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卷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完整的聲音來不及發出,無證騎士就關上了手機。


    他沒有繼續去聽龍卷的聲音,而是直接落到了地麵上。


    “哎,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麽你們這裏會有信號,這跟什麽電影電視劇的一點都對不上。”


    “我看別人都是稍微去個遠一點的地方就沒有信號了,你們這裏簡直離譜。”


    無證騎士忍不住吐槽。


    “作為怪人,我們也是有上網的需求的。”


    巨型蜈蚣緩緩抬頭,盯著無證騎士。


    “我是蜈蚣長老,去死吧。”


    他迴答了無證騎士的問題,而現在就是解決恩怨的時候了。


    蜈蚣長老的軀體扭動起來,整個地下巢穴都像是在被破壞的邊緣。


    無證騎士隻能頻繁閃避,他不能在這種環境下動手,因為那樣不隻是對於整個巢穴的破壞。


    包括他自己的處境也要同樣變得危險起來。


    可是無證騎士的留手,卻讓蜈蚣長老更加囂張,他的速度本身就快,將整個怪人協會的巢穴都攪動得無法安寧。


    有太多的怪人就這樣被波及,天花板上的石塊掉落下來砸在無證騎士的頭頂上。


    無證騎士的耐心被一點一點消磨。


    “看起來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此刻另一邊隻有一隻眼睛的怪人感到驚訝。


    “你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麽。”


    傑諾斯覺得有些奇怪。


    他當然認識這個怪人,大炯眼,他可以說是整個怪人協會的智囊了。


    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繞不過他,因為他可以遠程監控很多事情。


    不過現在怪人協會內部發生的情況,好像不在他的掌控裏麵。


    這超乎了傑諾斯對於他的了解。


    “不得不說,你的那個朋友不老實也不安分,我猜想,他應該不隻是普通的人類這麽簡單。”


    大炯眼輕聲說。


    傑諾斯沒有辦法迴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無證騎士話題上,他的確隱藏了很多東西。


    無證騎士一直在被動地閃避和防禦,而巨大的蜈蚣就借著這個機會不斷地逼迫無證騎士的行動。


    這讓無證騎士感到由衷地煩躁,原本怪人協會的地下巢穴就是一個髒亂差的環境。


    在這裏待的時間越長,無證騎士就越是難受。


    而現在無證騎士的耐心已經被徹底消耗,他打算結束這場無聊的遊戲。


    他猛地後撤,蓄力一拳砸在巨型蜈蚣的身體上。


    龐大的衝擊了將蜈蚣的身體直接融化,消散在空氣中沒有留下一點的痕跡。


    但同樣的,因為無證騎士的出手,連他自己都要承受代價。


    整個地下巢穴的通道都被打穿,整個地下空間都開始塌陷。


    原本眼前的那些道路都被打碎,腳下的石塊不斷地掉落,巨大的深坑浮現。


    無證騎士本人也被吸扯了進去。


    這個深坑的範圍大概將近五百米的直徑,從這個巢穴的麵積來看,談不上傷筋動骨。


    但這個深坑必然是很久之前就存在於這裏的,無證騎士眼前的道路都是直接在這個深坑的上方修建的。


    無證騎士嚐試借助邊緣去跳躍,他的身體能力很強,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跳躍到幾千米的高度。


    但是他居然沒有辦法從這個深坑裏跳出來。


    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製住了他,非要把他往下拖動。


    無證騎士能夠預想到在這個深坑的下麵多半有著什麽東西的存在。


    “既然你要把我留在這裏,我非要看看你是什麽東西。”


    無證騎士喃喃自語。


    他控製自己的身體下行,這個深坑居然仿佛沒有盡頭,無證騎士的身體下墜幾乎有了半個小時,也遠遠看不到盡頭。


    終於到了落地的時候。


    無證騎士踩了踩地麵,從觸感的反饋上來看,是泥土。


    而不是什麽建築,又或者是什麽怪物的身體表麵。


    周圍的能見度很低,上麵的光照射不到下麵。


    這裏漆黑一片,甚至會影響到肢體的反饋,無證騎士沒有動,找尋著牆壁,小心翼翼地遊走。


    無證騎士的身上沒有火源,這裏也沒有任何可以照明的東西。


    但如果一直不動起來什麽都不做地話,那麽他大概什麽都得不到。


    無證騎士隻能嚐試著動起來,嚐試著用身體的本能去摸索。


    踩進水裏,無證騎士的身體忽然僵住了,這裏居然有一灘積水,腳下的反饋也不是單純的泥土。


    無證騎士把手伸進水裏,然後拿出來放在鼻子下麵。


    “是血。”


