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了,無論薑墨璃用什麽辦法,就是解不了他中的毒。


    薑墨璃幾乎已經快崩潰了,若再這個子下去,三哥必死無疑。怎麽辦呢?我究竟該怎麽辦呢?


    她很想大哭一場,但現在淩霄閣上下,都在等著她,她不能自亂陣腳。


    莫言已經去請慕容華的嫡傳弟子了,若他也不認識這是什麽毒,那就真的迴天乏力了。


    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護住他的心脈,保證他體內的毒不入侵心脈。


    每紮一次針,薑墨璃便心疼一迴。


    第一次,是因為猛虎,他背後的傷,至今未好。這一次,又是因為我而命懸一線。


    薑墨璃很糊塗,為什麽他會對自己這麽好。在危急關頭,他永遠是把自己護在身前。而每次,受傷的都是他。


    就是至親,也未必能做到這樣吧。三哥,你究竟是怎麽樣想的啊。


    三哥,大家都說你怪,很難接近。可為什麽,你要對我這麽好。


    你知道嗎?阿璃現在好亂,好怕,想不通自己現在是怎麽樣一種感覺,又怕自己承受不起你的好。


    你快點醒來好不好,阿璃想你了。


    薑墨璃伏在床邊,小手不由自主的就覆上了鍾梓蕭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就是睡著都戒備心十足,可為什麽你會容許我靠近你呢?三哥,阿璃不明白。


    從源頭來看,你我都是同一類人。你以冷漠為麵具,我以不諳世事為麵具,能走進我們心裏的人並不多。


    三哥,我應該是在你心裏的吧,否則,你也不會對我這樣好。不過,就算我不在你心裏。你,也在我的心裏。


    這個時候,薑墨璃還並不明白,在她心裏,鍾梓蕭究竟是怎樣的位置。現在的她,隻是單純的以為這是一個哥哥疼愛妹妹,妹妹喜歡哥哥。


    但也就是這以後,無論是她,還是鍾梓蕭的內心,都在漸漸的發生變化。


    初見時,一顆種子就已經深埋在他們心底。而現在,那顆種子已經開始發芽了。


    這份少年時期朦朧的悸動,算是他們二人,最美好的時刻了吧。


    這份獨屬於他們之間的美好,是那樣的讓人心醉。就算是付出一切,也再所不惜。


    幸好,薑墨璃憂心忡忡的,終於盼來的早有耳聞的於柏,他有辦法解毒。


    這下子,薑墨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但她還是不放心,在於柏解毒之時,她也苦苦等待著,她的好三哥的醒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鍾梓蕭中的毒被解了。


    但還要一晚才能醒過來。


    薑墨璃直接拒絕了莫言跟清言的勸說,她要等他醒來,看不到他醒來,她也睡不著。


    莫言跟清言無奈,隻能由著薑墨璃。


    然後,鍾梓蕭一醒來,就看見一個臉色蒼白無力的小丫頭,伏在他床頭睡著了。


    鍾梓蕭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薑墨璃那張讓人心疼的小臉,隻是,他才微微的碰到她,薑墨璃便鼓著小嘴,似是要醒過來。


    鍾梓蕭心虛的把手收了迴來,下意識的眼睛一閉,繼續裝昏迷。


    就在他閉上眼睛後,薑墨璃才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用雙手揉了揉眼睛,使自己稍微清醒了些後,才看向床上躺著的人。一下子,嘴巴又垮了。


    一麵抓著鍾梓蕭的手替他診脈,一麵在嘴裏嘀咕,“怎麽還沒醒,不是已經解毒了嗎?脈象也好了很多啊,哪裏出問題了嗎?”


    這時,隻見鍾梓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是……哪裏?”


    薑墨璃聽見這聲音,小臉立刻就變得神采奕奕,聲音也略帶激動,“三哥,你終於醒了。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鍾梓蕭微微點頭,“沒事,迴去休息,叫莫言來。”


    鍾梓蕭發話,薑墨璃隻能老實聽從。


    乖巧的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後就出去了。


    不過,她也是真的累了。這些天她加起來睡著的時間也沒有十二個時辰。不是在照顧鍾梓蕭,就是在處理淩霄閣的事情。所以,她一迴自己房間,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薑墨璃還是不放心,照照鏡子,覺得自己的氣色已經養的差不多了,這才去找鍾梓蕭。


    隻是,待薑墨璃去到鍾梓蕭哪裏時,頓時就火冒三丈。


    “三哥,你把事情交給莫言一兩天會死啊。手上的傷還沒好,你亂動什麽啊。”


    鍾梓蕭身旁的莫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有這個姑奶奶在,應該可以勸得了他了。


    果然,剛才還一心沉浸在淩霄閣的事務中的鍾梓蕭,很迅速的放下了筆。


    “臭三哥,你身體又不是鐵打的。就不能歇著修養幾天嗎?要是再出事,那我也不管你了。”


    薑墨璃一路氣衝衝的朝鍾梓蕭走過去,一麵說著,眼淚就開始出來了。“你知道嗎?我這幾天有多害怕,就怕你萬一救不迴來了,那我該怎麽辦啊!你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你也別再嚇我了,好不好嘛!”


    薑墨璃賭氣似的眼淚刷刷的往外湧,看的鍾梓蕭心裏也不是滋味。


    雙手放在空中,他隻覺得怎麽都不是。


    莫言低頭,努力憋著笑意。


    能製得住主子的,還真的隻有薑小姐一個人。


    最後,鍾梓蕭還是選擇了把人給抱在懷裏,雖然眼淚鼻涕什麽的,都沾在了他衣服上,但他也無所謂了。


    “好,我聽你的,你別哭了,很醜。”


    得,鍾梓蕭本來是想讓她不哭的。可是,鍾梓蕭啊鍾梓蕭,你難道不知道,不能說任何年紀的女人醜嗎?因為這樣,隻會捅馬蜂窩的。


    “哼,好啊,你嫌我醜,那我以後離你遠遠的,就不用礙你的眼了。”


    鍾梓蕭頭皮發麻,雙手扣住薑墨璃雙肩,盡量把她控製在自己懷裏。說話也盡量溫柔,“沒有,阿璃你別生氣了,是我嘴笨,好不好,別生氣了。”


    唉,這要是被白少凡那些人看見,估計血可以吐一盆了。


    兄弟盡心盡力的幫忙,都換不來他一個好臉色,一句好話。


    可現在這是在幹嘛呢?


    說好的不苟言笑,說好不近人情呢,說好的冷酷無情呢?


    那現在是在幹嘛。


    赤裸裸的區別啊。


    當然,受刺激最大的還是莫言。


    這還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主子嗎?怎麽感覺是自己眼花了。


    然而,鍾梓蕭很快的用行動告訴了莫言,他還是那個鍾梓蕭。


    一個眼神甩過去,莫言打了一個冷顫,麻溜的就跑了。


    直到莫言消失在門外,鍾梓蕭索性就把人給抱到了他腿上,“別哭了,你漂亮,不醜,別哭了啊。”


    薑墨璃本來已經快收住眼淚了,但她現在真的好想再大哭一場。


    真的是,有這樣哄人的嗎?來來迴迴就是別哭了,就不能說句好話哄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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