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再看看下麵的深澗還沒有到底,一片幽暗深邃,就像是通向了地底世界。


    四周白色霧氣越來越濃,那是從地下深處白虎煞口中不斷湧現出來的金鐵煞氣,濃烈得幾乎讓司徒易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著四周石壁上爬滿的密密麻麻的鐵根石斛,他決定不再繼續向下了。因為現在就算是還有心,他也沒有力氣再往下爬了。


    司徒易扯下上半身的衣服,把它當做一個包裹,開始采摘鐵根石斛。而且他隻采摘那些已經成百上千年,顏色已經變成燦如紫金的鐵根石斛,這些百年的氣血寶藥在外麵都很罕見,得到一株都很珍貴,這裏卻爬滿了整個石壁密密麻麻,應有盡有,到處都是。


    這些百年的鐵根石斛提高氣血,增加力氣,藥效才是最好的。


    所以沒過多長時間他就已經采了滿滿的一大包裹,將衣服搭在後麵,準備帶著爬出這深澗之中。


    這麽多鐵根石斛,如果配合《擲象經》練習的話,恐怕效果會出乎意料的好。


    在離開之際,司徒易再次迴頭看著下麵深不可測的深澗底部。


    他決定暫時不再往下麵攀爬了,這地方太深了,他感覺這深澗不像是那麽簡單。


    於是從此之後司徒易的生活作息全部都改變了。每一天,他都大量的服食鐵根石斛,在外麵珍貴的氣血寶藥在他這裏完全當成口糧來吃了。


    尤其是借助著白虎煞坑修煉的《擲象經》,配合百年藥效的鐵根石斛外練內用的效果出奇的好,甚至在司徒易的意料之外。


    《擲象經》起源於古天竺國的佛經,比較重視肉身的潛能的開發以及自身根本性的修持,號稱能夠打開人體七大脈輪,接通天地的能量磁場。而經過了明朝洪武年間玄門方士陸洪山的修改後,與玄門道家金丹練法相結合,更是心神交融,性命同修,在穩定的修持中不斷地打通人體血肉之身所蘊藏的寶藏與能量。


    這《龜象經》屬於那種大智若愚的功法,看似簡單粗煉,但其實需要有毅力、智力、潛能以及機緣種種缺一不可。隻有自身持重再加上龐大資源的累積,不斷的向上疊加,才有可能像洪水決堤一般,勢如滔滔,衝破血肉攔截的大堤,打開人體內血肉的寶藏。


    而司徒易正好這一切都具備,最重要的是天然白虎煞坑與百年鐵根石斛無限量供應相配合。這龐大的天地白虎煞氣能量以及深厚的藥力不斷的累加,這就算是這門《龜象經》的開創者明朝洪武年間玄門方士陸洪山也從來沒有想象到的豐富資源。


    也就是這種不正常的累加才造成了司徒易的實力突飛猛進,每天都在有巨大翻天覆地的成長與改變。


    司徒易幾乎每隔幾天就要攀爬下這深不見底的神仙澗下,去尋找百年以上藥齡的鐵根石斛,漸漸的上方的鐵根石斛幾乎被他采摘幹淨了,於是他又繼續深入。


    他的食量也越來越大,一般百年的鐵根石斛藥性都已經無法滿足他越來越膨脹的胃口,他的血肉都散發出**的信息,要汲取大量的能量,既然沒有質的填補,那就隻能以量取勝。


    所以司徒易爬下神仙澗的規律越來越頻繁,從剛開始的三天四天,到後來的兩天,再到最後的一天,幾乎每隔一天就要深入深澗內采掘鐵根石斛。


    司徒家的仆人依舊每隔十天半個月為他送來了大量的瓜果蔬菜,司徒易也全部照單全收,當成零食,吃個幹淨,但司徒家的仆人可不知道自己家的主子平日裏到底吃了些什麽樣的東西?


