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陸雲野淡淡地轉開了視線,甚至還不著痕跡地調整了下姿勢,一副我已經準備好了的架勢。時逸:……戴星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打轉。像陸雲野那樣古板謹慎的人,在那樣短的時間內跟一個omega火速扯證,就算不肯跟他們說出實情,他也能猜個差不多。他們將近十年的交情,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對方在想什麽。戴星雖然人不正經,但看問題一向通透,老四哎,人還沒追到手吧,讓哥哥來幫你一把。他故作大度地對時逸道,“你也別害羞,不想親老四也可以換一個。”戴星用手點了點桌麵,“親這個桌子十秒就算你過關啦。”這下不止時逸,陸雲野略帶不滿的眼神也轉了過來。果然,時逸的眼睛裏全是不可思議,還真讓他親木頭??“我可以放棄嗎?”時逸問道,“你說的我都做不到。”“時總這就不行啦,”戴星頗為遺憾地把牌收了迴去,“好吧,反正就你一個omega,我們也不會為難你。”時逸頓時感覺血液直衝頭頂,他知道戴星在激他,但這麽多年過來,他一個人處理了多少事,還沒有哪一件辦不漂亮的,不就是親陸雲野嗎?時逸站起身,走到陸雲野麵前,居高臨下地看過去。陸雲野沒有動,隻是坐著,平靜地仰頭和他對視。時逸感覺自己的氣焰落了一半。對麵的畢竟是個alpha,還是給過自己標記的頂級alpha。就算陸雲野戴著信息素隔離貼,也是一個能讓眾多小o當場發情的定時炸彈。那種因為本能而臣服的滋味時逸還沒有忘記。時逸彎下腰,單手扶住了陸雲野的下巴,在他唇角印下一吻。陸雲野隻感覺臉邊有氣流擦過,心跳猛地拔高,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時逸就已經離開了。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焦躁情緒又開始露頭。空氣裏是止不住的燥熱。他的視線不自主盯了過去,瞳孔黑如點漆,像捕獵前鎖住獵物那般。時逸已經麵不改色地坐迴原位,隻有兩隻耳朵尖紅彤彤的。他算是明白了,眼前的幾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雅痞,骨子裏帶著頑劣乖張的性格。就算是陸雲野,也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嚴肅內斂。“厲害厲害!”戴星帶頭鼓掌,宋維則眼色複雜地看向陸雲野,隻有鄭鎧不明所以,還以為時逸單純臉皮薄,omega不都這樣嘛,喜歡害羞!“這杯我敬你!”戴星把剩下的半杯血腥瑪麗一口悶了,嗆得五官扭曲,“時總牛逼,以後跟時總混!”時逸不願意搭理他,把手中的牌扔迴原位,“還繼續嗎?”就算是小腿肚還在哆嗦,也不能輸了表麵氣勢,他拚命告訴自己。戴星已經很快地再次發完了牌,時逸自覺沒有露出外在的破綻,就像根本沒把剛才那個吻放在心上。他很淡定地用二指把牌夾過來,登時眼前一黑,又是紅桃三!“我是k!”戴星已經興奮地喊了起來,“應該沒人比我大了吧?”大家的視線紛紛看向時逸手中的撲克,連鎧哥都沒忍住笑出了聲。戴星有點於心不忍,“大美人,這次我不會再……”陸雲野把手中的大王放在了桌麵上。抽到王牌,可以命令現場的任何一個人。“親桌子,十秒。”陸雲野淡淡地看向他。“老四,你不能恩將仇報吧!”戴星誇張地比劃著手勢。“你輸了。”陸雲野說道。“行行,我親,”戴星對不過他,“不就是桌子嗎?我給你來個法式深吻。”宋維和鄭鎧迅速掏出手機,能讓戴星吃癟的人大概也隻有陸雲野了。時逸也忍不住湊過去看,有種大仇得報的暢快。然而就在戴星和桌子深情對視的時候,陸雲野卻突然轉向了他,“你別動。”“我?”時逸愣了一下,“你的命令不是已經用完了嗎?”