    無證騎士感覺驚訝,他能夠從鼻尖裏聞到血腥味。


    既然是鮮血,那麽就意味著這下麵還存在著某種生物。


    “出來!”


    無證騎士什麽都看不見,他試探著出聲。


    無證騎士其實做好了什麽反饋都不會有的準備,因為但凡是個有豐富的戰鬥經驗的人,都不會被這樣釣魚。


    但是無證騎士的耳朵裏傳來了另一邊踩在積水上的聲音。


    前麵有人。


    甚至未必是人。


    無證騎士慢慢地接近,在聲音來源前停下,無證騎士靠著感官去行動。


    那麽他就不可能率先動手,最好的情況,是對方動手,讓無證騎士覺察到對方的位置並且鎖定。


    這樣局麵就會進入無證騎士的掌控當中。


    無證騎士做好了萬全的小心謹慎的準備。


    他甚至沒有把對方當做是人類或者是怪人。


    最壞的結果,無證騎士把對方當做是域外天魔來進行判斷。


    可對方再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無證騎士皺著眉頭,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聰明,又或者說是經驗豐富。


    無證騎士的手微微往前靠,屏息凝神的時候能夠感受到有微弱的唿吸撲在手麵上。


    可這個唿吸過於微弱,依然不足夠用來判斷對方的具體位置。


    無證騎士可以猜想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甚至近到伸手就可以觸摸到。


    無證騎士聚精會神,他幾乎可以肯定對方是一個高手,至少不打算露出絲毫的破綻。


    可是一個忽然的噴嚏,暴露了對方的位置。


    有那麽一個瞬間,無證騎士感覺自己的大腦都要宕機了。


    才剛剛揣測對方是個有實力的對手,現在就搞出來這麽低級的錯誤。


    無證騎士的心裏雖然有落差,不過好在他的出手迅速而且果斷。


    他靠著聲音抓住了對方的身體,把他抓到自己的眼前。


    那是一雙漂亮的眼睛,有著人類的外表,一頭綠色的短發,皮膚像是盛開的花朵一樣稚嫩。


    離得太近了,無證騎士能夠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不僅是一個人類,甚至是一個人類孩子。


    但無證騎士的動作僵硬住了,因為他認出了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長得太像是吹雪了。


    如果吹雪不能在很短的時間裏生出一個孩子,如果吹雪生孩子依然需要十月懷胎地話。


    那麽無證騎士大概就可以想到,這多半是吹雪本人了。


    混身上下的氣質很像,五官也很像。


    要是無證騎士的身上有吹雪幼小時候的照片,隻需要拿出來對比一下,就會發現簡直是完全的重合。


    可是同樣的疑惑也在無證騎士的心頭浮現。


    吹雪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下麵的血又是什麽情況。


    “出來!”


    無證騎士又喊了一聲。


    等待五分鍾之後。


    “出來!我看見你了!”


    無證騎士再做最後一次試探。


    無證騎士挪動腳步,這一切的細節都證明這裏隻有他跟這個孩子。


    無證騎士這個時候才逐漸地放下警惕,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這個孩子的身上。


    無證騎士盯著她看了很長時間,她也不說話,也不哭,隻是用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著無證騎士的渾身上下。


    “你能說話嗎?”


    無證騎士嚐試跟吹雪進行溝通。


    但吹雪沒有迴應,隻是依然以那種天真無邪的眼神看著無證騎士,偶爾的時候會忽然笑笑。


    “這裏有什麽能夠照明的東西嗎?”


