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收小團子為徒當然不是為了帶小團子出家。

    他一個和尚住在一個婦人家,難免會被人說閑話,但是多了一層師父的身份又不同了。

    以前是心虛的吃白飯,現在則是理直氣壯的吃白飯。

    因為有了正經職業,冬瓜不能再像往常那般,在家裏收拾起居,所以她在人伢子那裏買了幾個仆人來照顧小團子和無相的日常起居。

    銀子她是有,但是原主迴來也不能坐吃山空。

    再者,人一旦有了一技之長,就會變得自信從容得多。

    原主大概也不願意再做一朵溫室之花,而是自強自立,不依附於人的那種。

    一切安排妥當後,便開始了她的走鏢之旅。

    此次的鏢物送的是一些文卷,由長樂城至陰連城。

    兩城的路程大概半個月左右,由於冬瓜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走鏢的時候,她隻得是隻身上路。

    出了長樂城後,冬瓜將自己收拾了一番,衣服挑了最撲素的,至於外貌,也將自己膚色用樹汁調黃了好幾個色度,看起來又窮又醜。

    暮暮:“你就不能扮成一個千金出遊?”

    冬瓜:“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扮千金出門不要請人嗎?請人不用銀子嗎?”

    暮暮:……

    “你像是缺那點銀子的人?”

    冬瓜:“像!”

    暮暮:……

    “噅兒噅兒”旁邊的驢不耐煩的叫起來。

    冬瓜騎上毛驢:“噅噅,走吧!”

    暮暮:“所以,為什麽要騎驢?馬不好嗎?跑得不夠快嗎?”

    冬瓜:“驢比較配我這個醜女,白馬那是配千金的。”

    暮暮:“莫名其妙的自知之明……”

    -

    碧玉城的雲川客棧內,一男一女風塵仆仆的住了進去。

    第二天傍晚,一群家丁著裝的人匆匆走進客棧,他們默契的找了一張最靠角落,最隱蔽的位子坐了下來。

    一個毛驢停在客棧麵前,毛驢上坐著一個醜婦,那婦人年紀輕輕,卻醜得很有特色。

    臉色青黃青黃的,像是久病中快要掛掉的人,但是行為卻是腿好,手好,胃口好。

    這麽奇怪的人,小二還是第一次見,當然,他不會因為人奇怪而不做生意。

    進門便是客,小二熱情的迎了上去:“客官裏麵請,要打尖還是住宿?”

    “給我一間上房。”

    “好咧!”

    冬瓜辦好手續,跟著小二往樓上走。

    這時樓梯走下一男一女。

    男的溫文爾雅,女的嬌俏可人,咋一看,天造地設的一對。

    然而……

    “管家,快來救我!我是不願意的!”

    那女的突然將男的推向一邊,衝向比較隱蔽的一張桌子。

    這一係列神操作都在告訴大家:有瓜吃!

    小二停下了腳步,冬瓜也不動了,客棧內的食客齊齊的向著那個被推倒的男子注目。

    男子顯然還沒反映過來,當他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護著女子走出來的時候,他的臉刷的一下變白了。

    “管家,就是他!他挾持我走的,你要為我作主啊!”

    女子指著男子說道。

    那男子睜大了眼睛看著女子,眼睛有驚訝,有疑惑,還有委屈:“知雅,你……”

    知雅卻不讓男子開口:“你什麽你,我不認識你的,是你挾持著我出來的!”

    男子仿佛不認識眼前的女子:“知雅,我們明明說好的一起……”私奔的。

    “住口!管家,我清清白白,是這人見色起義,想……想將我劫走。”

    男子有種像在做夢的感覺,明明前一刻還是恩愛無比,至死也要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卻在後一刻翻臉無情,往他身上潑髒水。

    他臉色鐵青的看著女子。

    那女子睛裏閃過一抹愧疚,隨後又堅定的看著男子。

    那男子心如死灰,仿佛整個人都跨掉了。

    管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帶著一眾家仆,對著男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男子任由家的將拳頭和腳在他身上施展,他定定的看著女子,像是非要找出一個答案才甘心。

    女子卻轉過頭不去看這一幕。

    她如何不知道謝朗的不甘心,可是,她沒有辦法。

    她重生得太晚了,想起前世的種種,她也以為有了謝朗便是有了一切。

    謝朗什麽都好,可是就是沒銀子,她前世就是和謝朗成功私奔,在一處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才怪!

    那個村裏麵窮得不能再窮,她和謝朗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歸。

    每天累得半死,迴來還要做飯。

    剛開始有愛情和沒小孩還好,後來,有了小孩,愛情又慢慢淡了下去後。

    她每過一天便後悔一分:好好的千金不做,為什麽還想不開私奔來做村姑!?

    因心裏這分遺憾,她最終早早鬱鬱而亡。

    沒想到一覺睡醒後,她迴到了私奔的這一刻。

    此時,她心中已然沒有了愛情,隻有心心念念的榮華富貴。

    別人或許不懂,但是她懂,也隻有在經曆過那樣窮苦的人生後,她才知道現在的錦衣肉食有多珍惜!

    她不能失去這樣的生活!

    所以,這一切隻有謝朗來承擔了,如果不是他,她前世絕不會過得這般慘,這是他欠她的!

    暮暮:“最無情是女人,最狠毒是婦人心。”

    冬瓜:“你對你主銀有什麽不滿?嗯?”

    暮暮狗腿的說道:“我說的是一般女人,主銀哪裏是一般女人可比的!”

    冬瓜:→_→

    “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原諒你!女人都應該被愛被嗬護著。”

    暮暮:“嗬嗬”

    一場戲散幕,看者,心滿意足,算計者,滿意而歸,失落者,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人生就是這般,當你以為是巔峰的時候,實質是萬裏深淵。

    當你以為還在黑暗中的時候,實質,光明不期而遇。

    年輕有無數個夢想,就以為有無數個可能。

    可是等你實踐的時候,便是發現那夢想,大多數也就隻能是想。

    謝朗此時的心,就像萬劍刺心,他讀過無數聖賢書,自是知道人生無常,命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心存僥幸的人。

    沒想到報應來得如些快,那些脈脈溫情,那些山盟海誓,就像泡沫般消散,連同那顆心,碎成了一片片。

    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的人生,如黑夜般找不到一絲光亮。

    他甚至在想,為什麽沒將他打死?

    活著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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