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薇說著,用力握了握自家小姐的手,一臉嚴肅道,「小姐,您如今已經不再是將軍府的二小姐,而是徐夫人,您日後……不算是人前人後,最好都不要再直接稱唿您夫君的名諱!否則……終有一日,隔牆有耳!」


    「我、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可是哥哥,我想讓……讓夫君幫幫哥哥,我擔心!還有嫂子,她雖然是郡主,可是她的身份、身份恐怕幫不上哥哥,我……」


    「小姐,奴婢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想要幫忙是嗎?」


    穆芮點頭,用力點頭。


    「那就請小姐您照顧好自己吧!我想少爺如今在外出征,最擔心,最放心不下的,定然是您!畢竟,少夫人好歹還有個郡主的身份,不是嗎?」


    又一日的大朝會後,元帝罕見的沒有先一步離開金鑾殿,而是注視著群臣一個接一個的退下,散去。


    他高坐在龍椅上,眸光沉沉,神情不明,似乎是在想事情,又似乎壓根什麽都沒想,隻是就這麽坐著坐著。


    許久後。


    他站起身來,看了眼一旁的大太監,抬腳走下台階,一步一步。


    九步之後,元帝頓了頓步子,繼而迴過頭看向那高高在上的龍椅,嗤了一聲,轉頭離開。


    「陛下……」大太監憋了許久的聲音,終於找了迴來,他卑躬屈膝,小心翼翼道,「大理寺突然得到了最新的證據,關於……四皇子中毒的案子。」


    「誰?」


    「……證據指向、指向太、太子……」


    「證據確鑿?」


    大太監沉默,額頭上的冷汗簌簌地往下掉,好一會後,還是咬牙決定實話實說:「奴、奴……聽大理寺卿的口氣,應是證據確鑿!」


    元帝「嗬」了聲,卻沒說話。


    大太監鬆了口氣,可是想到另外一件事後,一顆心又再度提了起來,正想要開口,卻突然聽到一陣喧譁聲傳來。


    大太監神情一變,立馬就要開口嗬斥,不想卻聽來稟告的宮女尖聲道:「陛下,良妃娘娘撞倒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小產了——」


    皇後小產!


    良妃撞的!


    自來後宮前朝,就很少能絕對分開的,尤其是奪嫡時期,後宮的風吹草動,必然預示著前朝的動盪。


    是以,在元帝輕飄飄地隻是訓斥良妃一通,並且繼續關對方禁閉的處罰後,朝中大半倒向太子的朝臣們,就有些不堅定了。


    這樣的不堅定,在四皇子中毒身亡的矛頭指向太子時,變成了惶恐,和下意識地撇清關係。


    一個月後。


    長安城所有人,包括坊間的百姓們,都隱約明白了一件事,太子的位置,不穩了。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風雨欲來的長安城,究竟什麽時候會迎來腥風血雨?


    「楚軒想要太子對四皇子下毒手的證據,想要弄掉皇後和太子的倚仗,我等便幫他一把。」


    說這話的是孫謀士,他搖晃著自己手中的羽毛扇,笑的那叫個意氣風發,得意非常,「可惜可惜,現在知曉皇後懷孕乃是假孕,小產而是順勢而為後,楚軒——三皇子會不會直接氣的掀桌子?」


    「掀桌子未必,畢竟現如今占據上風的是他。」


    「說來,某得到消息,這位三皇子和太子府的一個謀士搭上了線,似乎是想要慫恿太子逼宮!」


    「逼宮?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啊!」孫謀士接過同僚的話,激動的連羽毛扇都不搖擺了,站起身道,「逼宮當日,太子就是那可憐的金蟬,三皇子是螳螂,而我等!正好做那黃雀,豈不是再完美不過?」


    「孫先生此話差異,你怎知我等會是黃雀?老夫倒是覺得,元帝……楚天佑,近來未免太安靜了。」


    「說來,某也覺得。」


    「自從上一次突然對穆將軍雷霆出手告敗後,這位陛下,竟然沒再有多餘的動作?」


    「……」


    眾多謀士從當前局勢談起,說著說著,關注度就不知覺地落在了元帝身上,並且越是討論,越是惶惶,隱隱地竟然透出些許懼意來。


    「諸君。」長孫墨適時開口,屈指輕扣案幾,道,「既楚軒和楚勛二人有意宮變,吾等便再配合一二便是。另外,為以防萬一,接下來,還請諸君,稍安勿躁。」


    話落,長孫墨又叩了叩案幾,比了個散去的手勢。


    幾人見此,哪怕心中還存疑,卻也陸續退出,各迴各位。


    孫謀士本來還想要留下來,最後卻似乎想到什麽,又灰溜溜的跑了。


    轉瞬的功夫,偌大的院中隻剩下長孫墨和閑王。


    閑王從最開始就在泡茶,現在,也還是在泡茶,不同的是,這次泡出來的茶,溫度和火候,俱都是剛剛好。


    「可要來一盞?」


    「多謝楚叔。」


    閑王笑了下,又給自己的茶盞滿上,然後雙手抱住,輕輕的啜了一口,露出享受的模樣。


    好一會後。


    他才道:「我昨日去見了爺爺,他老人家……還記得我,嗯,還誇了我。」


    長孫墨自然知道閑王昨日去見了楚老輔國公的事,甚至若非他的暗許,閑王隻怕也見不到人。


    不過。


    「既是誇你,楚叔為何還要不悅?」


    「……我,唉!爺爺罵了父親,和……哥哥,說他們狼子野心,孽障畜生……」


    閑王一開始說的還有點遲疑和磕巴,但是許是最難說最難聽的話都說出口了,到後來,反倒是順暢起來,他提到了一些從未提過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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