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一定要這樣嗎?”

    “不是給了你一天假,去尋找真愛了嗎,還有什麽遺憾?趕緊的,脫!”

    我能說失敗了嗎?

    牧凡無奈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間,四周掛著紅紗簾,居中顯眼的大床,昨晚趙寅成和宋智孝就是在其上完成了三段鏡頭,在影片中的時間跨度有大半節。

    牧凡塑造人物模板的時候,專程去查看了下書籍。劇中的高麗王,參照了曆史上高麗王朝末期的恭湣王。當然,電影畢竟是電影。

    按照劇本的敘述,高麗國當時是元朝的藩屬國。年幼的高麗王,選了一批年齡相仿的少年進宮,作為近身侍衛加以培養。一次訓練後的休息時間,少年高麗王無意的一句問話,何謂天下至忠?一名少年的迴答最得王心,“願為殿下犧牲生命,在所不惜!”他就是洪麟,也就是後來的侍衛長。

    兩人的朝夕相處,跨越了階級和身份地位的阻礙,更是有了突破兄弟之情的曖昧。

    可惜,好景不長。正當王與侍衛長你情我濃時,元朝為了加強對藩屬國的控製,一紙詔書,把元朝公主嫁給了王,幾年後,更以王和公主沒有子嗣為由,欲廢而另立。

    這對於有著遠大抱負的高麗王,不啻於晴天霹靂。可他一心係在了洪麟身上,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經過了徹夜思量後,看著身邊的愛人,王突然有了一個荒唐的主意,那就是讓洪麟替自己和王後行房。

    牧凡之前有過疑惑,柳河導演為什麽要把床戲拍的這麽露骨,從始至終導演要表達的都是王和侍衛長同性之間的虐戀,王後更多的是矛盾的引發點。

    劇本上床戲的片段,對於趙寅成和宋智孝的表演要求,導演做了密密麻麻的標注。牧凡細讀後理解了,導演想通過這三段床戲,表述出不同時間段兩人的心裏變化,從開始的互相抵觸,你不情我不願,到後來沉迷於情欲之中。

    也許在導演的心目中,女人有了性,同時就有了愛。王後對於王,從始至終,就談不上愛,頂多是愛慕,王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一生的依托。當她千方百計而不可得的,情感還是肉體上的需求,最後在侍衛長身上得到了,隨之身心都忠於了對方。

    而侍衛長洪麟,陪伴著王一起長大,尊敬,依賴,愛慕,也許他也不清楚,自己和王之間,到底是一份什麽感情。但作為一名男人,和王後發生了關係又有了後代,心裏就背負了一份責任。直到他臨死的那一刻,才知曉了自己的本心吧。

    在劇情中多次出現的,現存於博物館,據說由恭湣王繪製的天山大獵圖的片段,導演更是在劇本的結尾,安排了一段隻有高麗王和侍衛長洪麟,縱馬高歌騎射,和畫作相唿應。

    王和王後,都愛的很堅決。一個可以為愛舍棄了生命,另一個為了愛可以拋棄一切和愛人私奔。隻可惜,他們的這段感情,都不被世人所接受。而隻有侍衛長洪麟,搞不清那是責任還是愛,雖然在臨死前悔悟了,但為時已晚。

    但其實,這不失為一個最好的結局。

    三次床戲是矛盾的一次次升級,也可能是導演覺得兩個大男人滾床單,不是那麽唯美,所以隻安排了這麽一段,那也夠牧凡現在頭疼的。

    “切!脫就脫!就當為藝術獻身了!”牧凡又看了眼那張床,昨天的大紅色床單換成了今天的絳紫色,就有些心虛,“導演,能留條褲衩不啊?”

    “你脫不脫!要不要我喊人來幫忙?”

    “等下等下!”牧凡嚇了一跳,“這不公平!今天現場為什麽留女工作人員?”

    “那是化妝師,隨時補妝!矯個什麽情啊,不就三條腿嘛,人家比你見過的還多。”導演迴頭看了眼,女化妝師捂著羞紅的臉,指縫大的都快能塞進去一個拳頭了,不以為意隨口說道。氣的化妝師幹脆放下了虛掩的手,丟過來幾個大白眼。

    牧凡忸怩著,好像渾身長滿了疙瘩似的不自在。身旁的趙寅成,這家夥倒是利索,早就脫得一幹二淨,此時腰間隻圍著一塊浴巾,不過他也別扭著,臉上肌肉輕微的抽搐,還有點紅。

    “那,這個給你。”趙寅成捅了捅牧凡,遞過來了一卷膠帶,指了指自己的下身。

    “咳咳~寅成哥,你這入戲的也太快了吧?”

    “什麽啊?”趙寅成哭笑不得,拽著牧凡走到了角落裏,解開了浴巾。

    “呀!呀呀!哥你幹什麽?會長針眼的!”驚鴻一瞥,卻並沒有見到預期的景象,趙寅成的要害處,用不透明的肉色膠帶,固定在了小腹上,牧凡有些好奇,“這樣不難受嗎?萬一硬了,不會崩開吧?”

    “不會,這種膠帶很牢靠。”趙寅成看出來了,牧凡是真不知道床戲拍攝的過程,“就是揭下來的時候有點疼,忍忍就好了。”

    “化妝師,先給寅成補妝!攝像師,音響師,還有燈光師,各就各位!牧凡,你也快一點,一會就輪到你了!”那邊導演扯著嗓子催促著。

    算了算了,一會模板一套,趕緊把這一段拍攝挺過去,完事了就徹底的銷毀掉。牧凡也認命了,走到了角落裏,磨磨蹭蹭的開始行動了起來。

    “牧凡!好了沒有!一會拍攝時,由你來引導寅成!痛快點的,像個男人!趕緊過來!”導演坐在攝像機前,臉上是萬年不變的苦相,緊皺著眉頭,看著牧凡佝腰彎背,齜牙咧嘴,同樣圍著浴巾,一步一步的緩慢的挪動著,問道,“怎麽,扯到蛋了?”

    “導。。。導演,你。。。怎麽知道的?”不是扯蛋也差不多,彎腰固定的時候還沒什麽,一起身,扯到毛和扯蛋好像也沒什麽區別吧?

    “你不會沒剃毛吧?”

    “寅成哥。。。他。。。沒告訴我啊?”牧凡有些慌。

    “啊,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一會揭的時候,可能會有點麻煩。嗯,應該會很爽吧?”

    導演,你那個表情是笑吧?你別告訴我你是在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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