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惜頷首朝他道：“什麽時候迴來的？”
曾起晟收迴手, 笑眯眯道：“我剛迴。”
曾惜側頭朝哨兵站的人道了句, “放行吧, 這是首長的曾孫子。”
言罷，她迴到自己的車旁，朝關小南道了句, “你先進去。”
哨兵站離門口的還是有些距離, 關小南剛才沒聽清門口兩人的話，無奈隻能先進門。
屋內她進門見曾國耀就坐在沙發上，連忙走到他身旁問, “爺爺，外頭來了穿軍裝的人。”
曾國耀聞言, 一點都不驚訝，“這小子動作倒是挺快！”
“誰啊？”關小南疑惑。
“曾起晟。”
關小南兩眼一亮，“小老弟迴來了啊！”
話音剛落, 門外的人推門進入，“表姑姑啊——”
曾起晟一身墨綠色的軍裝著身, 留著幹淨利落的寸板頭, 比走時黑了不止一度的臉依舊俊朗，他露出那大白牙朝關小南道, 言罷，他作勢要擁抱她。
關小南連忙雙手交叉，“不行不行, 你姑姑我已經有了別的過兒了。”
曾起晟一臉懵逼, “啥玩意？”
曾惜推開兩人往裏走, 坐到曾國耀身旁，環視了一圈沒看見其他人問：“關爺爺呢？”
“遛彎去了。”曾國耀喊道：“外邊的兩個給我進來。”
曾起晟聞言連忙走近客廳內，邁步曾國耀麵前，雙手一擺，立正，向他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士兵，曾起晟前來報道！”
曾國耀起身，直挺著身板，右手迅速抬至太陽穴旁，敬禮道：“辛苦了。”言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和你爸媽見了沒？”
“早見過了。”曾起晟身子一散，摸了摸頭隨意道，他掃了一圈，扭頭喪著臉道：“首長，有飯不？我快餓死了。”
曾國耀瞧著他那不規矩的樣子，兩眼微瞪，“立正！”
曾起晟如條件反射般，迅速站好，曾國耀指了指他，“半小時！”
曾起晟頓時震驚，看了眼他，連忙給沙發上的曾惜遞眼神，曾惜無奈開口，“爺爺，這是家裏。”
曾國耀狠狠地掃了被罰站的人，鬆口道，“坐下。”
曾起晟瞬時身子放鬆往曾惜身旁坐去，有些狗腿地抓過桌上的橘子，“姑，侄子來給你剝橘子吃。”
關小南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兒，忍不住捧腹大笑。
自小這人隻要被老爺子訓了，總會找機會讓曾惜替他求饒，而這方法卻偏偏屢試不爽。
有時關小南和曾起晟兩人都被罰了，一個就替另外一個掩護著去找曾惜過來。在曾家人裏就屬三房裏的小侄子和她最是投緣。
幾人鬧騰了一會兒，曾國耀問了幾句話，吩咐曾惜出去接曾衡知，曾惜起身在門外等他，瞧見曾衡知的車過來了，走到柵欄旁，曾衡知從後座出來，手中提著幾袋購物袋給她，“這是給你和小南的，先拿進去吧。”
曾惜點頭。
兩人走進屋內，而大院對麵的馬路旁停著一輛車，一個鏡頭從車窗伸出。
.
