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長沙城下。


    王字大旗迎風而展,橫刀立馬的王睿此刻正閑庭信步地往著長沙城門前走去,隻見城門在一聲漫長的“吱”中打開,迎接王睿的卻是韓琮和他僅剩數百的部眾。


    “末將韓琮,請降大漢。”卻見得韓琮慢慢吞吞地吐出幾個字來。


    “本將聽不見,韓將軍大聲點。”


    韓琮卻是定了定心神,便是朗聲道:“末將韓琮,請降大漢!”


    王睿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上前扶起韓琮道:“韓將軍辛苦了,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今日棄暗投明,不失為一段佳話。”


    韓琮苦笑著連連擺手道:“將軍,失節之人,還是不要再提的好,末將不求別的,隻求將軍入城之後,勿妄殺百姓即可。”


    王睿點了點頭,便問道:“韓將軍是不想繼續帶兵了嗎?”


    韓琮半晌無言,麵上卻露出極度無奈的表情。


    王睿看破了韓琮的心思,笑著言道:“韓將軍今日請降是迫於無奈,那這樣吧,本將做主,放你歸國,至於是去是留,全由自己決斷。”


    韓琮有些訝異地看著王睿,但是這對方的眼神給自己的架勢又不像是在欺瞞自己,便是怯生生地試探性問道:“當真?”


    “當真!軍中無戲言。”王睿點了點頭道。


    王睿接著說道:“韓將軍如要歸國,特備輕舟一葉和快馬一匹,將軍請便,至於水路陸路,將軍就自行選擇吧。”


    “好!感念將軍之意氣,來日必不與將軍為敵。”韓琮點了點頭,立時翻身上了馬,拱手辭別,緊接著便是揚塵四起,一溜煙消失在煙塵之中。


    “好嘛,這貨還真是跑得比孫子還快。”王睿笑罵了一句,看著跪在地上的降兵,也是命人緩緩將他們扶起,說道:“諸位,你們也請便吧,願意留下來的就留下來吧,家眷還在吳國的就迴去吧。”


    這一下倒是惹得眾將士麵麵相覷,不少都已經哭泣起來。


    “哎呀,哭哭啼啼的,男子漢,哭啥,敗了也把腰杆子挺起來,願意迴去就迴去。”王睿依舊是笑著說道。


    卻聽得帶頭一人說道:“我等願為王將軍效死!”


    “為王將軍效死!”這守城的數百人卻是異口同聲道。


    王睿倒是有些驚訝,問道:“你們都想好了?”


    “我等都是長沙人,家眷也都在長沙,若不是那東吳鼠輩偷了荊南,我們現在也是漢將漢軍,還請將軍收納我等失節之人。”


    “那就起來吧,既然降了我部,便也是漢軍了,軍製就按你們原來軍製來吧,伍長還是伍長,什長還是什長,校尉還是校尉。”


    “謝將軍不殺之恩!”


    ......


    陸遜大營,依舊是鼓樂齊鳴,三軍將士隻覺得眼圈發紅,實在是擠不出淚了,這都已經連著哭了三天了,至於那李歡,頭天晚上就迴程了,當然也是沒好氣的走掉的。


    “我說張哥,你咋還能擠出淚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俺可是咱村裏專業的哭喪班子,以前可是咱吃飯的手藝。”


    .....


    這下好了,一連在陸遜營內大哭大鬧了三天,這水泥城裏的李顯愣是一點動靜沒有,可是給這一幫吳國將士愁的。


    徐盛倒是忍不住按刀罵道:“這李顯咋還不出來!跟個王八成精是的,待他出城,俺非是一刀剁了他不可。”


    “可不就是王八成精嗎?縮在城裏,每次除了遊擊就是遊擊,等我們都督大軍一到他就縮迴去,可是會趕著軟柿子捏。”


    水泥城內。


    李顯倒是在自己的營地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好家夥,誰罵我罵得這麽兇。”便是自顧自地看起了自己手上那本未完成的半部三國誌手抄副本,還有陳壽的一封信,李顯倒是有些驚訝,那陳壽說,自己對李顯策馬斬馬忠的事情持有保留態度,因為他沒有親眼看到,而且他覺得李顯是用槍的,便是讓跟著自己一起編書的幾個學士將“策馬斬”改為了“策馬刺”,結果那兩個學生一邊聽一邊打盹,馬虎之下改到了關羽傳裏,把那個“策馬斬良於萬眾之中“改成了“策馬刺良於萬眾之中”,結果自己想改的時候,冊子已經印好了好幾百本,想改也來不及了,所幸就這樣算了,畢竟小問題,大家也不會在意的。


