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被拉走之後,明雲裳坐在水池邊暗暗失神,屋子裏雜亂的東西已被人清理幹淨。


    明雲裳卻有些無助,她費了那麽多的精力拿到的東西卻被皇後毀了,她不知道靈樞給她的究竟是什麽,以至於皇後在聞到那瓶東西時吐了血。


    她知道經過皇後這一鬧,隻怕其它人想進來就盡難了。


    明雲裳幽幽歎了一口氣,眼睛微微合了起來,她輕輕咬了咬唇,臉上有了一絲無助,那瓶藥已毀,天順帝再進來時她隻怕都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她的眼睛緩緩睜了開來,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又看了一眼那把小刀,也許對她而言,那把小刀已成了她唯一自救的方式,又或者說,她到最後需要用那把刀了結自己。


    明雲裳自嘲的笑了笑,輕聲道:“阿離,我想你了,你是否也在想我?”


    鬱夢離此時的確是在想她,他已從宮裏得到消息,明雲裳就關在天順帝的寢宮之中,他的心裏此時甚是不安,卻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就在今天下午,天順帝下了一道聖詣給戰天南,讓他隻身去秦州平亂。


    戰天南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允,就在天順帝下了聖詣後的不久,他就隻身進宮,他告訴皇帝,讓他平亂是可以,可是他卻不可能直接去,要去就一定要帶著那二十五萬大軍一起去!


    天順帝看著他那張殺氣騰騰的臉,怕他生出其它的事情來,隻得答應了他的請求,戰天南要求見明雲裳,天順帝直接告訴戰天南他留明雲裳議事。


    戰天南知道明雲裳的身份實在是特殊,一時間倒也不敢把天順帝逼得太緊,怕到時候揭開了明雲裳的女兒身,到時候天順帝要殺明雲裳也就更加的理所當然了。


    戰天南迴到謹府的時候,天順帝又下了一道聖詣過來,讓他即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那二十五萬大軍直奔秦州平亂。


    戰天南對於這個聖詣有些惱火地道:“平亂,平亂,平個屁的亂,隻怕到時候越平越亂!”


    鬱夢離聽到他的話輕輕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安靜波在旁接話道:“他自己把江山弄亂了,讓你去平,你去平就是,有什麽好了不起的,你怕什麽?”


    “誰說我怕他?”戰天南怒道:“我隻是覺得有些惡心罷了,那狗皇帝怕是從來都沒有把人當人看。你瞧他做的那些事情,哪件不是惡心到極致的?”


    安靜波這幾日正和他鬧得不對盤,原本還想頂上幾句嘴,卻又覺得他這一番話說得極對,天順帝還真不是一般的惡心。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也有些為明雲裳擔心。


    她的風寒原本是有些重的,隻是她身體極好,而戰天南又對她軟言相勸,同副藥下去已經輕鬆了不少。


    “讓你去秦州平亂未必是件壞事。”一直坐在那裏不說話的鬱夢離輕聲道:“至少你的手裏還有兵權,總好過處處被人牽著鼻子走。”


    “話是這樣說是沒有錯。”戰天南微眯著眼睛看著鬱夢離道:“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把這些兵馬調進了京城,若是就這樣走了,是不是太虧了些?更何況此時雲裳被那個狗皇帝弄進了宮中,狗皇帝的那些心思你也是知曉的,根本就是不懷好意,他會怎麽對雲裳,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我若是就這麽走了,他隻怕更加的猖狂。”


    “你錯了。”鬱夢離輕聲道:“你若是不遵聖詣帶著這麽多的兵馬呆在京城裏,他的猜疑心會更重,而他也知道你一直對雲裳很好,你說他會不會有其它的猜測?到時候他隻怕就會拿雲裳威脅你,到時候會把事情弄得更加複雜。”


    戰天南怒道:“弄複雜就弄複雜,大不了老子反了,直接殺進皇宮裏去,剁了他的狗頭!”


    鬱夢離輕輕歎了一口氣道:“你若是這個時候逼宮,容景遇隻怕高興的很,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以護君的名義來殺你,到時候我們就會處於極度被動的地位。天下的兵馬,雖然我們的手裏握了不少,但是那弑君的罪名,又有幾人可以擔得起?天下的勤王之師,我們又要如何應對?”


    戰天南一想覺得極有道理,卻終是覺得煩躁,他大怒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如今就隻能在這裏等著?”


    “當然也不能在這裏死等。”鬱夢離輕輕地道:“如今對我們而言最好的法子,就是裝做什麽都不知道,對天順帝而言,我們越蠢他越是放心。”


    戰天南氣悶悶地一拳將桌子打成了碎片,他咬牙切齒地道:“天順帝那個狗娘養的才是蠢貨!”


    鬱夢離的眸光無比地沉穩,他一字一句地道:“裳裳是我的妻子,我是絕對不會讓她有任何危險。救她的事情,我自有主張,不勞侯爺操心。”


    他這一句話倒讓戰天南愣了一下,他扭頭看了安靜波一眼,卻見她淡然無波的坐在那裏喝茶,雖然是一臉深思的模樣,但是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她見他的目光看來,她淡淡地道:“我與雲裳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在我的心裏,她就像是我的親妹子。”


    她的話無比地淡定,卻又陳述了她心中的想法。


    戰天南看到兩人這副模樣,他倒覺得有些不自在了,說到底,他和明雲裳倒沒有任何關係,可是他卻是最暴躁的那一個,他縱然再遲頓,也知道他露出這分表情的時候,怕是已經讓安靜波的心裏有些不快了。


    隻是他就不是那種能將心事藏起來的人,他跺了跺腳道:“是,你們一個是雲裳的夫君,一個是她的姐姐,說到底我也隻是一個外人罷了,這件事情我不管了!但是鬱夢離,你最好把雲裳完好無損的救出來,否則的話,我一定要你好看!”


    “這件事情就不勞侯爺操心了。”鬱夢離輕聲道:“她是我的妻子,我比任何人都關心她是否有事。”


    戰天南的眸光幽深,又看了安靜波一眼,安靜波懶得理他,自顧自地喝茶,他心裏有些著急,一把將她手中的茶盞奪下來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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