晚上曾惜躺在床上，季茹敲門進來，曾惜起身喚了聲媽，季茹點頭，開門見山問道：“景行和你的事，我和你爸都知道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帶來給我們看看？”
曾惜聞言微愣，沒想到她會說這個，想了想，“爺爺那兒。”
季茹淺笑道：“你爺爺自然肯定不會輕易讓景行輕易過關的，你爸那兒也是有點不好說，但是放心，我是知道景行人品，你爸那兒他自己應該也有自己的掂量的，隻不過畢竟是關於的事，他總是顧慮的比較多，而且……”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們曾家的寶貝女兒配他江家根本綽綽有餘。”
曾惜顯露出女兒家的模樣，叫了她聲，“媽！”
季茹淺笑，兩人聊了會兒，關小南打開她的房間進來，季茹見此就先出去了，而關小南過來卻是催著她和她一起敷麵膜，曾惜耐不住她在耳邊嘮叨些什麽女人要愛護自己的話，連忙應道讓她幫她敷。
關小南撕開麵膜，正要往她臉上貼，門外忽而響起那道“姑姑們啊！”的欠揍聲
曾惜淡淡喚了句，“進來。”曾起晟打開門瞧見她們，湊到關小南身旁，“表姑，我也要貼！”
“等著，先替你姑貼好！”關小南掃了他的臉，“你也確實該敷敷，以前也還算的上是入的眼的人，但現在黑成這樣我都不敢帶你出去了。”
“……我這是真男人的印記！”曾起晟抗議道。
曾惜環視了他一圈，“有沒有受傷？”
曾起晟聞言，忽而痞笑道，“姑，我可是有實力的人，刀槍炸彈什麽的怎麽會沒經曆過呢？！”
他說的那麽輕巧，仿佛那些都不是事，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那是他的常事，因為他是一名軍人，就算是被子彈擊中，也要堅持戰鬥，直至最後一口氣。
關小南嗤笑一聲，“就你，當初你去軍校的時候我可是怕你的小身板輕易就被人擊倒。”
“我有腹肌的！”言罷，他忽而提起自己衣服的衣角似是要掀開給她們看，曾惜正要開口說他，床邊的手機鈴聲忽而響起，曾起晟放下衣服，移到床頭拿起，自然地替她接過。
曾惜的電話一般不是工作上的事，就是家裏人打來的電話，以前他也經常都替她接過很多迴。
曾起晟長臂向床鋪後一伸，半躺在上麵，隨意道：“喂，請問哪位？”
靜了幾秒，他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了對方的迴答，蹙眉又喚了聲，“喂，請問哪位？”
話畢，對方沒等他反應便掛斷了電話，他拿下手機狐疑地看著屏幕。
關小南已經替曾惜敷好了麵膜，曾惜扭頭看床上的人，關小南幫她問：“誰啊？”
曾起晟搖頭，“不知道，我問他是誰，他沒迴話。”他看了眼曾惜的臉，開心道“輪到我了嗎？”
關小南朝他擺手，“過來吧。”
曾惜起身和他換了個位置，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通話記錄。
江景行。
曾惜，“……”能不能把曾起晟送迴軍營。
她起身狠狠刮了相互敷麵膜的人，曾起晟疑惑的看著關小南，“我姑怎麽了？”
關小南搖頭，剛想說可能和男朋友吵架了，腦中瞬時一閃，抬眸問他，“剛才打電話過來是不是一個叫江景行的？”
他迴想剛才在屏幕上看到的三個大字，點頭。
關小南無言拍拍他的肩，曾起晟問：“這人是誰？”
“你姑父。”
“？？？”
.
曾惜掀起下顎麵膜的部分走到陽台外，夜晚寒風襲來，使人受不住的抖了抖，她深吸了一口氣給江景行迴電話，電話那頭嘟了幾聲，對方才接電話。
他沒說話，曾惜也沒說話，靜了幾秒，曾惜才開口，“剛才是我的侄子。”
“……還有表哥嗎？”
曾惜想了想，“有。”
對方帶著警告喚她的名字，“曾惜。”
她失笑道：“開玩笑。”
江景行托著茶杯紮在窗邊，看著天邊的雲霧環繞的殘月，淺色的眸內陰沉一片，“不好笑。”
沒人知道剛才從她的手機傳來那道陌生男聲時，寒戾瞬時席卷了他的頭腦，那男人的聲音太過放鬆，而且在這個時間點裏。
他知道曾惜，隻有是她完全信任的人，才能放心讓對方替她接電話。
他也知道他們這段戀情從一開始就是他在步步逼近她，如果不是那晚的刺激，可能現在他們依舊止步於朋友。
所以他不放心，她如果……
“不會的，不會有別人。”曾惜出聲安撫他。
江景行端著茶杯的手微頓，杯內的水麵蕩起漣漪。
