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思緒飄迴到生產那年,那時候薛虎已經入伍,而她留在老家村裏帶孩子,伺候婆母。


    當時接生的還是薛虎的二嫂,當時很窮請不起產婆,所以都是自己在家生的。


    那天下著小雨天氣空氣中散發著悶熱,房間裏十分的昏暗。


    “我記得,二嫂在我疼了很久之後進來的……”


    “啊,對了,我那天生了很久都生不下來,二嫂就給我喝了一碗藥,當時我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就聽見她喊生了。”


    薛虎沒有打斷她的話,讓她慢慢的迴憶,而每一個細節都讓他全身發冷。


    “你看見紫欣剛出生時候的樣子了嗎?”


    張鳳笑著拍了他一下罵道:“我都暈了哪裏看得見,都是二嫂處理的,哎呦當時咱閨女白白淨淨的,老漂亮了。”


    “可跟之前的小子不一樣,蕭兒那時候跟個瘦毛猴子似的!抽抽巴巴的,哎呀,女娃就是不一樣像個白玉娃娃。”


    薛虎沒有絲毫的喜悅,而是麵露陰沉,雙眸猙獰的凝聚著暴風雨。


    張鳳還開心的說著女兒的事,見到老頭子這樣她有點摸不著頭腦。


    “老頭子,你怎麽了?”


    薛虎臉上的橫肉抖了抖,扯了一個十分假的笑容道:“沒事,老婆子我突然想來有點事要出去幾天,你給我準備點幹糧吧。”


    “啊?哎,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準備,都這麽大歲數了咋還天天這麽忙?”張鳳叨叨咕咕的去準備。


    她消失在院子裏之後薛虎一拳砸碎了桌子,一股暴虐的情緒升起。


    張鳳生完薛紫欣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孩子,隻有一個兒子的她十分焦慮,覺得對不起老祖宗,每日都變著方的想要納妾。


    可薛虎不是那種人,自己媳婦跟著自己就吃了很多苦,沒道理日子好了就要納妾。


    為了打消她的念想,他特意找了宮中的禦醫檢查身體,他還記得大夫當時說的話。


    張鳳當時是摔倒後早產,所以傷了身子倒置的不能在懷孕,那時候他沒有想太多,隻是讓禦醫欺騙她,說自己傷了子孫根不能在有子嗣就可以。


    當時大夫離開的時候還特意檢查了薛紫欣的身體,那時候他好像說了一句:早產兒能有這麽健康的少有啊,能活下來都是萬幸。


    那時候紫欣年紀還小,也不太懂事但後來禦醫再怎麽檢查身體都不會讓對方觸碰自己。


    以前是覺得姑娘大了,懂得害羞,現在想想到處都是古怪。


    他家就是泥腿子,沒有什麽底蘊,甚至沒有花很多的心思來培養薛紫欣如何做高門的主母。


    但她超出了同齡人孩子太多了,尤其是容貌那時候還打趣“這孩子到底像誰?是老天賜予他們的。”


    現在想想哪裏是老天賜予的,而是有心人換的。


    從那次之後二哥家就莫名其妙的富裕了起來,蓋了房子又能做上了買賣,日子過的風生水起。


    那時候的自己已經是先皇身邊的紅人……


    細思極恐,他拎起媳婦準備的幹糧,騎馬狂奔,直奔老家。


    ……


    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當他迴到村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哥哥家早就變成了一方富紳。


    隻要一想到這些富貴是用自己孩子的命換來的,心就狠狠一痛。


    “老爺,您還好嗎?”他身後跟著一小隊侍衛,擔憂的問道。


    以前老爺對著二爺特別好,有什麽好東西都送過來。


    薛虎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


    “沒事,去叫門。”他怕自己一時控製不住會捏死他們。


    常年打仗的原因,他周身都有一種懾人的壓迫感,尤其是不笑的時候更加的嚇人。


    摸了摸自己腰間上先皇賞賜的金鞭,眸色更加幽深。


    “哎呦,三弟你怎麽來了,咋不打著招唿啊?快進來進來!”


    薛斌見到弟弟喜笑顏開,上前就是一個擁抱,看起來是十分的想念。


    薛虎沒有理會他的話,推開他之後大步的走進了府裏。


    看著裏麵奢華的裝飾不由得嘲諷:嗬,我那國公府都沒有他的豪華。


    以前不覺得,現在覺得諷刺。


    薛斌被推開之後臉上的表情略微僵硬一瞬,隨即又恢複了笑臉馬上迎了上去。


    “老弟,你這是咋啦,誰欺負你了,跟哥說哥給你出頭!”兩人的對話就像是迴到了從前一樣,以前他也是經常說這些話。


    “還真就有人欺負我了,欺騙了將近三十年!”


    “砰!”薛虎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肉眼可見的開裂,陰沉的聲音中充滿了暴戾。


    薛斌麵色一僵,想要維持笑臉卻又不能,所以變得十分扭曲,心虛的眼神不敢睜眼看他一眼。


    “嗬嗬,三弟,你這話說的誰能騙你啊,你就不要跟二哥開玩笑了,對了我讓人給大哥送信了,一會咱們哥三聚聚。”


    “對,大哥也的確該來了,讓他們全家都來……”


    薛虎笑得猙獰,嚇得薛斌坐立不安,這種壓抑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老大一家的到來。仟千仦哾


    滿桌的山珍海味卻無人敢動筷,見薛虎的臉色陰沉一個個都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


    “今個兒,本國公有話說,希望都能給個明白話!”


    薛虎說完話之後,手中的打王鞭往桌上一扔。


    “砰砰作響”嚇得眾人一個激靈。


    他們知道這打王鞭是皇帝賜的,連皇帝都可以打的東西,更別說打他們了,就算把他們都錘死也沒有人管。


    “三,三弟,你這是幹啥啊,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做為大哥的薛洋有些麵子掛不住了。


    畢竟之前老三對自己這個大哥很是尊敬,正是因為如此他在村子裏頗有名望,當上了族長。


    薛虎冷笑:“行,咱就好好說,說明白了咱們還是兄弟,說不明白你們就是通敵叛國的階下囚!”


    老二當時就一抖,冷汗直流硬是擠出個笑容:“三弟,咱都是自家兄弟,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薛虎轉頭看向了二嫂,她已經坐立不安了,眼神虛晃飄忽不定的:“二嫂,當年阿鳳生紫欣的時候是你接生的吧?”


    “哐當!”二嫂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手已經抖成了篩子。


    滾燙的茶水灑了衣裙也沒有反應。


    “三、三弟,是我接生的,怎麽突然說起這事了……”她雙手緊握裙子的兩邊,恨不得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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