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郊區,一座不起眼的別墅裏。


    主臥室,放著很多醫療儀器,兩三位白大褂醫生圍在一張病床旁邊,正在急忙且有序的給病床上的病人進行各項身體檢查。


    走進房間的那一刻,看到這一幕時,心裏不由自主的,猛然咯噔一下。


    因為我看的格外清楚,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位,貌似留有長發,感覺年紀不大。


    恍惚裏,有些精神錯亂般,各種壓迫和無法喘息席卷全身。


    如果事實的真相真的如我此刻親眼所見般,那簡直也太可怕了。


    “林小姐,林老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一位白大褂醫生放下聽診器,麵帶嚴肅的說明情況。


    “嗯,我知道。”


    “你們先出去吧。”


    林鳶的話音落下,幾位醫生檢查完便離開了房間。


    “我最開始見到林老的時候,是在養老院,當時我被介紹到當護工,第一位接觸的老人,就是林老。”


    “初見時,林老的脾氣很不好,怎麽都溝通不了,甚至還喜歡捉弄我的頭發。”


    “因為當時自己膽子小,又不敢生氣,很在意這份工作,想多賺點錢,存些生活費先,然後再去闖蕩。”


    “後來,大概是我的耐心照顧,時間長了,這才和林老取得了一些還算友好的溝通。”


    “還有,我也姓林,聊到這些時,才知道林老膝下原本是有一對很好的兒女。”


    “可他們都因為意外,白發人送黑發人。”


    “送別兒女的第二年,林老的妻子也去世了。”


    “我見過林老給我看的照片,他的妻子很漂亮,她的女兒更是漂亮到不真實,特別是那長發齊腰 ,真的很驚豔美麗。”


    “我想,大概這就是林老當時喜歡捉弄我頭發的原因吧。”


    “林老頭上的假發,應該說是真發,是他兒女生前留下的。”


    “至於後麵,不用說你也應該能猜到些。”


    “京聯集團的大部分股權,是我從林老手中得到的,當時京聯陷入了很大的經濟危機,麵臨崩盤的局麵,林老更是生了一場大病,被強行送到了養老院。”


    “後來,我剛好是工商管理畢業,差不多持續了好幾年,在林老各種關係操作下,才算是穩住了京聯內部情況。”


    “之後一點點的,我便拚了命的往上爬,這才徹底站穩腳跟。”


    我和林鳶站在病床旁邊,看著這個不知何時才能醒來,麵容早已衰老,帶著假發的老人。


    林鳶訴說著往事,我很認真用心的在聽。


    “告訴你這些,除了林老快不行了外。”


    “還有一件事,許清也和我說過,而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林鳶走到房間的窗戶旁,安靜的看著院落景色,似乎輕歎了一聲。


    “不要去找蘇鮮了。”


    “她的離開不是偶然,更不是突發情況,也根本不可能是因為你。”


    “幾個月前,我遇到了蘇鮮。”


    “就在這座別墅,也是來看望林老的,其實我到現在,都不清楚蘇鮮和林老的關係。”


    “我和蘇鮮要說起來,早在當初養老院時,算是那時候認識的吧。”


    “我曾幾次問過林老,蘇鮮是誰,和他又有著什麽關係。”


    “很可惜,林老每次見到蘇鮮,都隻有沉默與歎息,什麽也不肯說。”


    “後來,我追問多了,林老甚至禁止我追問蘇鮮。”


    “甚至還很認真嚴肅的告訴我,如果蘇鮮有任何需要,都要無條件幫助,哪怕放棄京聯,都要幫她。”


    “而關於身份信息,林老再三的告誡我,一定不要去探尋。”


    “林老沒有說任何理由,但說話的語氣,卻是至今以來,最為嚴肅的。”


    “以至於我當初的不死心,差點讓林老和我斷開關係。”


    說到這裏,林鳶稍稍看了眼,微微一笑,繼續說著。


    “我和蘇鮮的確很早就認識,也算是來北京的貴人之一,但絕對不是你猜的那樣。”


    “說起來,很多時候,成全你和蘇鮮,都早在計劃內。”


    “也許你早就猜到了這些,一直都不肯說罷了。”


    “但這件事,你再怎樣也隻猜對了一半。”


    “就這幾天了,林老葬禮的那天,你隨我一起參加,說不定她會來。”


    “但無論結果如何,也請你往後,一定不要探尋蘇鮮的身份背景。”


    “如果哪天她自己想說了,告訴你了,你如果願意,記得說給我聽,我也很好奇。”


    話音至此,這便是林鳶讓我來,見這位林老最後一麵的最終目的。


    有關蘇鮮,此刻,我更想知道這位林老的身份背景。


    好像我總是這樣,滿足不了好奇心的話,就會格外的揪心。


    很不好的習慣,我想改,卻怎麽也改不掉。


    明明不該我知道的,一定不要知道就好。


    “好好在京聯待著吧,往後的時間很長,蘇鮮如果想見你,自然會迴來。”


    “不想見,你是怎麽也找不到的。”


    “這就是蘇鮮,這就是她,一直都是這樣。”


    “不過你放心好了。”


    “這輩子除了你,她不會再有其他男朋友或者丈夫。”


    “抱歉了,我和她一直都在你麵前演戲。”


    “說實話,我覺得這樣對你挺不公平的,一切都蒙在鼓裏,總是在逢場作戲。”


    “我雖不清楚你們忽然散開的原因,但我猜,一定不是你的問題。”


    “哪怕你再怎麽亂搞亂玩,做再多錯事也罷,其實蘇鮮都不會真的介意,更不會真的生氣。”


    “這點,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你和許清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蘇鮮都沒在意過,甚至蘇鮮還想主動成全你們,哪怕她那麽愛你,哪怕每次和我討論最多的話題,就是你。”


    說了太多的話後,房間裏除了儀器的聲響,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我們站在窗戶旁,過了很久很久,我想說點什麽,可林鳶,似乎此時此刻,有很多話想和我說。


    “說這些,不是讓你不要忘記蘇鮮,而是你真的不能忘。”


    “就算你以後,真的結婚了,真的有了孩子,有了新生活。”


    “你也都要永遠記住,這個世上,唯有一個叫蘇鮮的女人,從你們相遇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記掛著你。”


    “她就是這麽傻,傻到讓人感到無話可說,傻到讓人很莫名其妙的女人。”


    “這份傻隻對你,沒有例外!”


    此刻的我,無話可說,也瞬間不知道要說怎樣的話語,才能表達我的意思,才能迴應林鳶所言的一句又一句?!


    大概,我說什麽,都沒有作用,更沒有意義。


    輕輕點頭,烙印心裏。


    便是最好迴應。


    此刻的我一直在想。


    世界上,真的有這樣傻的人嗎?!


    好像真的有。


    好像從來沒有。


    ……


    這個答案,在我心裏唯有一人。


    她的名字,就叫蘇鮮!


    …


    …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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