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盈緩緩地睜開雙眼,感受著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重新充盈於體內。


    她憑借強大的信念將袁清雅驅逐出她的身體,她重新擁有了身體的自主權。


    那股力量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她看著自己的肌膚盈盈玉潤,是自己的身軀沒錯了。


    她激動得渾身顫抖,幾乎要喜極而泣,她狠狠的擰了自己一把,直到肌膚呈現青紫色。


    曾經的她如同一個遊蕩的孤魂野鬼,根本沒有停留的地方。


    每日都擔驚受怕,就怕鬼差把她帶走了,全然沒有安全感的度日。


    如今終於再次擁有了屬於自己的身軀,這種失而複得的喜悅讓她難以自持。


    她眼睜睜看著那個女子享受著她的生活,自己卻是無能為力,那種感覺隻有自己親身經曆才懂。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那個一直在心中牽掛的人——肖煒州。


    於是,她邁著還有些虛浮的腳步,跌跌撞撞地朝著記憶中的方向奔去。


    當她終於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她飛奔上前,從背後緊緊地環抱住了肖煒州寬闊的後背,仿佛生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她將臉深埋進他的衣衫裏,嚶嚶哭泣起來,那悲喜交加的哭聲令人心碎。


    淚水迅速浸濕了他的衣袍,但他卻絲毫不在意,隻是轉過身來,輕輕地拍打著謝成盈的後背,像哄著一個小娃娃一般。


    “州哥哥,我......”謝成盈哽咽著說道,努力地平複著自己翻湧不息的心情。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眼前這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她伸手觸摸他的眉骨,淚水湧的更洶湧了。


    “怎麽了?盈盈,夫人怎的哭得這麽傷心?是不是做噩夢了?也沒穿鞋子。”


    他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拿了一雙繡鞋給她穿上鞋子,他的動作十分嫻熟,仿佛已經做了千遍萬遍。


    “州哥哥,之前與你成親的那不是我?”


    肖煒州拿出手指抵住她的粉嫩的唇瓣,她替她整理好散亂的青絲。


    她的盈盈方才哭得好不可憐,他動作溫柔的替她擦去淚水。


    “怎麽了?睡糊塗了是不是?與我成親的不是你還能是誰呢?”


    “真的不是我,你們都認不出來我?”


    謝成盈覺得梨花帶雨,抽抽噎噎,仿佛一個受傷的小獸一般。


    “你們真是太壞了,一個個都欺負我。”


    “州哥哥,你相信我。”謝成盈覺得天要塌了一般。


    “州哥哥,我要說的事很匪夷所思,你一定要認真聽完。”


    她神情認真的對肖煒州說道:“州哥哥,我的魂魄曾因意外四散,然後有另一個魂魄占據了我的身體,與你成婚的那個不是我,但身體是我的。”她觀察著肖煒州的神態,生怕他被嚇壞了。


    肖煒州震驚極了,一時半會還說不出言語,他其實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但針對盈盈的改變還是有些動搖了,原來她不是因為懂事了,而是有了這般的奇遇。


    他拚命地想要抑製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激動情緒,但卻發現這根本就是徒勞。


    這樣殘酷的事實真相實在是讓他無法接受——他竟然看到另外一個人與自己心愛的人談情說愛!就像有人在他的心口處射來一支利箭。


    一直以來,他都將與盈盈之間的感情視為最珍貴、最純潔的寶物,小心翼翼地嗬護著,不讓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然而如今,這份感情卻像是被人肆意踐踏一般,遭受了嚴重的褻瀆。


    這個殘酷的事實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擊中了他,讓他不知所措難以接受。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那個曾經被他視若珍寶、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姑娘,怎麽會遭遇到這般巨大的磨難和痛苦?


    而更令他感到羞愧和自責的是,自己和她成婚這麽久了都沒有發現異常,竟然日日與另外一個人日日夜夜的廝磨。


    刹那間,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湧上心頭,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


    他隻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天旋地轉,緊接著喉嚨一甜,“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他顫抖著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謝成盈那張蒼白憔悴的臉龐,手指微微發顫,似乎生怕稍一用力就會弄疼她。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她的麵容,貪婪地凝視著,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深深烙印在心底。然而,當他再次近距離麵對她時,心中卻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和難受之感。


    這種感覺並非來自於對她的厭惡,而是源自於對自身沒有發現異常的自責和覺得自己已經肮髒了,她的盈盈是這樣的聖潔美麗,而自己是這樣的汙濁,沉溺在軟玉溫香裏無法自拔。


    他美好的感情就這樣被摧毀了,謝成盈看他這樣的難受,心中也不是滋味,她緩緩說道:“州哥哥我不怪你,你別難受了,我們好不容易團聚的。”


    謝成盈靠在他的懷裏又傷心了一會兒,肖煒州壓下心中的憤慨安慰著她,不是她的錯,也不是他的錯,都是那個意外來者惹的禍,要不是她,他和盈盈會是這天下最幸福的一對璧人。


    “盈盈這段日子你過得好不好?”肖煒州的聲音有些暗啞,方才的情緒波動讓他有些虛弱。


    “不好,非常不好,州哥哥,我能看見你們,但是你們都看不見我,我每日都非常的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盈盈,是州哥哥的錯。”肖煒州立馬給謝成盈道歉,她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繼續道歉了。


    “我不怪你,真的州哥哥,你已經很好了,是那個人乘虛而入,搶了我的身體。”


    肖煒州在謝成盈的額頭處落下一吻,是前所未有的虔誠,隻是須臾,他便轉向她柔軟的嘴唇,謝成盈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兩人似乎都得到了救贖。


    他帶著炙熱的吻襲來,宣示著他對謝成盈的感情,似乎在告訴她他很想她,鼻息交纏間,兩人吻的難舍難分,分開時彼此都微微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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