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15年8月中旬,濟南府


    確定了行動計劃後,第2日上午,周鉉渡過了黃河。下午晚些時候,周鉉等進入了濟南府。由於未告知山東和濟南府的官員,所以官員們並不知道周鉉已經到達了濟南府。


    晚上,周鉉與孫達吃了1頓飯;飯後,孫達似乎話中有話,意猶未盡。


    周鉉直接道:“孫先生,有什麽想法,不妨直說。”


    “東家,這次馳援開封到底有多大勝率?”


    “你的看法呢?”


    “屬下對闖賊的了解很少。但對官軍狀況知道不少。”


    “說說哪些情況?”


    “丁啟睿大人帶兵能力很差,左良玉部和方國安部又隻能打順風仗;孫傳庭大人練軍時間太短,統帥的總兵數量過多;楊文嶽總督兵力又少了1些。”


    “那你的結論呢?”


    “迴東家,如果流寇較弱,兵力較少,當然會馳援成功,甚至徹底擊潰流寇;可1旦流寇實力強大,兵力又多,難免會出現潰敗問題。這時候,自保都有困難。”


    “孫先生,我們如何才能自保?”


    “迴東家,屬下認為既然我們有如此多的騎兵,何不打流寇1措手不及。然後趁機通過馬車和多餘馬匹,將糧草運送至開封,然後迅速撤離。”


    周鉉聽後1喜,又問道:“可如此下去,短時間內,500多輛馬車,在加上多餘的馬匹,也隻能1次運送2萬石糧食。這30萬石糧草如何能夠運送完?”


    “那隻能打,趁機聯合孫傳庭部、楊文嶽部、丁啟睿部的大軍,發起整體進攻。”


    “可他們如何會聽我的號令?”


    “這……?屬下還有1計,如果能湊足1萬騎兵,同時偵察到流寇的主力位置,然後付出1定代價,打殘流寇的主力部隊。如此,流寇會兵敗如山倒。”


    周鉉心中測算了1次,這次他有6400騎,還有200夜不收,如果周遇吉有騎兵1000騎,然後能夠聯合孫傳庭部,則應該會超過9千騎。


    “孫先生,如何知道流寇主力位置?”


    “流寇主力應該自襄陽、南陽方向而來。洛陽早已在流寇手中,既然孫傳庭大人能夠自潼關而來,流寇主力肯定不在洛陽方向,否則,他們1定會想辦法阻擊孫傳庭大人。”


    周鉉想起了21世紀明朝曆史上的“朱仙鎮”,但又擔心他的穿越,導致會發生1些曆史偏差,於是問道:“那孫先生的意思是隻要注意開封南邊位置,那邊1定有流寇主力?”


    “是的,派出夜不收仔細偵察即可發現,流寇很少采用疑兵之計。”


    “但是如果陷入了流寇的包圍圈,該如何辦,豈不是非常危險?”


    “隻要流寇沒有做好準備,或者剛剛抵達開封附近,他們很難做出包圍圈。”


    “如何判斷流寇沒有做好準備?”


    “這個……,如果丁啟睿大人、孫傳庭大人率領的官軍離開封城比較遠,1般就可以判斷流寇沒有做好準備。”


    剛1說完,孫達又道:“東家,可如此下來,必然導致實力暴露,引起官軍和朝廷議論。到時候,朝廷詔令追擊流寇,不僅危險,還會被猜忌。”


    “騎兵數量少1些行嗎?比方說8000騎兵,再加上1000騎的馬匹。這樣不擔心被朝廷知道。”


    “可周遇吉總兵那邊是否會有問題?”


    “本人應該可以勸說他1番。但是,如果開封沒有被流寇圍住,何不趁機運送糧食至開封城?”


    “如果運送糧食較少,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大批糧草運輸,肯定會被流寇的偵察兵查到。到時候他們出動大量的騎兵,那會很麻煩。”


    問了半天,周鉉閉著眼睛想了想,有了大方向,但需要進1步了解開封城附近的消息。


    此時,周鉉又想起了李岩,拉李自成進入大明版圖,1起對付建虜。他想,目前孫達知道不少東西,這個也不算什麽絕密。


    於是,他問道:“孫先生,你說1說如果勸說李自成投靠大明,是否可能,對建設新大明是否有幫助?”


    “迴東家,這個……,可闖賊不是投降幾次,後又反叛幾次嗎?”


    “不管他是真投靠,還是假投靠,至少這次的問題可以解決。”


    “東家,如果要讓闖賊投靠,那必須要狠狠打擊他們1迴。隻有讓他們感受到了‘痛’和‘差距’,他們才有可能投靠。”


    “你這個想法與本人差不多,所以這次無論為了送糧草還是勸說闖賊投靠,都需要狠狠襲擊他們1迴。”


    “東家,屬下隻是擔心闖賊沒有誠信,得了好處後又叛變,所以無論如何不能完全相信他們。”


    “孫先生,流寇的存在對改變大明有好處嗎?”


    “迴東家,有好處。他們會讓那些官紳、地主、富人、王爺害怕,讓皇上和朝中大臣做出讓步。”


    “可他們有可能會攻擊京城,還有可能不同意去打建虜,隻要1個封地,比方說陝西為王。”


    “東家,屬下認為朝廷不會同意他們的要求,這個‘胃口’太大。屬下到是建議讓他們離京城越遠越好。”


    周鉉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準備走1步、看1步,現在很難對農民起義軍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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