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晁雨玨在自己完全昏迷前,好像不止道歉了一次。

    這就能說明,其實她是很內疚的。

    而且就她一個弱女子,又哪能憑一己之力,找到這麽一個窩藏點,並能將自己綁成這樣呢?

    這樣想來,定就是有人在她背後唆使......

    那究竟是誰,還會在這個時候,將南宮伊也一並綁來了呢?

    奚筱憋著勁,努力迴想起小公舉給自己列舉的一些,有關南宮伊的慘事。

    好像,最後直接導致炮灰弟弟離學的,就是一場放學後的綁架事件,性質很惡劣,幾乎快要了他的命。

    也正是這件事,才導致了他之後再也不敢去學校了。

    小公舉對這個坑是這麽解釋的:“過程不重要,幕後黑手是誰也不重要,反正最終結果隻要是南宮伊退學了就行,畢竟他的搭線使命已經結束了。”

    當時的奚筱:“我呸,垃圾作者,盡他媽挖坑不好好填!”

    小公舉強烈抗議:“放屁,我給男主挖的坑填的可仔細了好嗎!”

    奚筱:“嗬嗬噠,無良作者,偏心偏到外婆家。”

    小公舉:“你有毒毒?我可告訴你奚筱,你的攻略目標可是南宮瑾,而不是他弟弟,麻煩你把重點拎拎清!”

    奚筱:“嘿,我樂意~”

    小公舉:“......我已卒。”

    媽的,當時和小公舉鬥嘴的奚筱有多快樂,現在的她就有多悲傷!

    這個天殺的小公舉啊!真是要坑死她了!

    而且說好的最後一次綁架的時間,是高二的呢?

    怎麽現在就來了?!還有,為什麽被綁的會是她?!

    “呀,都到齊了啊,不過你們這堆愣頭青還站在這幹什麽,還不去把南宮家小少爺給架架好?

    歐,對了,剛才還有一男一女追過來了,現在正在旁邊的樓房裏挨個尋找,為了永絕後患,你們先去派點兄弟把他們也綁了。”

    有少年走進來,聲音躲在麵罩後麵,顯得又悶又古怪。

    幾個彪漢聽令,迅速將南宮伊扯走並按在牆上,接著用兩根繩圈分別套住了他的雙臂,收緊,再把末端牢牢係死在了房梁上。

    南宮伊就此呈現出了一個被釘死在牆上的形象。

    麵罩少年眯眸,不滿意地搖搖頭:“光綁手,是不是對他還太溫柔了?”

    彪漢們心領神會,便將繩子末端解開,繞過房梁,又綁了好幾圈。

    於是南宮伊被拉起,雙腳徹底離開了地麵。

    “你他媽心髒是畸形的嗎?!是黑色的嗎?!”

    因著南宮伊的離開,額頭再次重磕在石灰泥上的奚筱,此刻隻想解刨一下這幕後黑手的胸腔,看看裏麵的心髒到底是怎麽長的。

    媽的,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愛折磨人的傻比?!

    “嗬......奚筱,好幾日不見,你還是那麽充滿活力啊......”

    麵罩少年走近,在她的身邊蹲了下來。

    奚筱正覺得這家夥十足欠揍,下顎就被他重重掐住,又是一扭,便和這廝的臉來了個麵對麵。

    耳朵因此擦在地上,霎時破皮。

    她剛想啐一口,腦迴路意外順暢了:“肖清?!”

    “是我呢。”肖清摘下口罩,調笑,“能讓你記住,可真是我的榮幸。”

    奚筱笑眯眯:“是啊,我對渣男的印象一直挺深。”

    肖清:“......什麽意思?”

    “給老娘鬆開你的鹹豬手。”她壓抑怒火,下巴用力,妄圖離開他的桎梏。

    要是可以,她恨不得能濺他一臉口水。

    但是當著炮灰弟弟的麵,她還是克製住了。

    不行,罵歸罵,她還是要保持一點做姐姐的形象,堅決不能帶壞小孩子。

    “放手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訴我,為什麽你一直都不喜歡我?”他陰惻地笑,將她的兩頰摁得近乎充血。

    要按奚筱以往的脾氣,現在肯定一錘子上去了,哪裏還會解釋這麽多。

    但這迴,脖子快要扭斷的疼痛告訴她,她現在萬不能衝動。

    退一步開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她不斷默念,才拉迴理智,“一開始是不喜歡你身上的香水味。”

    肖清:“......”

    他身上的香水味,來源可是全球有名的男式香水,主打的招牌就是能更好地散發男性魅力,卻又並不突兀。

    卻沒想到,這個竟然會成為她不喜歡自己的首要理由。

    “你別撒謊。”肖清一時無法接受,語氣便有些生硬。

    “切,你以為我是你嗎?一天到晚謊話連篇,腳踏不知道幾條船。”奚筱迴懟,“所以後麵的理由,就是這個,死渣男。”

    肖清一把按下她的腦勺,往下砸去:“都栽在我手上了,居然還敢這麽橫!”

    奚筱咬緊牙床,漆黑的眸子越來越冰涼。

    額頭的血,已然在地麵暈染開,像冬日裏最紅的臘梅。

    對麵的南宮伊,麵無表情,看著肖清的背影,就如同在看一個亡靈。

    隻是掌心死白,深印著指甲,抑製不住的心神巨晃。

    他從未想過,肖清竟會如此對待奚姐姐。

    好,很好。

    肖清,你今日就該上路了......

    肖清見奚筱沒有再說話,自以為是她怕了,便用腳將她背後的椅子一踢。

    “蒽......”奚筱實在沒忍住,從喉間漾出痛音。

    肖清這一舉動,其實是將她翻了個身。

    膝蓋雖然不磕了,但因著兩條腿和椅腿一樣懸空,腳底板的血便因此逆遊而上。

    隻是半分鍾過去,她的腿便快要被麻得失去知覺。

    兩隻被綁在椅背後麵的手,也同樣枕得麻木不堪。

    她盯起土胚房的灰色頂麵,胸脯漸漸起伏。

    肖清這時正對著南宮伊,舉著小刀比劃:“伊啊,你說,我這第一下,要先往你臉上的哪個部位劃呢?”

    南宮伊瞥他,慢吞吞:“我這張臉,若是能送你,我最是求之不得。”

    “屁話!”肖清輕而易舉被他激怒,“你以為,我就那麽喜歡你這張臉嗎!”

    “不然呢?”南宮伊噙笑,瞳孔卻很空,“幼稚園的時候,我就不止一次從其他小朋友嘴裏,聽到了你對我這張臉的詆毀。而且若不是被戳中心思,你又為何要如此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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