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惜身子一僵,江景行看著那瞬間染上粉紅的耳廓,眼眸內升起一輪幽暗。

    “學妹,告訴我。這小男友,是我嗎?”

    他的姿勢未變,依舊在她的耳畔邊,吐息間滾燙著她的耳垂。

    她心怦然急速跳著,有些不適地側頭,看向別處。

    江景行直起腰身,適可而止。

    他壓迫性的身子稍稍遠離,曾惜暗自鬆了口氣。

    “沒有什麽小男友,是她們亂說的。”

    曾惜躲避他的視線,不看他,垂眸輕聲迴複。

    她蜷縮的手指微顫著,心內依舊亂跳,四周的寂靜,隻有兩人的唿吸聲,而她卻害怕他聽到她的心跳聲。

    江景行知道今天做到這樣就夠了,若是做出更多,隻怕……

    他垂下眼眸看著她微紅的兩頰和耳廓,鬆開雙臂,牽過她的手走出暗角。

    曾惜此時心亂的很,沒注意他的手,隻是本能的跟著他走,等迴神時正想抽開,忽而一道說話聲自樓道的盡頭傳來。

    “誒,這江教授上個廁所也上太久了吧!”

    言罷,就見一群人熙熙攘攘地朝這邊走來,為首的一人身著正經的西裝,走路卻是浪裏浪氣的。

    一雙透著邪氣的眼朝這看來,瞧見曾惜,視線一轉又看向兩人相握的方向,挑眉,“喲!感情是在這兒談情說愛啊!”

    曾惜聞言蹙眉看去,剛才聽到江教授以為是學校的同事,沒想到是他的私人聚會。

    一群人看見素來孤僻的江少竟然和一個女人握著手,真是覺得活見鬼了。

    一個個的都盯著曾惜。

    江景行沒理會來人,鬆開她的手,側身站在她的身前,擋住身後人的視線。

    手心的溫度消失,曾惜一頓,抬頭看他。

    她有一雙淺色的眼眸,泛著光晶亮一片。

    江景行垂下眼,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淺語,“早點迴家。”

    其聲清清淺淺的,含著柔意卻有是他獨有的清色。

    耳朵微顫,有什麽東西好像在腦中炸開了。

    江景行看她低頭,臉頰紅紅,不似平日裏的淡然。她聞言瞬時轉身,看也不看他一眼,隨意應了一聲,推開了自己的包廂門。

    恰似落荒而逃。

    江景行見此不禁勾了勾嘴角。

    膽小鬼。

    .

    “誒,那邊那個望妻石,人都跑了還看什麽!”

    江景行轉身竟自朝前走來,神色如舊的寡淡,淺褐色的眼眸帶著冷漠,根本就沒給他一個眼神。

    溫亦挑眉,跟在他後頭往包廂走去。

    包廂內一群男人喝著酒,玩著桌上的骰子,溫亦站在屋外瞧見唯有一處地方是房內的異類。

    男人深陷在沙發上,低垂著眼瞼,光線昏暗瞧不見他的神情,手機正放在手中把玩著,

    “我沒記錯的話,剛才那小妹妹應該是曾大攝影吧?”溫亦幽幽的聲音從喧雜的人聲從傳來。

    他見沙發上的人依舊低垂著眼,好似沒聽見他的話。

    溫亦揚眉朝身後的人群喊了一聲,“你們有哪個認得那什麽曾惜的?”

    “曾惜?那個攝影師?”

    溫亦聞言看向問話的一人,“你認得?”

    對方搖頭,“也不算認得吧,隻是聽過她的名聲,說是近幾年大火的攝影,不過最近好像和什麽陳世的攝影搞出了事情?”

    溫亦似是嗅到了什麽,問道:“什麽事情?”

    對方想了想,“好像是那陳世和曾惜在一起……”

    “哐當”一聲突響,眾人朝聲源看去,看見那人背靠沙發上,眼眸依舊低垂,冷峻的容顏隱於暗處,原先一直放在手中把玩的手機,此時已被隨意丟置在玻璃桌上。

    溫亦揚眉看著他,嘲笑道:“原來這是郎有意,妾無情啊……”

    其餘人聞言皆是一怔,看向沙發上的人,這話……

    那原先一直低垂的眼瞼拾起,露出那雙似是含著冰霜的眼眸,他直直地看著前方的溫亦,周身帶著沉冷的死寂,眼底盡是陰霾。

    不悅。

    溫亦見此無奈道:“好好,我的錯,這話是送給那陳世的,你可別冷臉給我看。”

    江景行長手朝前一伸,拿起桌上的手機,起身提步朝前走去,經過某人時吐出了幾個字。

    其餘人見江少走了,卻見溫少苦著了臉。

    “等著。”

    他冷厲的聲音傳來,溫亦苦笑,他這張賤嘴。

    這人指不定在哪裏等著他呢!

    .

