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飄零水自去,人道無情卻有情。


    還是一如既往的瑟瑟秋風,還是一如既往的百花齊放。隻可惜,人卻不再。


    一人輕聲從窗戶躍進來,關窗,走到床前,“主子。”


    薑墨璃慵懶的緩緩睜開眸子,卻並不起身。如說平時的她是一隻黃鸝,雖然情緒多變,卻還是活潑可愛。那現在,她就是一朵牡丹,慵懶中透出一絲高貴與魅惑。


    櫻唇輕啟,寒意泠然的道:“說吧,婉兒。”


    慕容婉兒,淩霄閣落英堂副堂主。年十七,溫婉清麗,行事落落大方,剛柔並濟,聲音似水,盡得人心。武功深不可測。


    隻聽她緩緩道:“落英堂下屬茗香帶著兩個姐妹一直奉命在山下。一天前,突然來了五個人,茗香察覺不對,給落英堂總部送過信,卻不知為何堂中沒收到。晚上,茗香越想越不對勁,就跟蹤他們,來到了玄機山。起初沒人發現她,但到了山上,他們五人中就有人察覺到了她在跟蹤,在跟他們的糾纏中,茗香錯失了良機。待她再次趕到,就隻見到了……。”


    她與清言可以說是主子左膀右臂,自然是知道什麽是主子的禁忌。因此,她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薑墨璃抬眸,不以為意的道:“接著說。”


    慕容婉兒瞧了眼自家主子,咬咬唇,繼續道:“茗香察看了屍首,一掌致命,是楚國皇室的幽冥掌。所有人都認為是楚國人,但茗香不這麽認為。她是魏國人,她說那五個人,都是魏國人而非楚國人。恐怕此事,與魏國,脫不了關係。”


    薑墨璃緩緩起身,坐在床榻邊,兩隻小腳來迴晃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為什麽,她能這麽肯定。照你所說,要不是落英堂有內奸,那就是茗香,背叛了落英堂。”


    “不可能,茗香沒有理由背叛。而且,大家都知道,晉楚魏三國,因為環境的不同,生活習慣都不盡相同。魏國靠海,喜食海味,而楚國人卻是不沾的。而那五個人雖然盡力掩飾,但茗香以海味做誘,他們雖然沒動搖,但還是漏了破綻。再加之他們五人身上淡淡的腥味,就跟加卻認他們是魏國人。”


    “這也無法確認是魏國動的手。”


    “是,所以茗香三人給瞞下了。畢竟,魏國那邊,不太好亂下定論。”


    薑墨璃又繼續躺下,緊閉雙眼,道,“好了。”


    慕容婉兒見狀,輕輕的出了房間。不出一刻,房外,便沒了她的氣息。


    薑墨璃這才睜開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房頂。在無盡的黑暗中,她的眼神頗為嚇人。


    ……


    清晨,臨風居,薑墨璃不得不起來,去麵對殘忍的事實。


    “師傅,你走好。”


    白少凡手一揚,熊熊大火,不出一刻,受人敬重的玄機老人,就被熊熊大火給淹沒殆盡。


    冷靜如他,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恨。重重的一跪,代表著他的決心。暴起的青筋,預示著他的怒。僅僅的五個字,對他來說,也是重如千金。


    “師傅,我不僅腦袋笨,嘴也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送你走,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


    夏傑跪著,眼睛直直的盯著漫天大火,眼淚不受控製的往外湧。他用手一抹,鬼的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今天還就哭了,反正也不差這一迴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傅,你走好,弟子再笨,也一定會給你報仇。


    薑墨璃盯著漸漸成灰的屍體,連磕三個響頭,白皙的額頭上頓時就出現了血跡。


    “師傅,安心去極樂世界吧。弟子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三人就這樣跪著,送走了他們最敬重的師傅。直到最後一抹火苗熄滅,白少凡率先起身,扶起夏傑跟薑墨璃。


    “好了,師傅已經走了,我們不能夠頹廢。”


    夏傑與薑墨璃互相瞧了眼對方,重重的齊點頭,“嗯,我會的。”


    “行了,你們別嘰嘰歪歪了,抓了一個人,偷偷潛進來的,你們看該怎麽辦。”


    三人尋聲看去,隻見於柏緩緩而來,後麵淩霄閣下屬押著一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姑娘。


    薑墨璃瞧著那姑娘腰帶上的玉佩,神色一凝。


    不等薑墨璃開口,那姑娘便麵色焦急的道:“堂主,茗香姐姐在玄機山東南方發現了那五個人的蹤跡,現在正與慕容副堂主在牽製他們,特命屬下前來報信,堂主,這是信物。”說著就解下了腰間的玉佩,遞給薑墨璃。


    薑墨璃接過她遞來的玉佩,渾身散發著殺氣,聲音清冷的道:“老大,放了她。”


    話音一落,就已經消失在了幾人的麵前。


    於柏奇怪的看著白少凡,“怎麽迴事?”


    “放了這姑娘,”白少凡說完,也用輕功追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但墨璃這樣,怕是有人要遭殃了。”


    於柏輕哼一聲,那這小丫頭應該知道原因吧。


    “小丫頭,說不說,為何要叫她堂主。還有,剛才那話,什麽意思。”


    隻見那姑娘像瞧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轉而就把頭扭到了一旁。


    “你……”,於柏被氣的要死,偏偏就是動不了她。


    想了想,與其問,還不如自己去瞧瞧。這樣想著,也追了上去。


    夏傑一看於柏也走了,覺著會有事情發生,遂也跟了上去。留下一個下屬與那個小姑娘麵麵相覷。


    而另一邊,薑墨璃不出一會,就看見了正與五人糾纏不清的慕容婉兒跟茗香。


    婉兒與茗香兩人合力,竟也打不過他們。薑墨璃隱藏在樹後,眼珠一轉,嘴角揚起一抹邪笑。從身上掏出一粒小小的藥丸,輕輕朝打鬥的眾人一拋。


    慕容婉兒與茗香一聞,便知為何。悄然封住嗅覺,與他們繼續打鬥。


    片刻,五人漸落下風。


    “不好,快走。”隻聽其中一個麵帶刀疤的人大喊道。


    “走,中了化功散,你們確定還走的了嗎?”


    薑墨璃緩緩從樹後走了出來,輕飄飄的一句,卻是讓他們變了臉色。


    “不可能,她們怎麽沒事,不可能是化功散。”


    慕容婉兒提劍指著刀疤男子,“主子改良的化功散,是以吸入的方式才會中毒。我們事先封住了嗅覺,再引你們催動內力,毒發的時辰,就加快了。說,誰讓你們來殺玄機老人的。”


    刀疤男子一聽,眼中的憤怒瞬間就消失不見,轉而是躲避著她們的視線。“你說什麽,我不懂。”


    “西麟山五傑,落得今天這種地步,是如何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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