    這下李顯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他怕是不知道就是這個策馬刺良於萬眾之中,一時間激起了多少小黑子的潮點,甚至後世有的學者大言不慚的直接在抖音上說顏良不是關羽斬的,是張遼及羽斬的,你問他什麽是張遼及羽,他們說這個姓張,名遼及羽,這他娘的就是典型的讀書不過腦子的,跟朱子理學那幫牽強附會的有的一筆,想到此處,不由得嘴角一陣抽抽,好嘛,原來黑關公的潮點是我造成的,還真是千不該萬不該,早知道當時上陣就用往日用的長槍該多好,還省的自己脫臼的地方一直腫到現在。


    不多時,傅僉快步進來,大叫道:“都督,都督,不好了,師祖來了。”


    “瞧你那樣子,慌啥。快,研墨。”李顯一臉淡定地看著傅僉。


    傅僉驚訝道:“不是,我沒聽錯吧?師祖來了,研墨起個啥用。”


    “叫你研墨就研墨,哪來那麽多屁話。”李顯白了他一眼,傅僉這才一臉狐疑地走到案台旁,開始研墨。


    卻見得陳到大步流星走進來,上前拱手抱拳道:“都督!今日吳軍以哭喪三天,末將請求今日出戰打他個措手不及。”


    “師叔銳意正盛,士氣可嘉,然茲事體大,本都督還需請示陛下與丞相才能定奪,若得聖旨或丞相軍令,便即刻發兵,突襲陸遜。”李顯便是看著傅僉剛剛研好的新墨,將手中的毛筆立時蘸了蘸墨水,提筆做出要寫請戰書的姿勢。


    “不是,都督......戰機就在眼前,何不.......”陳到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又是問道,都督在寫啥?”


    李顯點了點頭,說道:“師叔盡忠報國,實乃社稷棟梁之才,本都督正在寫請戰書,請求陛下降旨促戰,咱們就能一戰攻破陸遜。”


    陳到狐疑道:“都督,你這一來二去,等聖旨到不都十天後了嗎?”


    李顯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師叔有所不知啊,之前陛下突臨永安,便是來敲打於我,我焉能再行那越權之事。”


    “好吧,那吳軍.....”陳到還想反駁,卻是一時間組織不了言語。


    李顯趕緊打斷道:“師叔,你放心,這才是三天,若那陸遜真死了,還有頭七、二七呢,我讓傳令兵用烏輪車送,最快,能在頭七之後到。”


    陳到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也隻得無奈道:“好!都督,那一言為定!聖旨一到,咱們就與那陸遜決戰。”


    “好!與師叔一言為定。”


    陳到這才興致怏怏的走出去,李顯剛想擱下筆,徐質又進來了,問道:“都督,俺們啥時候打架?”


    “等聖旨,滾出去。”


    “哦。”徐質一摸腦袋,卻又是樂嗬嗬地走出去了。


    再看向傅僉,傅僉卻是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半晌說道:“都督,高啊!”一邊暗暗地豎起了大拇指。


    開玩笑?論磨洋工,俺是專業的好吧。李顯便是冷哼一聲,又聽得的傅僉問道:“都督真的要寫請戰書嗎?”


    “寫個屁啊,時間到了,自然有聖旨的。”


    “那都督在寫啥?”傅僉趕緊湊過去看,卻見得滿張竹簡之上隻寫了三個字:“金瓶梅。”


    “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能看。”李顯趕緊捂住了傅僉的眼睛,立即將那竹簡丟到了身後。


    “都督,有點奇怪,二位趙將軍還沒有來。”傅僉扒下了李顯的手,說道。


    李顯點了點頭:“看起來,師弟們還是挺給師兄麵子的嘛。”


    李顯話音未落,卻聽得帳外急促的腳步聲,自己趕緊又拿起了那個寫著三個不和諧的字樣的竹簡,再看向傅僉,居然不聲不響的坐迴了原位,開始研墨,好家夥,你小子學的挺溜的啊,這個老六。


    傅僉心想:得,誰是老六心裏沒點逼數嗎?還有這臉打得疼嗎?


    李顯又是想打噴嚏了,卻是再看向傅僉那淡定地神情,有些疑惑,看起來不是他啊,那八成就是吳軍那幫子王八蛋在罵我了。


    二人又以同樣的理由,打發走了二趙,便是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之上。這肩頭的腫脹算是消退了,就是這三角巾得掉個兩到三周才能完全複原,而且吊著三角巾寫字是真不方便。


    ......


    吳軍大營。


    “都督,那李歡昨日夜間就跑迴去了,末將擔心......”徐盛麵露猶疑之色道。


    陸遜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隨他吧,隻要能打贏,就算他能說破天去,也是咱們有理。”


    帳下諸將聞言,一齊點頭,隻覺得都督說的言之有理,仍舊按部就班的進行著誘敵之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帝闕長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琴劍書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琴劍書香並收藏帝闕長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