速朝玻璃大門走去。


    透過義大利進口的華美落地玻璃窗,歐陽榮雅心儀的看著正按下汽車遙控鎖的美女朝他的珠寶公司走來。


    她的走路速度很快,和她優美的外表完全不相稱,她的白齒很直接伶利,也常讓他及他的工作人員招架不住,可是合作一年多以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深受她的吸引。


    他本人偏好細水長流的愛情,希望另一半也不要太濃烈如火,因此即使對飛鷂傾慕已久,他仍在等一個極自然的機會,讓他們的愛情有個美好的開端。


    “嗨。”歐陽榮雅溫文地踱向佳人,欣賞她今天的穿著。


    簡單的白色v領七分袖上衣,搭配及膝黑色傘裙,足蹬俏麗的黑麂皮半筒靴,整個人就像從“羅馬假期”走出來的奧黛麗赫本。


    她喜歡絲綢衣服,柔軟的質料往往讓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段一覽無遺,從誘人的胸部到平坦的小腹,及至修長勻稱的腿,全部落入他的視線中。


    美!


    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幾度的讚詠了。


    造物者可以將人美化到這等境地,他這樣的凡夫俗子又怎能不愛上她呢?


    “如期交件!有問題再找我。”


    飛鷂把設計稿交給歐陽榮雅,轉身就要離開。


    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她就替京盛設計珠寶首飾。


    京盛是亞洲首屈一指的精品珠寶商行,除了擁有自己的品牌外,也代理許多國外精晶首飾,連挑剔的日本貴婦也喜歡京盛的珠寶,常包機來台大手筆采購。


    歐陽榮雅是京盛的第三代負責人,二十九歲,單身,自喻為優雅的藝術家兼古玩商,可是大家都叫他“生意人”;這點令他很沮喪。


    “等一下!”歐陽榮雅連忙喚住意中人。


    她,連背影也美得令人心疼……看來他不能空等機會來找他,他要自己創造機會。


    “還有事嗎?”飛鷂迴頭,奇怪的看著他。


    歐陽榮雅假意地看了看表,微微一笑。“都快五點了,你留下來,我們一起吃頓飯,順便討論一下你的設計稿。”


    她淡淡地揚了揚眉。“改天吧,我今天有約,婉婉生日,就算外麵天搖地動我也要赴約。”


    “好吧,我們改天再約。”歐陽榮雅隻得目送佳人離去。


    溫婉婉是飛鷂的閨中密友,她不喜歡和人結交,生平好像隻有溫婉婉一個好朋友。


    不過沒關係,未來漫長的日子有他陪著她攜手走下去,他會保護嬌貴的她,他經營生意,她設計珠寶,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夫唱婦隨,人人稱羨!


    ※※※


    諾曼蒂法式餐廳。


    “隻是小生日而已,何必來這麽貴的地方吃飯,我們換間餐廳,老記川菜就可以了,反正你喜歡吃辣……”


    溫婉婉壓低聲音,就怕被周圍衣冠筆挺的紳土淑女聽見她講的話。


    飛鷂沒有換地方的意思,她優雅地啜了口檸檬水,淡淡地說:“等我生日時再去老記川菜,現在你好好坐著,我已經替你點好萊了,你如果不吃完,休想走出這間餐廳。”


    婉婉已經被上個公司裁員兩個月了,她有一個長年臥病在床的母親,還有三個分別在讀高中、二專、大學的妹妹,她肩上的重擔很重很重,重到沒有人可以替她分擔。


    婉婉不願接受別人的接濟,她三番兩次要拿錢幫腕婉,她都義正辭嚴地拒絕,因此她才會用生日這個名目找婉婉出來,讓她好好吃一頓,幫她補一補。


    “飛鷂!謝謝,你對我真好!”


    一陣暖意滑過婉婉心頭,她晶亮的眼瞳閃著濕潤淚光。


    她們在十四歲的青澀年齡相識,她是轉學生,坐在獨樹一格的飛鷂前麵,從沒有交集到無話不談,友誼隨年齡而越來越深厚,一直到如今,她們都已經出社會了,還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工作有著落沒有?真的不要我替你介紹工作?我大哥的公司剛好很缺會計,我替你說一聲,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雖然她不喜歡裙帶關係,可是婉婉是她惟一的好朋友,可以排除在這個原則之外。


    婉婉嫣然一笑。


    “我已經找到工作,過幾天就可以去上班了,你不必替我擔心,以後你大哥的公司也不必老是‘剛好很缺會計’了。”


    “真的找到工作了?”飛鷂懷疑地瞪視著好友。“不是騙我,讓我放心的?”


