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伊隻是低著頭,拭著自己圓滑的指甲蓋,安安靜靜。

    前兩世,肖清就是以這樣一係列貶低他的說辭,逐漸嚇散了一堆想要關心他的同學。

    那時候的他本就生來羞矜,縱然被肖清這般戲謔,也隻是默默承受,從未想過替自己辨說。

    而一般人都不會願意花時間去接近一個像他這樣的孩子,就更別說是那堆小學生了,他們隻會認為他怪異,不合群,久而久之也就生了遠離心理。

    想到這,他的眼眸深處淬出一片幽暗的冷光。

    奚姐姐為何不說話。

    難道她也和他們一樣,其實心裏並不願意與他多相處......

    “害!”一條胳膊驟然勾上了他的後頸,白淨的手腕自然垂下:“這有什麽的,每個人性格不一樣嘛,安靜自然也有安靜的好處,伊你不願意多說就不說,下次給我使個眼色就行了。”

    他心口一晃,指腹劃過了指甲的邊緣。

    肖清嘴角有些僵硬:“奚筱同學待人真是體貼備至。”

    “別誇我,我會飄的。”她順手扭了扭南宮伊的小耳垂,才抽手示範:“你看,這就是拳頭,這就是布,最後這個呢就是剪刀,關於規則就是這樣的......”

    好一通說明過後,她才緩了口氣,放慢了語速:“伊,你聽懂了嗎?”

    麵前的少年,稍稍點了點頭:“嗯。”

    “不過你也應該不會玩跳棋。”奚筱便又將跳棋的玩法演示了一遍:“咋樣,這個也懂了嗎?”

    他這迴點頭重了點,唇輕輕揚起。

    “好!那我們從現在開始,來來來,一起舉手,錘子剪刀布——”

    一秒過後,局勢已定。

    奚筱老末,肖清第二,南宮伊首當其衝。

    一開始她還有擔心伊不能靈活運用,但在緊緊盯完他的走位後,忍不住誇了一句:“對對對,就是這樣,伊你可真聰明!真棒棒!”

    南宮伊抿了嘴,心情有些難以言說。

    她這番誇獎,未免也太像在哄一個三歲小孩了吧?

    難不成是他平日裏偽裝得有些過了?

    不過,從小到大,好像還沒有人會這麽簡簡單單地對他......

    他的人生,從一出生就被安排的很穩當,不出意外地進入貴族學校念書,規規矩矩參加各類競賽,然後被老師每天誇讚,有心人巴結討好。

    若不是那場綁票,前兩世的他,也該會成為一代驕子。

    而廢腿之後,他的人生很快就進入了黑色的地帶。

    虛假的奉承消失了,剩下的隻有各種抱怨謾罵,與各種的不懷好意。

    跳棋還在繼續,慢慢地,場麵開始顯出了幾絲對峙的氣氛。

    奚筱砸巴了一下嘴,有點為難起自己的下一步。

    若是她這一步沒跳好,可能就沒機會占據那個最佳位置了。

    想來想去,她還是放了下去。

    恰在這時,肖清故意挪動了一下凳子,動作幅度之大,直接將棋盤的一些珠子晃出了原位。

    奚筱眼尖,立馬撲上前護住,又依著記憶放了迴去,語氣指責:“班長,你可要注意點動你的椅子啊,畢竟這些珠子不是死的,而是很容易滾動的。”

    肖清:“.....嗯。”

    南宮伊纖長濃密的睫毛輕卷,唇邊勾勒出幽深的快意。

    看樣子,奚姐姐並不是隻對他一人這般不識趣。

    肖清這一招動珠的舉動,分明是在有意放水,好給她一次悔棋的機會,而在她眼裏,卻是在意圖毀掉這場遊戲。

    實在是......有意思。

    一個半小時過後,奚筱無力地靠迴床頭,把枕頭拿到膝蓋上,一頭埋了進去:“天呐,我居然連輸了五盤!”

    肖清靠近,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沒事的,你肯定隻是太久沒玩了而已。”

    奚筱仿佛被戳了心窩子,刷地抬頭,癟嘴,並揮掉了他的手:“班長,你就別安慰我了,人家伊也是第一次啊,怎麽玩的不是第一就是跟你打成了個平手呢?”

    他有些語塞。

    一旁的南宮伊還在不急不慢地收拾著棋盤。

    “走,我們先去吃午飯,吃完再迴來繼續玩!”奚筱說話跟放了鞭炮一樣急促。

    肖清有些懵:“下午繼續?”

    “對!”她眼裏釋放出了一道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強烈光芒。

    奚筱一向倔,隻要不談學習,那她對於一切有趣味性的東西都格外上心,若是不能鑽研出個結果,她就很難善罷甘休。

    比如上次的某小程序跳一跳,她硬是花了兩晚上的時間,將她最初的最高分35拉到了2005,以至於到了第三天,她看什麽東西都像是在看一堆跳動的方塊體。

    南宮伊轉動起手中的一粒綠色螺旋的彈珠,很配合:“都聽奚姐姐的。”

    “乖!”她彎了月牙眼。

    果然還是炮灰弟弟最可愛啊!

    肖清有些沉臉,但還是保持著氣度:“那便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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