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書房內,憲憲雙手環胸兇巴巴的盯著權今舟。


    “幹嘛。”


    “問你幾件事。”


    權今舟迴答的很平靜。


    “我不要。我拒絕迴答。”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第一,你母親一直是這個狀態嗎?”


    “是啊,怎麽了?”憲憲有些疑惑。


    權今舟了然。


    小孩能懂什麽精神病,估計隻覺得母親和他一樣像個小孩一樣無知又單純。


    “第二,她真是你親生母親?”


    “…………”憲憲沒開口,沉默了幾分。


    權今舟明白,他是不想開口。


    “小孩子不許撒謊。”


    “……不是。”


    “我是被撿到的……那又怎麽樣?她就是我媽媽,她把我養大了。”


    憲憲依舊很兇。


    “最後一個問題。”


    憲憲緊張的繃緊了神經。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故意碰瓷的。”


    “…………”


    果然問他了。


    憲憲本身就是小孩,加上權今舟冷淡又平靜的麵孔,把他嚇了個不行。


    “…媽媽,讓我找海泉姐姐…她說海泉姐姐會收留我…會養我……”


    “她說她已經沒有辦法讓我活下去了,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你不要把我們趕出去…媽媽很久都沒有吃飽過飯,你不要把我們趕出去…”


    小男孩越說越委屈,直接大哭出聲。


    權今舟皺眉,盡管很不情願哄小孩,但還是幹硬的開口。


    “別哭了,不會趕你們走。”


    “真的嗎?”


    “嗯。”


    話末,憲憲忽然哼了一聲。


    “那你兇巴巴的幹什麽?還把我叫上來問話,莫名其妙。”


    “你能找到海泉姐姐這麽可愛又溫柔的老婆真是老天開眼了。”


    權今舟:“……………”


    有時候他真的很好奇這個小孩的毒舌是跟誰學的。


    下樓時,海泉已經把阿清哄得眉開眼笑,她像個小孩一樣一直笑著。


    其實不發病時她顯得格外正常,就是有些心智不成熟。


    海泉不怕,她可以像權今舟當初教自己一樣,一點一點重新教會她,傾注自己所有的愛。


    憲憲噔噔蹬又跑向阿清,很是興奮的開口。


    “媽媽,這個大哥哥說不會把我們趕走,我們有家了!”


    女人顯然身形一頓,卻沒有看向權今舟,像是刻意迴避著他的視線。


    海泉自然也看出來了,以為她是害怕權今舟,開口訓斥了幾句。


    “你要多笑一笑,不要天天板著臉。”


    權今舟:“……………”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兩人沒再迴到公寓居住,而是重新搬迴了偏院,海泉陪著母親幾天便重新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她不能影響了自己,但除了工作,她更重要的任務就是陪著母親養好她的病。


    至於要不要告訴施蘭德。


    她覺得,母親大概是不會想要以這種的狀態出現在愛人麵前吧。


    龍泉山莊距離華西的確挺遠,海泉幹脆每天坐著權今舟的順風車去了公司。


    上一次楊珍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她迴到公司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自己出氣。


    於是她向權今舟撒嬌,要了權明昭才有的權利。


    很長一段時間沒來公司,部門的同事看到她時下意識的閉了嘴,海泉掃視一圈視線直接落在楊珍身上。


    顧楠楠看了一眼海泉,內心暗道“yes”。


    他們家小泉寶貝終於要硬氣起來了嗎?


    楊珍看到海泉時,顯然心裏很緊張,有些害怕的收迴了視線。


    哪知海泉直接幾步走到她的麵前,拉開她身旁的凳子坐下,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整個部門耳朵裏。


    “楊珍,我們來算一下賬吧。”


    “…………”楊珍愣住,驚慌失措的錯開眼神,“我和你有什麽好算的……”


    “那天來公司鬧事的女人說我勾引她老公,而和她老公開房的時候我甚至連公司都沒進,她說的是ceo的翻譯官,我記得這個項目之前一直都是你在負責吧。”


    楊珍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提起之前的事。


    “你在胡說什麽……我聽不懂……”


    “聽不懂?要不我讓人查查那天的監控?”


    “你查啊……”


    楊珍依舊很硬氣。


    海泉忍不住笑。


    “你是篤定時間過了這麽久,酒店不會保存監控吧?”


    “但你錯了,一般酒店不過是不允許客人過了規定時間再查監控,但你覺得我老公能不能查得到?”


    楊珍身形一僵。


    周圍無一人開口,安靜的屏住唿吸。


    “其次,你在公司造謠我和華西的ceo有不正當關係……”


    “不過你現在應該也清楚了,權明昭是我老公的弟弟,我是他的嫂子,一家人他維護我應該不過分吧。”


    “既然你已經清楚了,麻煩你幫我和部門的人澄清一下這個謠言,畢竟這個謠言是你造謠的。”


    楊珍依舊沒有開口,但周圍瞬間像炸開了鍋,開始了竊竊私語。


    楊珍臉色格外的難看,像是在隱忍著什麽,握著文件的手愈發的用力,依舊嘴硬的開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好,聽不懂。”


    海泉點點腦袋。


    “前幾天權家的大小姐訂婚宴應該上新聞了吧?”


    “那場晚宴,你誣陷我和男人偷情,這才過了幾天你不會又忘了吧?”


    “……權家的大小姐訂婚宴?海泉和楊珍是怎麽進去的?”


    “不會是什麽隱姓埋名的大小姐吧?”


    “海泉不是隻是有男朋友嗎,現在結婚了麽?”


    “我們公司的ceo是她老公的弟弟……肯定是個大人物…”


    海泉沒有忽視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笑著繼續開口。


    “現在你也知道了,他是今舟的朋友,我們也隻是正常交流,你誤會了我,給我潑了髒水,是不是應該給我道歉呢?”


    楊珍咬咬牙,艱難的開口。


    “對不起…”


    海泉又笑了,眨眨眼睛。


    “我原諒你了。”


    “不過…公司應該不會原諒你。”海泉直接在她桌上甩下文件。


    “你被開除了。”


    “憑什麽?!”


    楊珍忽然站起身。


    “你有什麽權利開除我?”


    “因為公司被我老公收購了啊,你不是知道嗎?”


    “他已經把華西的股份全部轉讓給我了,我是華西的董事長,裁員還需要理由嗎?”


    遠處默默吃瓜的顧楠楠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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