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李承乾將最近發生的一切細細的思索了一遍。


    他害怕遺漏什麽給自己留有隱患。


    說到底,還是這個大唐沒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當然,這麽說可能也不對,隻能說是他自己太缺乏安全感了。


    長樂坐在馬車上打著哈欠,顯然是昨晚沒睡好。


    自從張小花住進宅子裏以後,她兩人整天就膩歪在一起。


    同齡人嘛,總是要多一些話題。


    “哥,不能讓小花坐我們這輛馬車麽?”打了個哈欠,長樂拽著李承乾的胳膊說道。


    李承乾其實無所謂,他們這輛馬車改裝之後,寬敞又暖和,而且也不感覺顛簸。


    但張二牛哪敢讓自家閨女坐上李承乾的馬車啊,倒不是說怕李承乾對他閨女做什麽,而是怕自家閨女不懂事,惹怒了李承乾可不好,那是要命的。


    “行了,出城了再說吧。”李承乾沒辦法給小姑娘解釋得太細,隻能打個馬虎眼。


    很快,車隊到了西城。


    “來了。”黃嵩看到車隊的時候,頓時說了一聲,下意識的還站了起來。


    要說後悔不?


    當然後悔。


    早知道會是今天這個局麵,當晚說什麽他也不會走的。


    之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來到西城,不就是為了看看還有沒有機會,搭上這條被他錯過的大腿麽?


    崔浩等人也看到馬車過來,頓時一個個神情有些複雜。


    他們今天來,其實就是想看看,李承乾走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糧食都不帶走,如果讓他們發現李承乾拉著大批的糧食離開涇陽,他們還是會鬧騰的。


    有任何機會挽迴他們在涇陽的聲望,他們都願意嚐試一下。


    隻是讓他們遺憾的是,李承乾的車隊雖長,但你要說裝了大量糧食,那不是扯淡麽!


    到了這一刻,他們才算是明白,李承乾是一點兒機會都沒留給他們。


    城門樓子上,崔明遠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他此時也說不上是個什麽心情,很複雜。


    “公子,黃嵩和崔浩他們都在城門兩邊,要停一下麽?”充當車夫的劉三問了一句。


    馬車裏,李承乾淡淡地說道:“不用,出城。”


    對於這些人,李承乾已經沒有任何想再見一眼的興趣,哪怕是為了裝逼,他都提不起精神來。


    見車隊沒停下來,崔浩歎了口氣,說道:“這就是失敗者麽?”


    沒有抓住李承乾的把柄,那他寧願被李承乾奚落兩句,也總好過於如此無視。


    當然,一大早他帶這麽多人來這裏,其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刺激李承乾一二,然後讓他奚落自己一番。


    倒不是他犯賤,隻是想自救罷了。


    另一邊,黃嵩幾人倒是要輕鬆許多,眼看著車隊走出城門也沒停下,雖然有遺憾,有後悔,但也無話可說。


    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抓不住機會。


    不過,就在這時,落在最後的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楊林和王德全走了下來。


    “這兩個不要臉的老東西。”看到這兩人,楊姓商人罵罵咧咧地說道,“真當了別人的狗腿子!我呸!”


    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與此同時,長安城,皇宮。


    長孫皇後看著麵前整整齊齊擺放的一雙雙手套,眼眶的淚水止不住的就留了下來。


    而在她麵前,李世民的兒子女兒站了一排。


    “這是你們大哥讓人送來的,說是怕你們大冬天的凍著。”看著這些皇子皇女,長孫皇後語氣略顯不善地說道,尤其是看向李泰的時候,還順勢瞪了他一眼。


    李泰也懵逼啊,自從李承乾當日離開長安後,他就老實多了,和李恪一樣,整天把自己關在王府裏讀書。


    除了給長孫和李二請安以外,他都不怎麽出王府,怎麽也沒想到,今天又被長孫拎出來給訓斥了一番。


    “母後,大哥現在到哪裏了?”李泰小心地問了一句。


    自從李承乾走了後,長孫對他們這些家夥態度那叫一個差,尤其是李泰。


    親兒子嘛,拾掇起來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


    說到李承乾,長孫的神態又溫柔了起來。


    當娘的嘛,有幾個不心疼懂事的孩子?


    李泰其實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投其所好。


    “行了,行了,你大哥到哪裏了,母後也不知道,這些手套都是你大哥弄出來的,你們兄弟姐妹一人一雙。”想到李承乾,長孫皇後有些興致缺缺。


    說完,就吩咐人把這些手套分給他們。


    其實也不用分,每個人的手套都不一樣,而且上麵都繡著他們的名字。


    長孫不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他們多多少少記得一些李承乾的情罷了,不要總是在背後給李承乾使絆子。


    而朝堂上,李二聽完了眾臣的奏報後,問道:“諸卿近來可聽聞長安有一物,名為手套?”


    “知曉的,陛下。”說起這個,程咬金大大咧咧的從武將中站了出來,衣袍一擺,一雙掛在腰間的手套就被他取了下來,說道,“老臣第一次見這東西就知道,這是為我們武人量身打造的。實不相瞞,自從有了這東西後,我就一直盼著尉遲老黑能不能早點迴來,嘿嘿嘿……”


    他話沒說完,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不過,常年和他不對頭的孔穎達聞言,冷哼一聲,道:“宿國公不愧是粗鄙之人,這手套一到手,想到的就是打打殺殺,實則有辱斯文。”


    “老夫本就不是斯文人。”程咬金才不慣著他,說道,“老夫就是一莽夫,咋的,不服?不服咱倆比劃比劃?”


    ……


    他二人向來如此,文武百官也習以為常。


    “陛下,此物若是用於軍武之中,的確是一利器。”李靖說道,“尤其是在冬日裏,雖然冬日裏作戰不多,但不多不代表沒有,若是將此物普及於軍武之中,別的不說,在冬日作戰,我大唐軍隊定是要多一分底氣。”


    李二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這東西,最合適的地方,的確是軍隊。


    當然,他提及這個東西斷然不是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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