    婉婉怡然地揚起嘴角笑了。


    “真的找到了啦,在一家修車廠當會計,起薪三萬三,老板說我資曆好,如果試用期滿;他會幫我調薪到三萬五,現在經濟不景氣,這樣的待遇算是很不錯了。”她心滿意足地說。


    “修車廠?”飛鷂蹙起眉心,尾音陡然揚高。“聽起來是一個充滿流裏流氣大男人的地方。”


    婉婉好脾氣的笑著。“那裏是有很多大男人沒,錯,可是他們沒有流裏流氣,他們都很努力工作。”


    溫婉是她的天性,身為家裏的長女,她比同齡的女孩更為成熟世故,因為家人全都仰賴她的照顧。


    “妥當嗎?”飛鷂猶不放心。“會不會是什麽不法吸金集團在招攬會員,見你單純好騙,要誰騙你?”


    “飛鷂,你想太多了。”婉婉啼笑皆非地說:“那是一家很正當的修車廠,老板脾氣雖然有些火爆,不過我看得出來他人很好,不是那種油嘴滑舌的生意人。”


    飛鷂輕輕哼了哼。


    “小姐!你也是這麽說你上一個老板的,結果呢?他無緣無故讓公司關門大吉,害你連最後兩個月的薪水都沒領到,難得你對他一點怨言都沒有,現在還沒開始去上班,又對新老板滿口誇讚了,請到你這種員工的老板可真是有福。”


    婉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說這些了,說說你這次的相親對象吧,你伯母又介紹了哪個天兵給你?”


    她知道自從飛鷂大學畢業後,飛鷂那位“疼她疼入骨、小時候差點為她而死”的大伯母就矢誌不渝地勾她介紹結婚對象,雖然屢敗屢戰,屢戰又屢敗,卻誓言一定要將她嫁出去為止。


    “那些庸才不值得一提。”她一副懶得說的神情。“倒是你媽的心髒好點沒?我最近忙,好久沒去看她了。”


    婉婉的母親就是婉婉老年後的翻版,溫柔而細膩,燒得一手頂尖的家常小菜,跟她自己母親的爽朗活潑大大不同。


    “她也常常念著你呢,說你都不來我們家吃飯了,一定是賺我們家寒酸、地方小……”說著,嘴角漸漸泛起笑意。


    “天地良心,我什麽時候嫌過你們家了?”飛鷂瞠圓水眸。


    她的性格自小就孤傲,獨來獨往,自成一格,在家裏的她,總是一張高傲的麵孔。


    但是在婉婉家裏,她卻不由自主的變成了小女孩,跟她們姐妹四人打成一片,笑笑鬧鬧的玩樂,婉婉的母親一聲溫柔的叫喚,她們便乖乖上飯桌吃飯……


    總之,她早已把自己當成溫家的一份子了。


    “我開玩笑的,我媽怎麽可能這麽說你。”婉婉雙眸閃動著隱隱的笑意,她“言若有憾、心實喜之”的歎息道:“她疼你簡直快勝過我這個親生女兒了,誰叫你沒事就猛對她老人家獻殷勤,昂貴的燕窩總是不要錢似的托人買來給她吃,叫她想不掛念著你也不行。”


    學生時代,飛鷂周末、周日常窩在她家裏,和她同擠一張床,跟她三個妹妹還有母親擠在小飯廳裏吃飯。


    她知道飛鷂有個妹妹,可是她仿佛跟那個妹妹沒什麽感情,倒是她自己的三個妹妹都喜歡對飛鷂跟前跟後,“二姐、二姐”的喊個不停。


    所以她總是覺得飛鷂在前世和她們一定是一家人,今生的關係才會如此密不可分。


    “我就知道你在造謠,挑撥我跟你媽之間的感情。”飛鷂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威脅道:“待會吃完飯,我就要去你家,而且晚上我要跟你一起睡,明天我才要迴去!”


    婉婉微笑起來,太好了,今夜她們又可以促膝談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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