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欣搖頭歎息:“哎……以後看不到林醫生了,想想就有些難過啊!早知道,應該多拍他幾張照片的。”


    說著她還拿出手機,“偷拍了兩張背影,沒拍到正臉,好可惜啊!”


    薑妙湊過去看了一眼:“你還偷拍?”


    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有點糊,林羨倒影在地上的身影被拉得很長,一雙長腿,似乎在鏡頭裏已經裝不下。


    還有一張,是林羨側臉,傍晚拍的,光影映照下,優越的鼻梁,下頜線,簡直好看得讓人嫉妒。


    趙欣欣有些不好意思的衝薑妙眨眨眼,一臉你懂的表情。


    “嗐,也不是偷拍,就是看到帥哥嘛,我的手有了自己的意識,忍不住就舉起了手機。”


    攝影老師笑道:“嘿,這偷拍技術還行,看著構圖還挺好,小趙沒想到,你還有搞攝影的潛力,要不要跟我學攝影啊?”


    “那敢情好啊,我一直都很喜歡攝影,要是能跟您學,那我簡直太榮幸了吧!”


    幾人說了幾句,趙欣欣話音一轉:“不過,林醫生後背好像長了眼睛一樣,離得明明不遠近,我剛拿起手機拍一張,他就猛地轉頭,朝我看過來,嚇我一跳,要不是他這麽敏銳,我就能拍到正臉了。”


    薑妙想起林羨說,他入伍四年。


    大概是因為這個經曆,所以格外的敏銳吧。


    攝影老師笑道:“林醫生脾氣那樣好的人,你去跟他說想和他合照,他肯定不會拒絕,你這丫頭該不會是暗戀人家不好意思開口吧。”


    趙欣欣連連擺手:“不至於不至於,但凡是帥哥美女我都喜歡看,單純是欣賞,要是見一個就愛一個,那我也太不是人了。”


    眾人大笑。


    大家笑過之後,各自去忙。


    趙欣欣偷偷跟薑妙說:“我覺得林醫生,應該不會喜歡合照,他對鏡頭似乎有些排斥,我偷拍的時候,他發現後,第一時間看過來的眼神,應該是他下意識的本能反應,那眼神非常銳利,讓我覺得有一種窒息感。”


    “雖然他很快就衝我笑了,可我還是覺得有點心驚。”


    這也是為什麽趙欣欣沒有去找林羨合照的原因。


    “起初我也覺得林醫生很和善,但現在我想想,總感覺,他屬於高嶺之花那一掛的。”


    薑妙好奇:“高嶺之花?”


    這一個月來,經常從別人口中聽到林醫生,所有人都在誇他,都在說他好,溫和有禮,待人真誠,平易近人。


    趙欣欣是第一個說他是高嶺之花的人。


    趙欣欣點頭。


    “嗯呢,我一直覺得,高嶺之花,並不是單純是指高冷,而是……一種距離感。”


    “就是那種哪怕他站在你麵前,對你笑著,很溫和地關心你,可是……你依然覺得,你們之間的距離很遙遠,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真是書到用時放恨少。”


    薑妙拍拍她肩膀,點頭:“明白,明白,我懂你的意思,正因為待所有人都好,對所有人的距離都一樣,換句話說,對所有人都有情,其實不就等於,對所有人都無情嗎?”


    薑妙想起昨晚上的林羨,他偶然流露出的距離感,正如趙欣欣說的那樣。


    是一種,距離感。


    不得不說,趙欣欣的洞察力還是很敏銳的。


    林羨溫和有禮的外表之下,鮮少有人能察覺出那種無形的距離感。


    但,趙欣欣,隻是憑借直覺,就能覺察到,這份洞察力,普通人根本趕不上。


    趙欣欣用力點頭。


    “沒錯,沒錯,這就是我想說的……大概,這就是以前聽人說的那種,溫柔的冷漠?”


    但是下一秒趙欣欣捧著臉,有些花癡地說。


    “雖然,但是……這樣的林醫生我真的好愛啊,就要保持這種溫柔的冷漠,對大家都一樣,沒有誰是特別……”


    趙欣欣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對薑妙說:“不過,我覺得,寶貝,林醫生對你有點特別啊?”


    薑妙驚訝:“我?有嗎?”


    “沒有嗎?”


    “我感覺,她對我,跟對所有人都一樣啊,要是說,不一樣的,他跟導演,關係是不是更好一些……”


    趙欣欣搖頭仔細想想:“好像是,但……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


    “怎麽了?”


    趙欣欣撓撓頭:“沒什麽,可能我想多了!我感覺,咱們走的時候,他站在岸上是在看你,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好像也是對你說的。”


    薑妙笑了:“看我?我覺得,他還在看你呢……”


    兩人說笑了一會,導演說要和副導演比賽釣魚。


    趙欣欣拉著薑妙去圍觀,兩人之間的話題,到此停下。


    ……


    另一座島上,下屬輕輕敲了敲房門。


    待聽到裏麵的人讓進去,才小心翼翼推開門進去。


    “先生,夫人已經出發了,我們什麽時候離開?”


    盛星寒看一眼時間:“一個小時後。”


    ……


    船在大海上行駛了一天,前方依然是望不到的大海,仿佛沒有邊際。


    天色逐漸暗下來。


    海上信號不好,也沒什麽娛樂活動。


    大家打了一會牌,便各自迴到艙房。


    薑妙和趙欣欣還在一間房。


    兩人躺下後,趙欣欣感慨:“真希望,明天一覺醒來,能靠岸,大海雖然很美好,但是在海上漂的久了,我還死更喜歡腳踏實地啊!”


    “我現在還好想喝奶茶,想吃炸雞,哎,我愛垃圾食品!”


    薑妙笑道:“睡吧,夢裏什麽都有。”


    趙欣欣摸摸肚子,“餓了,好想吃東西,餓肚子的感覺,真的不美好!”


    “想想,你現在不吃,明天早上又掉好幾兩肉,你就覺得美好了。”


    “也是,為了美,為了瘦,今晚餓得值!”


    兩人聊了一會,聲音越來越小。


    夜深人靜,船在墨色的大海上朝著陸地方向航行。


    迷迷糊糊間,薑妙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


    趙欣欣揉揉眼做起來:“怎麽迴事,天亮了嗎?”


    薑妙已經坐起來:“外麵好像出事了!”


    剛起身,就聽見砰砰的敲門聲。


    “起來快起來,船艙進水了,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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