她抬頭看著那漆黑夜色內掛著的那道殘月，輕聲道：“我那麽喜歡你，怎麽會離開你。”
雲霧漸漸散去，殘月的光透過窗子，照進漆黑的屋內，披撒在男人的身上，清雋的臉側臉那明顯的骨線像是雕塑一般，他垂下眼看著杯內的漣漪，那雙淺眸折射細碎的微光。
“曾惜，你要記一輩子。”
唿吸的氣息在空中瞬時化為了白霧，風吹散了，江景行感受到風聲，沉眸，“在哪兒？”
“陽台上。”
他移動的腳步停駐，“迴房間去。”
曾惜迴頭掃了一眼，屋內直直往這兒看的兩雙眼，默默扭頭，“他們在看我。”
江景行聞言，揚眉，“我這麽不見得人？”
“……我害羞。”
江景行低低一笑，低沉的聲線透過手機傳來，被他這樣笑得，曾惜有些羞怒。
“我掛了，迴去吧。”
曾惜點頭，“嗯，晚安。”
兩人說完，曾惜收起手機，打開門進屋，屋內兩人頂著同款麵膜臉朝她看來，曾起晟無法正常說話，擠著聲音道：“姑，有了姑父，為什麽不和我說！”
曾惜撕下麵膜，扔進垃圾桶內，走到床邊坐下，抓到他話中的詞，“姑父？”
他點頭，“我都聽表姑說了，你現在有了姑父，是不是不愛我了？”
曾惜沒迴答，反倒反問她，“你怎麽不問問你表姑，現在有了姑父還是不是愛你？”
關小南聞言瞪眼看她，曾起晟瞬時撕開麵膜，驚訝地看著關小南，“你居然也有男朋友了？”
下一秒，關小南隨機眯眼看著他，“曾起晟同誌，你給我解釋一下居然是什麽意思？”
曾起晟眨眼，伸手扶額起身佯裝道：“我好像有點犯困了，我……先迴去睡覺了。”
他邊走邊說著，關小南起身一把抓住他，打開房門，揪著他的耳朵出門，“你今天就給我好好說清楚。”
房門被帶走關上，但卻擋不住曾起晟的求饒聲，“哎呀，姑，姑，我錯了，我錯了……”
.
自從曾起晟這混小子迴來，關小南每日就和他窩在家裏撒潑，有時到大院內操場內抓著幾人合夥打球，曾惜工作已經停止了，偶爾陪著他們觀賽，身子懶著等到左樂發來奇誌雜誌預售的信息。
奇誌今日封麵——複仇。
封麵內女人臉上畫著紅豔的妝容，而窗外投射進來的太陽鋪灑在她身上，烈焰驕陽，似火一般，但女人的眼神卻是晦暗深沉，其中藏著暴戾，肆虐，就像是陰冷暗蛇。
奪目的紅唇，泛起寒意，但她卻暴露在熾烈的太陽下，幽暗，光明。
她是光明中走來的幽魂。
複仇。
曾起晟收迴手, 笑眯眯道：“我剛迴。”
曾惜側頭朝哨兵站的人道了句, “放行吧, 這是首長的曾孫子。”
言罷，她迴到自己的車旁，朝關小南道了句, “你先進去。”
哨兵站離門口的還是有些距離, 關小南剛才沒聽清門口兩人的話，無奈隻能先進門。
屋內她進門見曾國耀就坐在沙發上，連忙走到他身旁問, “爺爺，外頭來了穿軍裝的人。”
曾國耀聞言, 一點都不驚訝，“這小子動作倒是挺快！”
“誰啊？”關小南疑惑。
“曾起晟。”
關小南兩眼一亮，“小老弟迴來了啊！”
話音剛落, 門外的人推門進入，“表姑姑啊——”
曾起晟一身墨綠色的軍裝著身, 留著幹淨利落的寸板頭, 比走時黑了不止一度的臉依舊俊朗，他露出那大白牙朝關小南道, 言罷，他作勢要擁抱她。
關小南連忙雙手交叉，“不行不行, 你姑姑我已經有了別的過兒了。”
曾起晟一臉懵逼, “啥玩意？”
曾惜推開兩人往裏走, 坐到曾國耀身旁，環視了一圈沒看見其他人問：“關爺爺呢？”
“遛彎去了。”曾國耀喊道：“外邊的兩個給我進來。”
曾起晟聞言連忙走近客廳內，邁步曾國耀麵前，雙手一擺，立正，向他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士兵，曾起晟前來報道！”
曾國耀起身，直挺著身板，右手迅速抬至太陽穴旁，敬禮道：“辛苦了。”言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和你爸媽見了沒？”
“早見過了。”曾起晟身子一散，摸了摸頭隨意道，他掃了一圈，扭頭喪著臉道：“首長，有飯不？我快餓死了。”
曾國耀瞧著他那不規矩的樣子，兩眼微瞪，“立正！”
曾起晟如條件反射般，迅速站好，曾國耀指了指他，“半小時！”
曾起晟頓時震驚，看了眼他，連忙給沙發上的曾惜遞眼神，曾惜無奈開口，“爺爺，這是家裏。”
曾國耀狠狠地掃了被罰站的人，鬆口道，“坐下。”
曾起晟瞬時身子放鬆往曾惜身旁坐去，有些狗腿地抓過桌上的橘子，“姑，侄子來給你剝橘子吃。”
關小南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兒，忍不住捧腹大笑。
