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微微亮,覃月芊洗漱過後,坐在華麗的梳妝台前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臉。


    亞麻色的波浪卷披在身後,一身純白色連衣裙如三月楊雪消融那般柔和純真。


    雪白光滑的肌膚顯得愈發的細嫩。


    覃月芊看著自己白皙無瑕的臉蛋,標致的瓜子臉,一雙明眸美得如黑暗最深處的火焰。


    半晌,坐在鏡子前的女人淺淺一笑,拎起梳妝台上的包,優雅起身。


    剛下樓,便看見覃銘宴同二人安靜地坐在餐桌前。


    覃父率先看到覃月芊,淡淡地說道。


    “早,芊芊。”


    覃月芊禮貌的開口:“爸爸,媽媽,哥哥。”


    覃銘宴微微抬眸,似笑著迴答。


    “芊芊,早。”


    覃母看見女兒已經梳妝打扮好,笑著調侃道:“怎麽,大清早的要去哪裏?”


    覃月芊羞紅了臉,眼間似動人心魄的豔麗,柔柔的開口。


    “……我去看看權奶奶。”


    話末,覃母拿起桌邊的牛奶喝了一口,聽見女兒害羞的迴答,柔聲訴說:“女大不中留啊,這都還沒嫁過去呢,隔三差五的就往人家家裏跑。”


    聽見母親的調笑,覃月芊似是更加害羞。


    覃銘宴挑挑眉,握著刀叉的手一頓,倒也沒拆台,隻是輕輕瞥了覃月芊一眼。


    覃母見女兒害羞得沒再說話,溫柔笑笑:“好了,芊芊。吃完早飯再出門。”


    話末,覃月芊乖巧的入座:“好,媽媽。”


    覃母看見自家聽話的女兒,眼底的歡喜之意愈發濃烈。


    她的兩個孩子,自小到大便是聰明機靈,永遠都是大家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餐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用著餐,聊著最近上流社會的八卦。


    氣氛愉悅中,覃父突然開口問道。


    “芊芊,今舟有沒有和你解釋網上傳的那個女伴是怎麽迴事?”


    話末,三人同時不再作聲,房間內隻有刀叉和盤子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響,三人都安靜的盯著覃月芊。


    覃月芊握緊了手中的刀叉,半晌微微抬頭,揚起一個無所謂的笑容。


    “爸爸,逢場作戲罷了。”


    “權家不會要這樣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女人。”


    覃父聽到女兒的迴答,嚴肅地皺了皺眉。


    “芊芊,你要做的是抓住男人的心。”


    “而不是依靠身份地位,如果隻是因為那個女人身份地位不如你,就放鬆警惕的話,如何坐上權夫人的位置。”


    覃月芊手指微微用力,緊緊握住了刀叉,一雙眼眸死死盯著盤內的牛排。


    半晌,她調整好情緒,微微抬起頭,一張精致的臉蛋上露出大方得體的笑容。


    “爸爸,我有分寸。”


    “阿舟隻會是我的。”


    …………


    用完餐後,覃月芊拎著手提包離開了別墅坐上了車內。


    上車後,覃月芊吩咐道。


    “去龍泉山莊。”


    很快,汽車發動,覃月芊淡淡的從包裏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一雙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半晌,電話那頭接通,一道溫潤儒雅的嗓音響起。


    “覃小姐。”


    “還真是意外,請問覃小姐找我有什麽事?”


    墨止欽溫柔又不失禮貌地開口,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墨止欽,你不必和我在這裝。”


    “半個小時後,我會到達龍泉山莊,我希望你能出來跟我去個地方談談。”


    覃月芊冷著嗓音,直截了當的開口。


    她其實內心非常鄙視這個男人。


    陰險狡詐,對任何人都不曾帶有一絲真心。


    偏偏還衣冠禽獸的裝著一副溫柔儒雅的模樣。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抑製不住的笑聲。


    “我的榮幸。”


    “覃小姐。”


    覃月芊厭惡的暗罵一句。


    瘋子。


    如果不是實在走投無路,她才不想和這樣一個瘋子扯上關係。


    她沒得選,如果不能如願嫁給權今舟,那麽她對覃家來說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父親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拋棄她這個棋子。


    等到那時,她會淪為帝都上流社會的笑柄。


    她無法接受,一向高高在上的她本就應該過著眾星捧月的生活。


    覃月芊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後,將手機猛地砸在座椅上。


    坐在駕駛位開車的司機皺皺眉頭,恭恭敬敬地問道。


    “小姐,您怎麽了?”


    “閉嘴。”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誰允許你問東問西的?”


    聽見女人莫名發火,朱唯聽話的不再說話,眼底流露出一絲擔憂。


    很快,汽車駛入龍泉山莊,此時的墨止欽已經悠然自得的站在鐵門前,金框眼鏡掛在高挺的鼻梁上,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朱唯率先下車,對著墨止欽開口。


    “墨少,請。”


    墨止欽還對方一個溫潤儒雅的笑,淡淡地走向後座,朱唯高大的身影突然橫在男人麵前,渾厚磁性的嗓音響起。


    “墨少,請您坐在副駕駛。”


    話末,墨止欽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麵上卻從容不迫,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緩緩開口。


    “有心了。”


    墨止欽轉身走向副駕駛,開門後直接坐了上去。


    覃月芊平靜地看了男人一眼,淡淡開口。


    “墨少。”


    墨止欽微笑迴應。


    朱唯這時才緩緩上車,重新啟動車子。


    “小姐,去哪裏?”


    覃月芊掏出口紅對著鏡子重新補妝,淡淡的開口。


    “隨便找一家咖啡店,清場。”


    墨止欽挑挑眉,笑著開口。


    “覃小姐如此重視,墨某著實有些感動。”


    聽見男人虛偽的話語,覃月芊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冷冷的開口。


    “墨止欽。”


    “在我麵前你可以不用裝了,看著就惡心。”


    墨止欽嘴角勾起惡劣的笑,金框眼鏡下抑製不住的瘋狂。


    “覃小姐,我們是一類人。”


    “誰和你是一類人,你不過是個依附在別人家裏的卑微下賤的老鼠。”


    覃月芊冷冷開口,一雙眼眸裏充滿了厭惡。


    墨止欽並未被女人的話激怒,隻是笑容愈發的卑劣,嗓音沙啞卻病態。


    “覃小姐。”


    “你遲早會承認。”


    “我們是一類人。”


    他們是一類人。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哪怕腳下踩著千萬具冤魂的屍體,他都要將無數屍體壘成高塔,站在最頂端甘之如飴的放肆大笑。


    而他墨止欽,平生第二興趣就是將瞧不起他鄙視他的人,變得和他一樣卑劣下賤。


    看著曾經對他嗤之以鼻的人,變得和他一樣,於他而言是一種人生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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