    無證騎士又問。


    如果吹雪現在的狀態徹底變成了一個孩子地話,那麽他的問題多半是不會被迴答。


    但是無證騎士還是希望能夠試一試。


    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光芒忽然在周圍湧現,沒有光源,也不需要光源。


    可無證騎士就是能夠看到眼前的一切。


    好像這裏的黑暗不再對無證騎士有任何的影響。


    他能夠看見地麵上流淌的鮮血,也能看到牆壁上的花紋,甚至是深坑的上麵盡頭裏往下探頭的怪人。


    無證騎士猛地迴過神來,他能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情況。


    就像是被賜福了一樣,吹雪給予了他看見周圍的力量。


    整個深坑都是吹雪的領域,她可以在這裏做任何事情。


    而現在她也不介意跟無證騎士分享一部分能力。


    吹雪被無證騎士抱在懷裏的時候一直都是安靜的,而現在她忽然晃動起來,像是在掙紮。


    無證騎士於是把她放下來,她踩在水潭裏,或者是血水中,蹦蹦跳跳地朝著前麵走去。


    她在石碑的後麵摸索著,把兩個雕塑拿到無證騎士的麵前。


    那是用石頭雕刻出來的東西,上麵有很多的紋理,但表麵光滑,看起來像是吹雪很在意的東西。


    無證騎士大概能夠想象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她就用這樣的方式來排解自己的寂寞。


    打發掉自己漫長的無聊時光。


    她很喜歡自己雕刻的東西,哪怕她完全沒有什麽藝術細胞,那完全看不出來到底是人形還是什麽動物。


    但她就這樣放在無證騎士的麵前,好像是要給無證騎士分享自己最愛的玩具。


    “很漂亮。”


    無證騎士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違心的話。


    吹雪不太能夠說話,但像是能夠聽懂無證騎士的話的樣子,這樣簡單的誇獎,能夠讓吹雪無比開心。


    她笑著把兩個雕塑全部都塞進了無證騎士的手裏。


    然後去找別的石頭,又重新雕刻起來。


    無證騎士忽然拉住了吹雪,露出她的手腕,她的身體上果然有傷口,雖然很淺,但多半是因為自愈的原因。


    無證騎士的猜測沒有錯。


    這裏的血都是來自於吹雪的身體。


    她是吹雪,也是域外天魔,因為重傷需要治療,所以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隻需要時間,她就能夠恢複原本的力量,但作為域外天魔的本源的基因不會消失。


    她的鮮血就成為了某種寶貝。


    這是無證騎士的猜測,但多半八九不離十。


    吹雪被圈養在這裏,把整個怪人協會的力量都不斷地推動。


    “我要用什麽樣的方式才可以上去。”


    無證騎士又說。


    他需要解決這個事情,將整個怪人協會處理掉就是最好的方式。


    然後帶走吹雪,把她控製在自己的身邊。


    就像是琦玉一樣。


    這樣一切都可以結束了,不光是怪人協會的問題,這個世界的問題也結束了。


    那樣過去的日常生活也可以迴來了。


    不管無證騎士的內心是否渴望平淡的生活,但這樣的結果絕對是正確的。


    可是吹雪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去找石頭雕刻,這多半是在漫長的時間裏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無證騎士撓了撓頭。


    不能一直僵持在這裏,不然吹雪隻會不斷地把雕刻的作品給他看,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不會有進展。


    無證騎士嚐試用自己的方式離開這個巨大的深坑,但是每次到達一定的距離,就會被重新拉下來。


    這是吹雪的領域,也像是成型的某種規則。


    無證騎士用盡一切的辦法,都不能打破這個規則。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無證騎士終於泄氣了,但談不上放棄,他隻是思考和休息。


    最終在心底敲定了方案。


    既然這裏有血,有吹雪的存在,因為吹雪的原因,傑諾斯在怪人協會裏甚至都要被供養起來。


    那麽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多半都要到這裏來把這些血液取走。


    既然是這樣地話,隻需要等待就好了。


    等待著上麵的怪人們下來的時候,看看他們是怎麽離開的。


    於是陪著小吹雪玩,就成為了無證騎士的新的日常。


    吹雪不說話,多數時候就隻是無證騎士在自娛自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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