    ……


    就這樣時間過得飛快,司徒易每日就在這種重複不斷的采掘鐵根石斛以及服用鐵根石斛,以及修煉《擲象經》的過程中度過。


    這種生活十分的貧瘠,十分的艱苦,十分的枯燥,但卻十分的充實。


    司徒易就這樣在日複一日月複一月的重複著同樣的過程,他感覺自己的血肉在一天天的充盈,外表雖然沒有變化,但體內的血肉纖維卻在一天天變得粗大,力氣在一天天的增長,渾身充盈的血氣就像是一個小型的熔爐被禁錮在血肉當中,一旦爆發就足以將岩石都消融為岩漿。他的身體內就像真的藏了一頭巨大的神象一般。


    搭建在山巔之上的那茅草屋,每日午時和辰時,都會不斷的從裏麵發出巨大的如同雷鳴的唿吸聲,隆隆地震動著,讓整個茅草屋都抖動不已,那就是司徒易在進行每日三次的功課,從未有停息。


    時光流逝,半年之後。


    終於有一日,在一個清晨。


    茅草屋同樣的抖動不止,有巨大的轟鳴和喘氣之聲從裏麵傳出來,突然轟隆一聲,整個神仙澗像是白日打雷,一聲衝天的象鳴長嘯震破頭頂的雲層,將整個茅草屋的屋頂直接掀飛。然後巨大的震動聲中,一個人影直接從茅草屋中衝出,整個山崖像是地震般猛地一抖動,“轟”,在他身後的那個小小的簡陋的茅草屋終於徹底垮塌,掀起一陣的煙塵。


    司徒易不斷的在白虎煞坑的上方,沿著這陡峭的岩石石壁跳躍,從這個險惡的岩石上跳到另外一塊懸崖邊的岩石處。


    他的速度快如閃電,腳下一用力,山崖都劇烈的抖動一下,很難想象在他那看似並不強壯的身體中到底蘊含著怎樣的力量?


    司徒易渾身環繞著濃烈的銀白色的白虎罡煞之氣,就像是披了一件銀色的蓑衣,漫天都是銀光閃閃,刺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鐵砂掌。”司徒易口中輕吐了一聲,然後沿著他齊手腕的位置向著整個手掌的顏色都變成了深色鐵質一般的顏色,一掌印在對麵的岩石上,就像是手掌拍在了軟糯的豆腐上,直接印下了一個深達兩寸左右的掌印,掌紋清晰,與司徒易自身的掌心完全吻合。


    這是他以前絕對也不能做到的,以前的司徒易力量雖大,但是他一掌下去隻會將這整個山崖岩石拍的粉碎,巨大的石塊被直接碾成粉末,但絕對不會像這種精細的力量,一掌印在石頭上不打碎石頭,而在石頭上留下清晰的掌印。


    他口中繼續沉喝不止。


    “鐵腿功,”從膝蓋的位置,整個右小腿都變成了深色的顏色,一腿下去,山崖又是一陣抖動,留下了一道腿凹陷的印記。


    “鐵肘功。”沿著手肘的方向皮膚顏色變深,一肘打出,堅硬的崖壁上又留下了一個肘印。


    “鐵頭功。”


    “鐵指功。”


    “鐵手功。”


    在山崖上的沉喝一聲聲,不斷的響起劇烈的撞擊之聲,最後司徒易終於停下來了,他赤著上半身,緊繃的皮膚上滲透出汗水,不斷發散出炙熱的水汽,看似並不強健的肌肉內部卻有著極其粗大的肌肉纖維,藏著強大的力量。


    “《擲象經》終於修煉到第14層。”司徒易史無前例的追趕並超越了這門功法的開創者明朝洪武方士陸洪山,進入了前所未有人到達的境界,他感覺自己的力量通過一天天的積累,已經到了一種進無可進的地步,就像是真的體內藏著一頭巨象一般。


    而‘擲象經’之所以被稱為《擲象鐵布衫》,就是因為汲取了白虎煞坑沉澱的精華之氣,形成了白虎罡煞之氣護身,能夠短時間內將身體的任意一部分變成如鐵質一般的防禦體製,這就是這門玄功稱唿的由來。


    司徒易的身形停下,他看著四周山崖上的一片狼藉,以及下麵深不見底的深澗,沉聲的開口道:“這處白虎煞坑內的白虎煞被我汲取枯竭,想要再次沉澱出白虎煞,恐怕需要百年以後。不知道我現在能不能攀下這深澗最下麵的底部看一看。”


    司徒易決定試一試,他來到茅草屋的廢墟前,找到了一件換洗的衣服隨意地披在身上,重新來到神仙澗懸崖之上,看著下方深不可測的澗底,開口道。


    “開始了。”


    就這麽司徒易背著長槍一步一步,緩緩地向懸崖下麵爬去。


    “鐵爪功,”他的雙手齊手腕的地方變深,顏色如同鐵質一般,手掌插在岩石上就如同插在一塊塊軟嫩的豆腐上,快速地向下方移動,向著深不可測的深澗底部,漸漸地向下一步步的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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