    曾惜迴到家中,躺在沙發上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團子跳上沙發上慢吞吞地移到她的兩旁,伸出兩坨軟軟的爪子拍了拍她的頭,曾惜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

    團子舒服地叫了一聲,氣息碰到她的耳垂。

    曾惜頓時一僵,下意識地揮開了團子。

    被無辜打了一巴掌的團子,睜著那雙銀色的眼睛歪頭看她。

    曾惜呆滯地用手捂著左耳,不知想到了什麽,兩頰瞬時染上了紅霞,用手用力揉了揉了耳朵,似是想消去什麽。

    團子奇怪地看著她,“喵?”

    曾惜迴神伸手扯了扯它的揉臉,低聲罵了句,“小男友!”

    團子的臉被扯得變形,那雙銀色的雙眸一眨一眨地看著她,無辜的很。

    曾惜被它這幅樣子逗笑,放開它的臉,拍了拍它的腦袋,輕聲道:“去睡覺了。”

    “……”

    我的主人變了。

    次日,電視劇的畫報拍攝照常進行,今日因為女主角迴來了,曾惜按照計劃拍攝兩人的合照,但期間出現了一些事故。

    為了呈現電視劇的相應劇情,需要讓男主角坐在凳子上,而女主角則從後方環抱住男主,男主角側頭看著她,兩人相視而笑。

    盛瑜此時正坐在椅子上,收起了骨子的散漫,而女主角許葉站在身後環住他的脖頸,淺笑接近他,盛瑜側頭看去,卻不想後方的人竟低頭朝他的嘴角襲去。

    “啊!”

    許葉跌倒在地上,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他,盛瑜陰沉地臉看著她,眼眸內滿滿的厭惡。

    曾惜蹙眉看去,她剛才一直看著鏡頭自然看到剛才的具體。

    她一向不喜歡拍攝時,拍攝一方做出異常的舉動。

    盛瑜冷眼掃了她一眼,“不拍了。”

    隨即轉身大步朝外走,經紀人連忙跟上,“誒呦!我的祖宗啊……”

    曾惜放下手中的相機,沒去管離去的人,走進攝影棚內,許葉已經被人扶起來站在原地,曾惜站定在她身前,眼神淡淡,“你想做什麽,我不管,但不能在攝影棚內。”

    言罷,側頭對一旁無聲的左樂道了一聲,“收工吧。”

    左樂微怔,“哦,哦,好。”

    曾惜提步走出棚內,而身後怒急了的人隨手拿過一旁助理手中的礦泉水,朝前方那道背影砸去。

    “砰!”

    “嗒!”

    眾人皆是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四周一片寂靜,摔落在地上的礦泉水滾動了一圈後停在原地。

    “一個攝影師,憑什麽對我指手畫腳的!”許葉想起剛才離去的盛瑜的眼神,火氣更大了。

    左樂迴神連忙跑到曾惜的身旁,看著她被砸到的肩膀,緊張地問道:“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許葉顯然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竟然忘記了自己身為一位女星的要求。

    曾惜對左樂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側頭睨了身後的許葉一眼。

    原本被助理拉住的許葉,瞬時開口怒罵,“你那什麽眼神!你再給看一遍!”

    左樂不是曾惜,自然不會放過她,隨即放開扶著曾惜的手,轉身冷眼看去,“許小姐剛才自己做了什麽,不需要我們提醒,何必把火撒在我們的老板身上。”

    許葉一噎,“你!”

    助理連忙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左樂兩眼盯著她,開口,“我們老板的醫療損失費會在之後發給你的經紀人,希望許小姐按時付款。”

    曾惜聞言嘴角上揚。

    左樂從前可不是這樣的性子,現在反倒有點像關某人了。

    .

    “剛才她砸過來的時候幹嘛不躲開啊!”

    左樂看著她白皙的左肩上一塊刺眼的青紫色淤痕,不忍斥責道。

    曾惜聞言無奈,“我背後沒有長眼,怎麽躲?”

    左樂抹著紅花油貼上她的肩,替她推開淤血,疼痛傳來,曾惜瞬時蹙眉,身子微僵。

    “剛才就不應該那麽輕易放過她!”

    曾惜閉著眼,忍著痛輕聲道:“不是說發醫藥費的嗎?”

    左樂挑眉,“我發了啊,紅花油的錢不是錢嗎?”

    “……”

    許葉傷人的視頻在網上瘋傳,曾惜沒想到會有人拍下視頻,下午打開微博的時候,底下一片的評論。

    【那許葉是魔鬼嗎?發什麽神經啊!】

    【惜惜,你沒事吧?肩膀怎麽樣啊?】

    【性子這樣,難怪會被打。】

    【我們的左助理霸氣的啊,給她一個小心心。】

    【有左助理在,我們惜惜不怕的了!】

    ……

    曾惜選擇了幾條迴複了,隨即點開視頻。

    視頻的角度像是當時在場的工作人員拍的,開場剛好是從曾惜對許葉說完後轉身開始,視頻裏許葉的表情和言語展露無遺,包括拿起水瓶砸向曾惜時的動作,而最後的畫麵曾惜和左樂離去,期間傳入了幾聲女聲。

    “感覺曾攝被砸得很疼啊……”

    “這許葉以為自己是明星就了不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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