“實際上,抽到大王可以隨便命令現場的每一個人,”宋維在旁邊補充道。“……”時逸在心裏咆哮,所以發明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遊戲意義在哪裏?!“別動。”陸雲野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聲音仿佛近在耳畔。時逸感覺耳朵有點癢,他不經意抬眸,卻撞進了陸雲野深不見底的眼睛裏,裏麵躍動著的欲望他很熟悉,卻一時記不起在什麽時候見過。大腦在即將沸騰的時候檢索出了正確答案,時逸脫口道,“陸雲野你……”嘴唇忽地被人吮住,將一切聲音堵了迴去。*作者有話要說:第44章 陸雲野到易感期了?怎麽會這樣?被吻住的時候,時逸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滿腦子都是陸雲野漆黑傘陸雲野到易感期了?怎麽會這樣?被吻住的時候, 時逸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滿腦子都是陸雲野漆黑深沉的眼神。這種眼神他見過的,上一次陸雲野易感期的時候, 也是這樣盯著他, 直白熱烈而不加掩飾, 飽含著鮮明的欲望。即使被名為理智的枷鎖套住,也還是讓他心裏一驚。其實比起時錦鵬, 陸雲野的易感期要顯得可控許多。更多時候他像一個渴望得到大人關注的孩子, 在表達對omega的渴求時也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但現在, 這份欲望明顯超過了之前那次, 時逸忽然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控製住他。雖然陸雲野克製著自己沒有釋放誘導性信息素, 後頸處的隔離貼也依舊在發揮作用, 時逸還是不可避免地被他影響了。alpha的唾液本來就會使omega興奮起來,時逸被吻得頭昏眼花,無力地張開嘴巴任由對方索取, 陸雲野甚至扶住了他的下顎, 讓他隻能微仰著脖子,保持一個獻祭的姿態。alpha的親吻很是持久,胸腔內的氧氣逐漸被消耗,時逸抓住了陸雲野的後背,抓皺了他親自設計的那件衣服,陸雲野方才渡了口氣給他,時逸如同渴水的人那般去追逐那份甘甜,身體被迫給出了迴應。從宋維的角度,隻能看到陸雲野寬闊的後背, 時逸的一雙長腿如溺水的人那般小幅度曲起又蹬直。他本來還以為這隻是小情侶間的情趣, 可是陸雲野遲遲不放手, 他終於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嗨,老四,”他拍了拍陸雲野的肩膀。陸雲野猛地迴頭,眼底裏盡是防備和不滿,一個眼神殺過來,竟然讓宋維有點頭皮發麻。他下意識後退兩步,雙手在身前張開,是一個防禦的姿勢:“雲野,你的易感期……”顯然,這隻是一個前兆,陸雲野還沒有完全進入易感期的狀態。易感期的s級alpha算的上是頭號危險對象,特別是陸雲野還沒有標記伴侶,理論上沒有人可以真正安撫他。一旦鬧大絕對可以被發酵成惡□□件。宋維感到困惑,上一次陸雲野找上他時還隻是很輕微的症狀,按理說,沒有給出自己的完全標記之前,alpha是不會完全進入易感期的。就算時逸跟他是完美耦合,也隻是一個腺體缺陷的omega,沒有omega信息素的引導,陸雲野麵對的也將是長久的慢性易感期,而不會像今天這樣突然失控。這場悶熱的天氣不是無來由的,天邊傳來陣陣悶雷聲,接著便下起了瓢潑大雨。這場雨不在天氣預報的範圍內,但在氣候多變的山頂也很正常。宋維握住手機剛想打電話,冷汗就下來了,雷雨天纜車停運,山上不能通車,他們怎麽把陸雲野送下去?大家都是軍人出身,戴星和鄭鎧也都察覺出了陸雲野的反常。他們捂緊了後頸的隔離貼,都自覺向後退開,易感期的alpha有很強的領地意識,當原始的本能占據上風時,他們會無差別攻擊身邊的人。