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15年3月下旬,草原


    3月30日上午,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主力大軍前行到離水源地50裏的地方,並準備了大量的取水裝置。同時,大軍計劃兩隊取水,兩隊警戒。


    張大磊率領的1000騎準備了6天的用水,並確定了路線,穿上了建虜服裝,還沿途安排了夜不收。


    馬上行動了,周鉉心跳動起來,這件事一定要成功,否則會死不少人。


    大約半個多時辰,夜不收從遠處跑過來,做出了約定的不斷揮動手臂的手勢。周鉉心中狂喜,成功了!


    大軍趕緊行動起來,輪番飲水、取水,並存放好所有的水袋,約三盞茶後,隊伍再次一次向西狂奔起來,兩名蒙古族牧民也在半路被釋放了。


    所有人都在感歎自己的好運氣!


    周鉉要求夜不收更多在前、後兩個位置偵察,而且離大軍距離隻需要50裏,但隊伍要快速行軍。


    一路飛奔的路上,前麵與後麵的騎兵,分別有幾百騎穿上了建虜的服裝,以迷惑草原上的蒙古上的牧民,防止他們泄露消息。


    4月1日中午,二天的時間過去了,這二天碰到了少量的牧民和幾匹幾匹的蒙古騎兵探子,但看到如此多的騎兵和建虜服裝,這些蒙古騎兵探子也不敢上前。


    前進的大軍放慢了速度,等待著夜不收搜索張大磊部隊的線索,並再次加強了警戒。


    4月2下午,夜不收終於傳來了消息,張大磊部已經找到了,估計晚上就能到達。


    晚上的時間,張大磊部果然迴到了主力隊伍中,周鉉拍著張大磊等人的肩膀,高興地說道:“諸位,你們辛苦了!”


    周鉉當著眾人的麵,提出給張大磊部1000人每人30兩銀子的獎勵。


    原來,當日的情況基本與設想的一樣,張大磊部離水源隻有1裏多路時,守在水源附近的蒙古騎兵有些騷動和準備,但看清楚衣服後,蒙古騎兵馬上放鬆了警惕。


    張大磊趕緊發動了攻勢,快速衝刺起來,等蒙古騎兵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300多蒙古騎未上馬便被刺死,隻有兩邊的幾十個騎兵騎馬逃跑了,他們一部分向北逃走,一部分向南逃跑,還發出聽不懂的喊叫聲。


    張大磊假裝先追逐向北逃跑的騎兵,但跑了一會兒,果然看到一股蒙古騎兵迎頭追過來,估計有2千餘騎;


    張大磊連忙率領騎兵往東前行,但行駛一段路程後,馬上向南轉彎;果然,南邊那股騎兵也追上來了,南邊估計也有2千餘騎。


    於是,張大磊假裝被兩邊緊逼,隻能向東一路狂奔,在跑了50餘裏後,拉開了與兩股騎兵的距離,雙方相距大約2裏路。


    隨後,眾人更換了坐騎,隊伍改變方向,向南再次狂奔起來。


    兩股蒙古騎兵也調轉了方向,緊跟在張大磊隊伍後麵。


    於此下來,張大磊故意向南騎行一直到晚上,徹底拉開這兩股蒙古騎兵與大明主力騎兵、水源地的距離。


    3月31日,張大磊部一直向西,跑了一整天;


    4月1日,張大磊部繼續向西跑了一整天;


    4月2日,張大磊調轉方向,向北跑了大半天;此時,蒙古騎兵已停止追擊;


    4月2日下午,張大磊調轉方向,向西跑了一多個時辰,就遇上了搜尋的夜不收。


    周鉉猜測這些蒙古騎兵既然對穿著建虜衣服的大明騎兵放下了警惕,那麽代表他們肯定是科爾沁部落騎兵。


    按道理和行程,現在肯定進入了喀爾喀部落的地盤。


    既然喀爾喀部落占據更多的是21世紀的外蒙古,那麽如果現在向西南方向前行,就會逐步進入土默特部落與喀爾喀部落交界的地方,這種地方往往安全得多。


    當天晚上,眾人好好休息和吃了一頓。


    4月3日,隊伍改變方向,向西南方向高速前進。


    幾乎所有的將領未看到如此狀況,一路上騎了這麽久,很少看到集市、民眾和人群,好像無論怎麽跑,草原上的路都跑不完。


    當天晚上,周遇吉、曹變蛟、祖大弼及一些副將、周家護衛隊連長聚集在一起,帶著疑問問周鉉,還有多長時間迴大明?


    周鉉心裏大概算了一下,說道:“諸位,月底可以迴大明,但接下來仍舊有危險,還有一個地方值得去搶劫一次,估計馬匹和金銀不少。”


    眾人一聽,來勁了。這次從建虜搶劫的物資,銀兩較少,因為建虜大量擁有銀兩的人都在盛京。


    那些王爺、貝勒、都統等,自己和家人幾乎都在盛京,當然銀兩、貴重物品也都在盛京這樣的地方。


    這次去建虜腹地,盡管殺得痛快,但真正值錢的東西不多,最值錢的就屬馬匹。目前一共從建虜搶了接近3000匹戰馬,但這隻價值15萬銀兩。


    除馬匹之外,獲得金銀合計價值8萬餘兩,其它人參、東珠、皮貨等也能值點錢,但估計也隻有5萬兩銀子。


    所以,像祖大弼、一些遼東副將心裏很清楚,總共也就20多萬兩銀子,分攤到每個人身上,也不多。


    周鉉輕輕地迴答了一下:“歸化城!”


    隻是此時的歸化城已經變成了滿清的勢力範圍:天聰十年(1636)四月十一日,皇太極在盛京(沈陽)天壇祭天,改元崇德,定國號“大清”。此時,漠南蒙古諸部正式成為了清朝的一部分。


    祖大弼、曹變蛟和一些副將心裏很高興,但少數幾個讀書較多的人覺得這件事不好。


    周遇吉馬上問道:“周國舅,這歸化城我們不好動手吧!這個地方原來是土默特部落的都城,也是萬曆皇帝賜名的地方,還是大明敕封的順義王和三娘子所建的都城。”


    周鉉心中猶豫半天,這才答道:“是啊!我大明王朝曾經如此的輝煌燦爛,如今卻見到建虜,就像老鼠見到了貓!碰到蒙古韃子,我大明官軍也是怕。


    歸化城我們隻搶劫達官貴人的金銀和馬匹,不殺窮人、不放火、不破房子和宮殿;


    目前,歸化城目前已經變成了察哈爾部占據的城池,而察哈爾部落已經與建虜結盟或者被征服了。


    所以,這次,那些達官貴人要全部殺死。周總兵,這總可以吧!”


    周遇吉點了點頭,說道:“周國舅仁慈!”


    周鉉哈哈大笑,說道:“不是本人仁慈,而是做人總要有底線和原則,否則,我們跟建虜又有什麽差別呢?”


    沒有人插話繼續說下去,有些人在思考周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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