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郡主謝成盈和肖煒舟成婚後,過得琴瑟和鳴,兩人十分的恩愛,這是他們婚後發生的第一件讓他們兩個都難受的事情,還未發現胎兒,他就已經沒有了。


    謝成盈上輩子雖然登上了貴妃的位子,但是一直沒有誕下一兒半女的,這也成了她的心結。


    這一世好不容易借著她人的身子有了身孕,就這麽被那個奸生子一撞板就沒了,她當時是想撞夏夫人的,恨她不讓自己進府,自己明明也是阿爹的女兒,這麽多年都流落在外,他們都享受著清福,她跟阿娘過得苦哈哈。


    嫁了個夫君也是個混不吝,什麽好事都讓他們占據了,她也是無意中知道自己是定國公的女兒,她當時真的是喜極而泣,原來她本可以是千金小姐,都怪阿娘的花魁身份,不能讓她認祖歸宗。


    她當時想也沒想就朝夏夫人在撞過去,誰知明安郡主衝出來替她婆婆擋了,她可是用了十足的氣力。


    她真是倒黴透了,她沒想到她懷孕了,當時也是嚇了一跳。


    此時謝成盈躺在她未出閣時裏的閨房內,這閨房當真是讓人眼花繚亂的。


    鳳尾竹雕花的拔步床,雕花細木的貴妃榻,描金雕漆的衣櫃,束腰高花幾,雕工精美的四扇象牙屏風,多姿多彩的琉璃擺設。


    她豐腴的身段,有著濃鬱的風情,她的唿吸清歡,臉色蒼白無比,誰見了都要憐惜幾分,肖煒州一直握著她的雙手,給她安定的力量。


    她似乎在說著什麽囈語,額角冒著汗珠,陷入了某種情境中無法自拔。


    原本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此時緊閉著,不能窺見那迷人的風情,他伸手撫摸她的額頭,很燙,似是發燒了。


    李太醫知道明安郡主這是小產後的高燒,他讓人取來烈酒,讓肖煒州為她擦豕,從而達到降溫的效果。


    太醫這麽說,他也是這麽做了,濃烈的酒香彌漫開來,他被熏得臉色紅潤潤的,別提有多招人了。


    他此時覺得隻要謝成盈能安穩的醒過來,他犧牲一些也無妨的。


    她的容色由病態的蒼白逐漸有了些血色,他以往最愛流連的唇瓣也紅潤了一些,不枉費他以唇渡藥,折騰許久。


    謝成盈倏地醒來,直冒冷汗,大喊了一聲,原本臉上出現的微粉,也霎時間變得慘白,她似乎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噩夢連連。


    他握緊她的雙手,安撫的拍著她的背脊,“都過去了,沒事了。”他的聲音溫和的如清風一般,悄無聲息的淌進她的心房。


    她低低的哭泣起來,“煒州,我們的孩兒沒有了。”肖煒州隻覺萬分的疼痛,心髒被拉扯著,反反複複的難以愈合。


    “成盈,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嗯。”輕如飄渺的一句,她的眼神格外的堅定,她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我不是個合格的母親,我都不知道她來了。”她責怪自己,輕輕哭泣著。


    眼淚像珍珠一般流下來,每一顆肖煒州都想接起來,盛在手心裏。


    他吻吻她的唇瓣,二人耳鬢廝磨一番,謝成盈再次睡了過去,這迴總算沒這麽不安了,他對未出世的孩兒充滿懷念,他也很心痛的。


    肖煒州一直坐在床邊守著她,兩人十指緊握,這會兒淮南王妃過來了。


    “盈盈,母妃來看你了。”


    肖煒州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鬆開了兩人交握的雙手,貼心的為她掖了掖被角,“母妃,隨我來。”


    肖煒州告知了淮南王妃謝成盈的事情,她氣得砸了茶盞,“這個混賬東西。”她對定國公的奸生子充滿怨恨,小產對於女子來說就是小死了一迴。


    “煒州,你父親好糊塗啊,然後那個奸生子進門,還認作義女。”淮南王妃的話語充滿對定國公的指責。


    “你阿娘如今可好?”


    “她要跟父親和離。”這倒是讓淮南王妃驚訝極了。


    其實定國公的後院比淮南王府的後院清淨多了,沒想到定國公年紀大了,反而後院不平靜了,真是讓人唏噓。


    定國公未成婚前,也是個風流的,婚後倒是和定國公夫人相敬如賓,也算個標準的世家子弟了,對發妻敬重,小妾也不作妖。


    “煒州,你多安慰安慰成盈,孩子還會有的,你們都還年輕。”淮南王妃如此寬慰肖煒州。


    “煒州,你也疲累了吧,迴去休息吧,母妃迴去和你父皇商量下此事。”


    “母妃,妹妹這是怎麽突然迴府了,兒子聽到一些定國公府的閑言碎語。”王府世子謝成安剛巧碰到從謝成盈那迴來的淮南王妃。


    “你妹妹她小產了,這孩子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淮南王妃的聲音裏充滿惋惜。


    “母妃,我迴來了。”謝成睿剛從京郊大營迴來,沒想到大哥也在,母妃的琴水居可真熱鬧。


    “母妃,聽說妹妹迴來了,怎麽沒見她?”


    謝成睿個子很高,如今是從四品的輕車都尉,他膚色是充滿野性的古銅色,寬肩長臂,氣勢十足,聲音威沉。


    “如今定國公府一團糟,你妹夫帶著你妹妹過來休養,你妹妹她小產了。”


    謝成睿聽到母妃的話語,剛要出門去揍肖煒州,是他沒有保護好妹妹。


    “睿兒,不要衝動。”淮南王妃出聲阻止。


    一旁的謝成安的臉色諱莫如深,他輕輕轉動著手上的扳指,一時間並未阻攔,讓二弟去揍肖煒州也是可以的,他從小也是個護犢子。


    柳側妃的屋內,丫鬟在她耳邊低語幾句,“你說的是真的?”沒想到啊,這囂張的謝成盈還有今天。


    她躺在貴妃榻上,小丫鬟殷勤的給她捶腿,她的嘴邊一抹譏笑。


    柳側妃曾經大著五個月的肚子,被當時的謝成盈推倒,剛好掉進了湖水裏,她小產後,大夫說她日後子嗣艱難。


    他唯一的兒子謝成玉倒是極其喜歡這個嫡妹,她也沒辦法阻止,說了他也不聽,她就對謝成盈的意見更深了。


    謝成盈撞掉了她肚子裏的孩兒,如今自個兒也遭受了同樣的情況,真是因果循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她心中莫名的痛快,真是出了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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