自小這人隻要被老爺子訓了，總會找機會讓曾惜替他求饒，而這方法卻偏偏屢試不爽。
有時關小南和曾起晟兩人都被罰了，一個就替另外一個掩護著去找曾惜過來。在曾家人裏就屬三房裏的小侄子和她最是投緣。
幾人鬧騰了一會兒，曾國耀問了幾句話，吩咐曾惜出去接曾衡知，曾惜起身在門外等他，瞧見曾衡知的車過來了，走到柵欄旁，曾衡知從後座出來，手中提著幾袋購物袋給她，“這是給你和小南的，先拿進去吧。”
曾惜點頭。
兩人走進屋內，而大院對麵的馬路旁停著一輛車，一個鏡頭從車窗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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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曾惜躺在床上，季茹敲門進來，曾惜起身喚了聲媽，季茹點頭，開門見山問道：“景行和你的事，我和你爸都知道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帶來給我們看看？”
曾惜聞言微愣，沒想到她會說這個，想了想，“爺爺那兒。”
季茹淺笑道：“你爺爺自然肯定不會輕易讓景行輕易過關的，你爸那兒也是有點不好說，但是放心，我是知道景行人品，你爸那兒他自己應該也有自己的掂量的，隻不過畢竟是關於的事，他總是顧慮的比較多，而且……”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們曾家的寶貝女兒配他江家根本綽綽有餘。”
曾惜顯露出女兒家的模樣，叫了她聲，“媽！”
季茹淺笑，兩人聊了會兒，關小南打開她的房間進來，季茹見此就先出去了，而關小南過來卻是催著她和她一起敷麵膜，曾惜耐不住她在耳邊嘮叨些什麽女人要愛護自己的話，連忙應道讓她幫她敷。
關小南撕開麵膜，正要往她臉上貼，門外忽而響起那道“姑姑們啊！”的欠揍聲
曾惜淡淡喚了句，“進來。”曾起晟打開門瞧見她們，湊到關小南身旁，“表姑，我也要貼！”
“等著，先替你姑貼好！”關小南掃了他的臉，“你也確實該敷敷，以前也還算的上是入的眼的人，但現在黑成這樣我都不敢帶你出去了。”
“……我這是真男人的印記！”曾起晟抗議道。
曾惜環視了他一圈，“有沒有受傷？”
曾起晟聞言，忽而痞笑道，“姑，我可是有實力的人，刀槍炸彈什麽的怎麽會沒經曆過呢？！”
他說的那麽輕巧，仿佛那些都不是事，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那是他的常事，因為他是一名軍人，就算是被子彈擊中，也要堅持戰鬥，直至最後一口氣。
關小南嗤笑一聲，“就你，當初你去軍校的時候我可是怕你的小身板輕易就被人擊倒。”
“我有腹肌的！”言罷，他忽而提起自己衣服的衣角似是要掀開給她們看，曾惜正要開口說他，床邊的手機鈴聲忽而響起，曾起晟放下衣服，移到床頭拿起，自然地替她接過。
曾惜的電話一般不是工作上的事，就是家裏人打來的電話，以前他也經常都替她接過很多迴。
曾起晟長臂向床鋪後一伸，半躺在上麵，隨意道：“喂，請問哪位？”
靜了幾秒，他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了對方的迴答，蹙眉又喚了聲，“喂，請問哪位？”
話畢，對方沒等他反應便掛斷了電話，他拿下手機狐疑地看著屏幕。
關小南已經替曾惜敷好了麵膜，曾惜扭頭看床上的人，關小南幫她問：“誰啊？”
曾起晟搖頭，“不知道，我問他是誰，他沒迴話。”他看了眼曾惜的臉，開心道“輪到我了嗎？”
關小南朝他擺手，“過來吧。”
曾惜起身和他換了個位置，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通話記錄。
江景行。
曾惜，“……”能不能把曾起晟送迴軍營。
她起身狠狠刮了相互敷麵膜的人，曾起晟疑惑的看著關小南，“我姑怎麽了？”
關小南搖頭，剛想說可能和男朋友吵架了，腦中瞬時一閃，抬眸問他，“剛才打電話過來是不是一個叫江景行的？”
他迴想剛才在屏幕上看到的三個大字，點頭。
關小南無言拍拍他的肩，曾起晟問：“這人是誰？”
“你姑父。”
“？？？”
.
