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15年1月初


    內閣成員張四知府邸


    這個新年,內閣成員張四知過得還是很不錯,隻是他的下屬和幕僚有些擔心。


    今日禮部三個信得過的官員一起來拜年,相互寒暄過後,眾人相互交流了看法。


    一禮部郎中急切問道:“閣老,建虜到底會不會攻打京城?如果要攻打,我們怎麽辦?”


    張四知笑著道:“看把你急得!你說說,除了皇上,這件事最急的是誰?”


    郎中迴答道:“難道是成國公或者首輔大人?請閣老指教。”


    張四知搖搖頭,說道:“不是!最急的是周鉉。他所有的親人朋友都在京城,而且他還具備一定的能力去化解這件事。”


    禮部右侍郎說道:“閣老的意思是說,京城沒有危險?”


    張四知得意道:“當然是這樣!周鉉能夠打勝仗,獲得了那麽多建虜人頭,他肯定是有一定的軍事眼光和能力的。


    他一直不肯救援京城,固然有實力不夠的原因,但也是認為京城有驚無險,所以才寧遠冒著被皇上責罰,也要在山東打建虜。”


    禮部右侍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閣老高見!如果是這樣,我們就什麽都不怕了。”


    另兩名官員也是一副徹底放鬆的樣子。


    這時,張四知問道:“年前,都察院彈劾首輔大人,四位是怎麽看的?”


    一名郎中道:“這事啊!下屬覺得蹊蹺。但的確,朝廷狀況不太好。無論是建虜、流寇還是稅收,都不好!”


    另一名郎中道:“大人,是該換首輔了。範閣老得不到皇上的信任,做不出事情。”


    幕僚接著問道:“三位大人,那接下來誰會擔任首輔?”


    三位都在坐著想,禮部右侍郎道:“以本官看,誰當首輔都不好辦!如今,朝廷的事情很難辦。”


    張四知和幕僚都覺得有些索然寡味,三名官員也坐著喝起了茶。


    張四知又問道:“為什麽魯王願意拿出60萬兩銀子捐獻給皇上呢?”


    郎中答道:“以屬下看,肯定是希望同德王一樣,隻待周鉉迴京,向皇上稟報此事。”


    幕僚插話道:“但魯王為什麽願意多掏銀兩呢?”


    “可能是被逼吧!現在建虜就在山東,就在他身邊,他不多掏銀兩行嗎?”


    “如果天下的親王和郡王都這樣,朝廷得多出多少銀兩啊?國庫會放不下這麽多銀兩。”


    張四知說道:“你想得美!你以為那些王爺全部是自願的嗎?還不是因為有生命危險。如果沒有生命危險,以老夫看來,估計最多能夠收到1千5百萬兩銀子。”


    右侍郎答道:“閣老高見!可是,有1千5百萬兩銀子也能夠解決朝廷的急用。這樣,很多事情都能解決掉!”


    張四知笑著說:“算了,我們是禮部。這件事先讓戶部和內閣著急,急到一定程度,我們禮部就有事情做了。”


    眾人聽到後,一陣心熱;他們一起又討論了很多,但張四知明顯有些失望。


    內閣成員魏照乘府邸


    幾個戶部官員到內閣成員兼戶部尚書魏照乘府上拜年,但大家明顯心事很重。


    過年後,馬上很多用銀兩的地方都來了。兵部當然是最大頭,即使把所有的秋稅收上來,都滿足不了兵部崇禎15年所需要的銀兩,更不要說還有那麽多拖欠的餉銀。


    到時候,戶部很多官員肯定要遭到問責,都察院也一定會彈劾一些戶部官員,所以,大家心情很是不好。


    看到大家情緒不高,魏照乘說道:“你們總是擔心銀兩,那你們說一說周鉉是怎麽打仗的,他怎麽不擔心銀兩?”


    一戶部官員答道:“閣老,周鉉不是有那做生意賺來的200萬銀兩嗎?有那麽多銀兩,這仗還有什麽擔心的?”


    一官員反駁道:“可還有吳三桂、祖大弼和周遇吉三位總兵,他們還有很多兵,盡管朝廷發了一部分軍餉,可這些銀兩還是堵不住,特別是打仗的時候。


    按道理,周鉉不會管這三位總兵的軍餉和獎賞吧!”


    魏照乘點了點頭,說道:“周鉉那種打法,就是典型的‘以戰養戰’,把建虜搶劫山東百姓的銀兩重新搶迴來,然後作為戰利品分發下去。


    你們說這該有多少銀兩?你們說他們打仗有困難嗎?”


    幾名戶部官員心道,還真是這樣,於是齊聲道:“閣老高見!”


    魏照乘再次點撥道:“可如果他們打仗的銀兩是這樣來的,那是不是應該向朝廷繳納一部分?”


    幾名官員頓時麵色好了很多,幾乎是笑容滿麵了,大家再次齊聲道:“閣老高見”!


    這時,一位戶部郎中問道:“閣老,可我們不知道周鉉等人搶迴來了多少銀兩?還有,他們應該繳納多少給朝廷?”


    魏照乘不耐煩道:“這事情還要老夫幫你們做嗎?大方向有了,迴去想一想,拿個方案出來,再討論討論不就行了。”


    戶部郎中連忙應道好。


    另外一個郎中問道:“閣老,諸位,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得罪周國舅以及前線官軍?畢竟,這些銀兩盡管最開始來自於山東百姓,可也是官軍奮勇殺敵得到的。”


    魏照乘生氣道:“你身在戶部,還在替兵部以及其他人考慮。你難道不知道國庫的糟糕情況?”


    朗中連忙答道:“閣老,屬下錯了。待開年後,我們定一個方案,再向皇上請奏這件事。”


    作為戶部的最高官員,魏照乘還安排他們年後繼續關注永定河的河水狀況,一旦解凍,早日讓小船運糧、甚至運送布匹和部分官銀。


    這些情況討論完了後,眾人鬆了一口氣,似乎戶部的事情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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