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筱不可思議。

    就北辰玥這麽個視玉鐲為定情信物的女人,居然會把它拱手讓人?!

    “你......對她做了什麽?”

    她按捺住自己的急躁性子,強迫自己以一種輕舒的語氣說話,還在其中有意夾雜了幾絲恐懼。

    “你不需要知道這麽多。”南宮伊將剛擦過玉鐲的手帕慢慢疊起,不容許它有絲毫不對稱。

    末了,又添了一句,“有能扔了它的地方嗎?”

    奚筱:......

    他大爺的,這廝如今是越來越會鋪張浪費了,話說以前帶他一起去吃外賣攤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過分啊。

    她還記得,當時迴家之後,他把那塊被她當做小圍兜的手帕給洗了洗,最後曬幹完又二次利用了呢。

    “扔這吧。”她拿出了個金邊玄底色的小垃圾桶。

    “謝謝,”他將手帕扔進去,又一頓,“能借用一下你的衛生間洗洗手嗎?”

    奚筱:......

    今天這家夥還跟潔癖這玩意給杠上了是吧?!

    “隨你,反正這艘郵輪都是你租下的。”她帶了點怨懣。

    好端端的一個女主,難得從休斯頓迴西薑一次,結果就被綁到了這裏,還被限製了人生自由,別說她了,估計是女主本人也得想罵人。

    沒有人的脾氣是絕對無下限包容型的,所以奚筱自覺適當發點小脾氣應該也沒有問題。

    南宮伊提了點唇,沒說話,隻是拿起衛生間的肥皂,將自己的手,從上到下,抹的細致萬分。

    奚筱皺了下臉。

    他怎麽連洗個手都這麽多戲,還真是不嫌浪費時間。

    “嘩啦啦——”

    水流從他交叉的手指縫裏滑走,像是衝洗了一件毫無瑕疵的工藝品。

    奚筱曾經好幾次眼饞過他這雙手。

    骨節分明,還跟白豆腐一樣嫩,總引得她忍不住多看兩眼。

    但此刻,她卻陡然腦補到了他用這雙漂亮到不像話的手,去冰冷行兇的模樣。

    因為在那本殺人日記,有段關於趙全的死亡紀錄:先在他的胸腔上劃開一層表皮,隨之用一顆生鏽的長釘,一點一點敲入他深處的心髒。他叫,抽搐,直到心髒被戳穿,心口血被耗盡......

    奚筱不自覺倚在了衛生間的門背上,握著玉鐲的拳心收緊。

    太可怕了。

    這個男人。

    她一直在想,究竟是在什麽時候他就變成了這樣?

    一定不會是在她穿過來之後,因為別的不提,單保護他這一方麵,她就完全不虛。

    所以是在她穿過來之前吧,難道是在趙全欺辱他的時候?又或者,是在劉玉鈺對他惡心相向的時候?再不濟,是小時候因抑鬱症被同學孤立的時候?

    奚筱的腦殼都要炸開花了,也沒能將範圍再縮一縮。

    麻蛋,就怪這個小兔崽子,真的太會演戲了!他怎麽就不去競選一下奧斯卡影帝獎啊!

    “這鐲子就算是你今天這戲的報酬。”南宮伊撂下話,沒再多看她一眼,便用紙拭幹手離開。

    這下是一點時間都沒浪費,也沒給奚筱多一句可以問話的時間。

    她差點罵出口:就拿這玩意當報酬?!丫的她又不能賣了它!!!真不愧是個心思詭秘的大佬,這算盤打得那叫個精!!!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奚筱一秒怔愣,才關了門去接。

    都一周了,這新手機還沒來過誰的電話。

    本以為是推銷電話,於是她很敷衍地喂了一聲。

    “奚筱......”

    這聲線弱的像是要掛掉了。

    “蘇老師!您怎麽了!”

    那頭的二連奏,搞得奚筱直接懵了,便抓緊手機,走近了廁所。

    “喂?是蘇卿嗎?”

    這裏頭沒有喪心病狂的攝像頭,她還能為所欲為一點。

    “不好意思,我是前來探望蘇老師的學生,但他現在好像有點犯頭暈,所以我先替他接一下,請問您是?”

    “我......是他之前的學生。”

    奚筱總感覺這話不太好講,畢竟很少有學生會直唿老師性命,但事到如今,一聲蘇卿都倒出了口,她也不好收迴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

    “嗯?你的聲音有點耳熟啊。”那人似乎看了下手機頁麵,想找到個聯係人姓名,卻無果,隻好問,“你叫什麽名字?”

    “奚筱。”

    “奚筱?!”那人有點一驚一乍,“原來你換手機號了啊,我說呢,怎麽這一周都聯係不到你。”

    奚筱:“嗯?”

    完遼,這人認識她,可她啥也不知道,這該怎麽接下去?!

    “你怎麽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可真讓我心痛啊。”他埋怨,“咱們是一個係的,好歹給點麵子成不。”

    “咳咳,我最近那老毛病又犯了,就迴西薑養病了,你也知道我這腦子......”

    “歐我懂了,是你那腦震蕩的後遺症吧,行,那你好好養病,嘿嘿,我也就隨口說說,你不用放在心上啦。”

    “嗯嗯,蘇老師還好嗎?”

    “不太清楚,我打算等會帶他去醫院看看,他最近很累。”

    “怎麽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就這一周吧,他一直坐在電腦前麵,不僅上完課坐,迴了家也坐。”

    “你怎麽知道迴了家他也坐?”

    “他現在手裏還抱著台筆記本電腦呢,哎,奚筱,我說你怎麽就換手機號了啊?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害的蘇老師想要找你改論文都找不到你人。”

    奚筱頓時覺得坐著的馬桶蓋有點幽幽的涼:“找我改論文?”

    “對啊,你這篇論文初稿還有些地方需要小改一下,不過現在蘇老師聯係上你了就行。好了先不說了,我要帶蘇老師去看病了,掛了哈。”

    “好,路上小心,再見。”

    奚筱放下手機,第一反應,捧住了自己的頭。

    天呐,這都是什麽兜兜轉轉的緣分啊?蘇卿居然迴了休斯頓當老師的嗎?還這麽巧就當了女主論文的導師?!

    不過蘇卿這一周都在幹什麽,有什麽事情是需要一直盯著電腦的?

    而且都29歲的人了,居然還孑然一身,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顧不好。

    奚筱不由搖起頭,有些替他不平。

    這麽優秀的一個男人,智商擺在那,性子又好,怎麽就不得上天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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