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韻扁著嘴道:“之前采玉在門口遇到北王夫人和丫環說要去給世子妃煎藥,我心裏擔心她們兩個女子這般半夜前去實在危險,便拿著刀去保護她們。”


    “你也不過是女子,又哪裏能保護得了她們,如今卻累得自己也受了傷。”皇後在一旁輕聲道:“公主也太大意了,有此好意,讓幾個侍衛跟著便好。”


    婷韻輕聲道:“我不過是想親自將那兇手抓住,好為皇兄解憂!”


    玫瑰在心裏暗罵婷韻不要死,這樣的鬼話也能說得如此坦然,她低著聲道:“多謝公主美意,隻是當時公主過來時應該先告訴我們,也好過這一場誤會。若沒有這一場誤會,公主也不會受傷。”她的意思隻有婷韻才能聽得懂,不過是在說婷韻心懷鬼胎,得此報應實是活該。


    婷韻聞言心裏倒有了三分惱怒,隻是此時有些話也不能說得太白,隻輕聲道:“夫人也太過小心了些,夫人身邊的這個丫環的身手也不錯啊!”


    天順帝的目光頓時便落在了夏荷的身上,夏荷輕聲道:“多謝公主誇獎,奴婢是世子妃的貼身丫環,世子妃有孕在身,平日裏怕有意外,便讓奴婢做為隨侍,一則可以侍候世子妃,再則可以保護世子妃。”


    她這一番話說得極為明白,天順帝也能知道其中的意思,鬱夢離怕蘭陵王加害自己的妻兒,所以尋了一個得力的丫環跟在身邊,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皇後卻微笑道:“你跟在世子妃的身邊不久吧,本宮記得上次在宴菊宴時並沒有見過你。”


    “皇後娘娘好記性。”夏荷躬身行禮道:“就是在賞菊之宴後,世子覺得世子妃會有危險,所以才讓奴婢跟在世子妃的身邊。”


    皇後微微點了一下頭,卻淺笑道:“蘭陵王府裏真是人才輩出,就連一個小小的丫環竟也有如此的氣度,世子妃自就更不尋常了。”


    天順帝聽到皇後的話就覺得有些奇怪了,皇後自今日起便一起旁敲側擊蘭陵王府的世子妃是個人物,如今又提到,皇後到底想暗示他什麽?


    他看了夏荷一眼,卻見那個女子雖然身著丫環的服飾,可是卻長得甚是周正,氣度也甚是不凡,星眸點點,竟極為大方。


    北王自是知道皇後打的什麽算盤,不緊不慢地道:“世子一表人才,世子妃自不能太差,世子妃是皇上親自冊封的,當然是一等一的人才。”


    天順帝想起上次在大殿上見過那個女子,相貌實屬平平,隻是氣度卻較一般的女子要好得多,他當即淡淡地道:“聽你們這麽一說,朕倒想見見世子妃了。”


    北王淡淡地道:“皇上有心了,隻是世子妃今日來時動了胎氣,這會臥床不起。”


    天順帝今日的心思也不在這個上麵,這些話原本也不過是隨便說說,卻以又問道:“你們三人可曾看清那刺客的樣子?”


    玫瑰搖了搖頭,婷韻就想指認什麽,可是她真的什麽都沒有看清楚,也隻能搖了搖頭。


    天順帝大怒道:“這刺客也當真是太猖狂了!”


    婷韻咬著牙道:“我雖然沒有看清他的樣子,但是若見到他的背影,我一定能認得出來。”


    天順帝心道,能認得出來又如何?他麵上卻也不動聲色,隻是心裏已增了許多不安。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正在此時,蘭陵王走了進來,他行了一個禮後道:“皇上到如今可信微臣是無罪的?”


    天順帝忙將蘭陵王扶起來道:“一場誤會罷了,今日裏危機四起,是朕太過小心,錯怪王叔了!”


    蘭陵王看了天順帝一眼後道:“皇上真是千古明君!”


    他的話是褒義的,可是語氣裏卻滿譏諷,天順帝聞言氣得不輕,隻是今日的事情是他有錯在先,一時間倒也不能發作。


    天順帝隻淡淡地道:“今日裏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如今那刺客下落不明,還有許多地方要倚仗王叔。今夜就委屈王叔一下,在此值夜吧!朕多年沒有看到王叔一代戰神的風采了,如今也剛好見識一下。相信這裏隻要有王叔鎮守,定會安然無事。”


    蘭陵王知道天順帝讓他鎮守整個休息所,一方麵是被那刺客嚇破了膽,另一方麵則是死心不改,還想尋機會治他的錯。


    他又豈能答應?


    他當即朗聲道:“承蒙皇上看得起,隻是微臣如今年事已高,再已沒有昔日的武功,皇上之前也覺得微臣年邁,讓微臣手裏的兵權已傳給離兒。如今的微臣怕是再難擔大任了!”


    天順帝聞言氣得不輕,蘭陵王這樣說無異於是在直接拒絕他,而他之前也曾說過讓蘭陵王年事已高,不適應過問朝中之事的話。


    今日裏想要用他,他卻又推三阻四,而他是一國之君,自也不能出爾反爾,而且那些事情原本也不是三五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


    他若是再讓蘭陵王處理今日之事,就得恢複蘭陵王的兵權,這隻老狐狸,當真是無比可恨。


    天順帝冷笑一聲道:“沒料到王叔竟也服起老來,當真讓朕失望,不過也罷了,王叔往後就不要再過問朝中的事情了!”


    “多謝皇上!”這一次蘭陵王迴答的極為暢快,卻把天順帝氣得不輕。


    天順帝恨恨地咬了咬牙,卻也不能再說什麽,今夜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卻又不見兇手,一時間整個休息所裏人心惶惶。


    蘭陵王迴到他的房間時,卻見容景遇已在那裏等他,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道:“你怎麽來呢?”


    “王爺今夜其實應該答就皇上的要求的。”容景遇淡淡地道:“這樣便能除去王爺心中的大患,隻是王爺此時已經拒絕,所有的一切就晚了。”


    “什麽意思?”蘭陵王微眯著眼睛問道。


    “是鬱夢離和明雲裳做的。”容景遇淡淡地道:“我方才去看過那些被殺的人侍衛,普天之下,隻有一人有那麽快的劍和身法。”


    “你知道殺手是誰?”蘭陵王微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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