曾惜掀起下顎麵膜的部分走到陽台外，夜晚寒風襲來，使人受不住的抖了抖，她深吸了一口氣給江景行迴電話，電話那頭嘟了幾聲，對方才接電話。
他沒說話，曾惜也沒說話，靜了幾秒，曾惜才開口，“剛才是我的侄子。”
“……還有表哥嗎？”
曾惜想了想，“有。”
對方帶著警告喚她的名字，“曾惜。”
她失笑道：“開玩笑。”
江景行托著茶杯紮在窗邊，看著天邊的雲霧環繞的殘月，淺色的眸內陰沉一片，“不好笑。”
沒人知道剛才從她的手機傳來那道陌生男聲時，寒戾瞬時席卷了他的頭腦，那男人的聲音太過放鬆，而且在這個時間點裏。
他知道曾惜，隻有是她完全信任的人，才能放心讓對方替她接電話。
他也知道他們這段戀情從一開始就是他在步步逼近她，如果不是那晚的刺激，可能現在他們依舊止步於朋友。
所以他不放心，她如果……
“不會的，不會有別人。”曾惜出聲安撫他。
江景行端著茶杯的手微頓，杯內的水麵蕩起漣漪。
她抬頭看著那漆黑夜色內掛著的那道殘月，輕聲道：“我那麽喜歡你，怎麽會離開你。”
雲霧漸漸散去，殘月的光透過窗子，照進漆黑的屋內，披撒在男人的身上，清雋的臉側臉那明顯的骨線像是雕塑一般，他垂下眼看著杯內的漣漪，那雙淺眸折射細碎的微光。
“曾惜，你要記一輩子。”
唿吸的氣息在空中瞬時化為了白霧，風吹散了，江景行感受到風聲，沉眸，“在哪兒？”
“陽台上。”
他移動的腳步停駐，“迴房間去。”
曾惜迴頭掃了一眼，屋內直直往這兒看的兩雙眼，默默扭頭，“他們在看我。”
江景行聞言，揚眉，“我這麽不見得人？”
“……我害羞。”
江景行低低一笑，低沉的聲線透過手機傳來，被他這樣笑得，曾惜有些羞怒。
“我掛了，迴去吧。”
曾惜點頭，“嗯，晚安。”
兩人說完，曾惜收起手機，打開門進屋，屋內兩人頂著同款麵膜臉朝她看來，曾起晟無法正常說話，擠著聲音道：“姑，有了姑父，為什麽不和我說！”
曾惜撕下麵膜，扔進垃圾桶內，走到床邊坐下，抓到他話中的詞，“姑父？”
他點頭，“我都聽表姑說了，你現在有了姑父，是不是不愛我了？”
曾惜沒迴答，反倒反問她，“你怎麽不問問你表姑，現在有了姑父還是不是愛你？”
關小南聞言瞪眼看她，曾起晟瞬時撕開麵膜，驚訝地看著關小南，“你居然也有男朋友了？”
下一秒，關小南隨機眯眼看著他，“曾起晟同誌，你給我解釋一下居然是什麽意思？”
曾起晟眨眼，伸手扶額起身佯裝道：“我好像有點犯困了，我……先迴去睡覺了。”
他邊走邊說著，關小南起身一把抓住他，打開房門，揪著他的耳朵出門，“你今天就給我好好說清楚。”
房門被帶走關上，但卻擋不住曾起晟的求饒聲，“哎呀，姑，姑，我錯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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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曾起晟這混小子迴來，關小南每日就和他窩在家裏撒潑，有時到大院內操場內抓著幾人合夥打球，曾惜工作已經停止了，偶爾陪著他們觀賽，身子懶著等到左樂發來奇誌雜誌預售的信息。
奇誌今日封麵——複仇。
封麵內女人臉上畫著紅豔的妝容，而窗外投射進來的太陽鋪灑在她身上，烈焰驕陽，似火一般，但女人的眼神卻是晦暗深沉，其中藏著暴戾，肆虐，就像是陰冷暗蛇。
奪目的紅唇，泛起寒意，但她卻暴露在熾烈的太陽下，幽暗，光明。
她是光明中走來的幽魂。
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