“陸雲……野,”時逸半靠在卡座上喘著粗氣,嘴唇被人咬破了,毛刺刺的有些疼,身體也因為alpha的氣息而發軟,幾乎坐立不住。在極致的混沌中,理智反而占據了上風。他不能讓陸雲野失控,這裏是旅遊區,人流密集,頂級alpha發狂的後果不堪設想。“我們訂的酒店在哪兒?”他問戴星。“樓上就可以住,”戴星說道。這附近一片娛樂區和民宿區都是戴家投資開發的產業,他本來訂了朝向更好的房間來觀賞日出,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臨時換地方。時逸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抓住了陸雲野的手腕,alpha的手掌在輕微發著抖,像是在竭力遏製體內洶湧的衝動。“陸雲野,跟我上樓,好嗎?”時逸問道。台上的長發omega又換了一首歌,依舊是沙啞慵懶的曲調,因為暴雨,人們走了七七八八,沒人察覺此處的異樣。戴星已經摒息做好準備,跟鄭鎧使了個眼色,如果陸雲野的信息素突然失控,他們就會撲上去製住他。陸雲野頭疼欲裂,尖銳的痛感讓他根本沒有辦法靜心思考。體內仿佛有一頭被激怒的獸,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仿佛身體正在被從內部瓦解,他感到恐懼,想把自己蜷縮起來,裝飾的頂燈碎裂成五光十色,他幾乎要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他拚命渴望著信息素,omega的信息素,陸雲野困惑了,他並沒有完全標記的伴侶,那這股渴望從何而來?記憶中的一絲甘甜悄然冒頭,那是水蜜桃味的信息素,香甜的,柔軟的,陸雲野被這個抓不住的迴憶折磨得發狂,他幾乎想咬破自己的手指,用疼痛來保持清醒。就在這時,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聽到了對方的聲音,跟我走。這個人沒有水蜜桃味的信息素。但很奇怪的是,他依舊被安撫了,某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陸雲野遲疑著點頭,周圍人都鬆了一口氣。時逸勉強鎮定地牽著自己的alpha,進電梯,上樓。宋維及時追了出來,他是個beta,在陸雲野眼中尚且算不上威脅對象。“時逸,你別怕。”他輕聲道,“先帶他進房間,找點什麽東西把他的手腳綁起來……”“他現在很聽你的話,但不保證有沒有失去理智,陸雲野沒有完全標記的伴侶,他一旦失控,你要馬上退出房間。”“他會攻擊我嗎?”時逸勉強穩住心神。“不好說,這次和之前不一樣,”宋維也有點緊張,“注意安全。”時逸把陸雲野領進房間,門栓哢噠上鎖,像是解除了某種禁令,雪鬆味的信息素鋪天蓋地湧了出來。一時間,時逸竟被衝得有些頭腦發昏,雙腿發軟幾乎要直直跪下去。omega對alpha的臣服幾乎是刻在骨子裏的,隻要陸雲野稍有壓製的念頭,時逸便隻有任人宰割的份。這氣味已經淩冽過了頭,就算時逸對alpha信息素沒那麽敏感,也感覺腺體脹痛如刀割。走廊上傳來混亂的腳步聲,繼而是樓下的喧囂聲,頂級alpha的信息素傳播範圍更廣,作用也更強烈,這是從圍獵時代就保留下來的鐵律。陸雲野就如同一個爆點,不多時整棟樓都會被他影響。時逸跌坐在地上,任由alpha將他擁住。陸雲野撕掉了他後頸的信息素隔離貼,時逸卻顫抖著嘴唇連抬手捂一下腺體都做不到。腺體是一個人身體最重要的部位,十歲時的那次意外讓他幾乎疼昏過去,他的腺體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重創。“陸雲野……停。”時逸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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