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微笑道:“王爺過謙了,蘭陵王府的守衛自是一等一的,王爺說這裏的守衛不如皇宮,可是在遇看來,卻比皇宮還要嚴密得多。王府裏的侍衛個個都是高手,若不是王爺故意放我進來,我又豈能不驚動侍衛?再則王爺也說了,遇來王府幾次,王爺都極為清楚,說到底,遇的一舉一動都在王爺的掌握中。”


    蘭陵王笑了笑後問道:“本王一直很好奇,容太傅每次來王府的時候都會去離兒的東院,不知容太傅是看中了離兒,還是離兒那個大肚子的媳婦?”


    容景遇沒料到蘭陵王會這樣問,淺笑道:“遇喜歡女人,縱然世子有傾城傾國之貌也是男子。”


    蘭陵王微笑道:“哦,原來如此,本王還以為有了五年前的事情,容太傅早已恨透了天下的女子。”


    容景遇聞言麵色微變,淡淡地道:“王爺言詞過激了。”


    “也是。”蘭陵王緩緩地道:“容太傅是這個世上最為淡定之人,想來也不會行那些微上不得台麵的事情。隻是容太傅真是個狠心的,明明愛那個女人,卻數次想要殺她。上次更不惜用苦肉計,倒真是讓本王開了眼。”


    容景遇冷冷地道:“就算遇昨夜裏對王爺無言無狀,王爺今日也不必如此挖苦我吧!”


    蘭陵王淡笑道:“本王哪有挖苦容太傅,隻是說了幾句實話罷了,容太傅何必較真,若容太傅不愛聽這些話,王本不說便是。”


    容景遇看了蘭陵王一眼,然後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蘭陵王的嘴角微微一勾後道:“容太傅今日來找本王,想來不僅僅隻是來向本王道歉的吧!”


    容景遇的眸光幽深,蘭陵王倒是個狠角色,知道他今日來找蘭陵王必定是有事的,蘭陵王先以那些言語相激,先打亂他的心神,然後再說正事,他的心神一亂,自然就是蘭陵王占上風了。


    容景遇在遇到對自己不利的情況時,就不會再強去說事,緩緩地道:“王爺想多了,遇今日來隻是向王爺賠罪的。”


    蘭陵王的眸光深了些,卻淺笑道:“若如此的話,本王就要請容太傅喝上一杯了。”


    “為何?”容景遇笑著問道。


    蘭陵王緩緩地道:“容太傅大度前來賠罪,本王若是不接受的話,也就顯得本王太過小氣了。而得容太傅這樣的高雅之人前來賠罪,又豈能沒有酒?”


    “多謝王爺美意。”容景遇淺笑道:“遇不喝酒。”


    蘭陵王哈哈大笑道:“這世間的哪有男子不喝酒的,莫非是容太傅嫌棄王府裏的酒不好?”


    “真不是。”容景遇緩緩地道:“王爺想來是知道遇為何不喝酒,不必如此勸說。今日裏王爺已經贏了,就饒我一迴吧。”


    蘭陵王見他的嘴裏說是認輸,可是周身的氣度依舊不凡,淺笑道:“容太傅真的言重了,本王還真不知道容太傅為何不喝酒,隻是容太傅都這樣說了,本王也不好強人所難。容太傅請便!”他說罷擺了一個請的手勢,這便是在下逐客令了。


    容景遇笑了笑後道:“王爺今日倒是讓遇開了眼界,以前遇若是有得罪王爺的地方,還請王爺見諒。”


    蘭陵王微笑道:“請!”


    容景遇卻輕歎了一口氣,站在那裏不動道:“罷了,今日裏遇便直接說吧!”


    蘭陵王將手收迴,嘴角含著笑看著容景遇,容景遇緩緩地道:“遇再奉上二十萬兩銀子做為軍資。”


    “為何?”蘭陵王微笑著問道。


    容景遇淡淡地道:“因為王爺即將碰到極為強勁的對手,的確需要擴充軍備。”


    “哦?”蘭陵王問道:“有何強勁的對手能讓容太傅在一夜之間改變了主意?”


    容景遇緩緩地道:“王爺知道是誰,又何必問我?”


    蘭陵王皺著眉頭道:“本王還當真不知。”


    “王爺之前派人到千赫草王探聽那人的情況,結果探子基本上被戰天南殺光。”容景遇看著蘭陵王道:“這就證明王爺心裏也是存在懷疑的,以前我覺得王爺是能看透的,可是上次冬狩之後,我才發現王爺根本就沒有看透。”


    蘭陵王的眸光深了一些,容景遇又道:“王爺的能力遇是知曉的,那人雖然是女子,卻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王爺是個君子,不傷孕婦的幼子,可是王爺有沒有想過,當年王爺若不是對那禍害手下留情,又豈會有如今這般被動的局麵?”


    蘭陵王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原本就存有懷疑的心思,在這一刻已經完全坐實。


    容景遇看到他的表情,便能猜到他心裏的想法,不緊不慢地道:“該怎麽做,王爺心裏想必是有數的。”


    “你明知道這些又為何不下手?”蘭陵王冷冷地道。


    容景遇的眼睛微微合了起來,然後輕聲道:“如王爺所言,我對那女子有情,所以我現在很理解王爺當年為何沒有殺世子娘親的心情。”


    蘭陵王聞言眸子裏寒意迸出,他怒道:“容景遇……”


    容景遇卻打斷他的話道:“隻是想來我比王爺要狠心一些,雖然我如今沒有辦法親自對她下手,但是王爺可以。”


    蘭陵王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容景遇又道:“有些事情王爺也許不屑去做,但是也有折衷的法子。”


    蘭陵王看了他一眼道:“要怎麽做,本王心裏有數,不需要你費唇舌。”


    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上揚,卻輕輕施了一個禮道:“那是自然,王爺這般一說,倒讓遇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若是謹相永遠迴不到京城,那麽有人就永遠做不迴謹相,自再不能對王爺的千秋大業有任何威脅了。”


    蘭陵王仔仔細細地將容景遇打量了一番後道:“容太傅,你當真是極狠的,是讓本王做選擇嗎?”


    “那倒沒有,遇如今和王爺是同一根繩子上蚱蜢,萬事自當以王爺為重。”容景遇微笑道。


    蘭陵王冷笑一聲道:“容太傅說的有理,和本王是一般的心思。”


    容景遇淡然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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